“冕下，您最近落笔怎么如此顺畅了？”

　　等到男人落地，墨菲才恭敬上前。

　　“神恩已至。”

　　赫斯双手交叉，放在双肩，低头不语。

　　“圣佑！”

　　墨菲也不再多问，跟着赫斯一起祈祷起来。

　　“去找威尔逊。”祈祷完毕后，赫斯消失不见。

　　“是，冕下！”

　　伦纳德离开白色别墅后，在赫格托的一再催促下，不断游走在灵敦。

　　除了小丑外，他还认识很多掮客。

　　但是小丑的货总是要更好一些。

　　当然，价格也高一些。

　　扫荡了一批货后，伦纳德的兜里又被掏干净了。

　　坐在亨格福德码头岸边的长椅上，伦纳德全身放松，享受着阳光。

　　每隔一会，他就会打开箱子，让赫格托自己进去找吃的。

　　“够了，别吃爆了。”

　　随着神之信物一件件消失，伦纳德不由出声阻止了赫格托的暴饮暴食。

　　他为了稳定帕尔克斯，都没有赫格托这么大的需求！

　　“#￥%@吝#”

　　“说谁呢！”

　　啪！

　　箱子被盖住了！

　　同时黑色蔓延，将箱子包裹住。

　　赫格托终于安静了。

　　伦纳德笑了笑，这家伙很怕帕尔克斯。

　　这是他教育了赫格托几次后才发现的。

　　本来他以为教训狠了，这家伙会跑路。

　　但事实证明，赫格托宛如死狗，就是不跑。

　　关爱完赫格托后，伦纳德侧头看了看街对面，小丑正在搞一些新花样。

　　一个个猪膀胱被他拿起来，吹气，收口，然后编出很多花样，最后涂上油彩！

　　很多孩子围着他！

　　欢快的气氛。

　　十几分钟后，小丑手里的猪膀胱已经卖光了。

　　伦纳德抬起手，打了一个招呼。

　　“怎么？又来买东西？”

　　小丑一屁股坐到了伦纳德身边，汗水已经把脸上的水彩弄花了。

　　“擦擦。”

　　伦纳德丢给小丑一块丝帕。

　　“嘿，今天挣了二十个便士！”小丑边擦脸，边数着手里的钱币。

　　“........”伦纳德。

　　“你不会懂的，靠自己的劳动赚钱，让我感觉到活着的意义。”小丑瞥了伦纳德一眼，突然露出惊讶，“你小子的衣服是从哪里搞来的！我也得搞一套！”

　　“噢，那你得掏走几十万只猪的膀胱了。”

　　“噢！谁特！不过任务失败了，钱退给你。”

　　小丑咒骂着，从道具口袋里拎出一袋金镑，扔给伦纳德。

　　“我知道没那么容易，不过你还是拿着吧。”伦纳德并没有接。

　　“要继续？”

　　“嗯，这家伙是一个眷者。”

　　小丑眼睛瞪大：“你不早说，杀眷者.......”

　　“不行？”

　　“得加钱！”

　　“1000镑？”

　　“等我消息。”

　　小丑离开了。

　　伦纳德忽然想起歌莉薇亚的话，想挣钱，就去马尔斯斗兽场。

　　“走吧，咱们挣点辛苦费去。”

　　伦纳德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

　　“这里没人吧？年轻人？”

　　伦纳德一怔，眼前站着一个头发稀疏的老人。

　　黑马甲，白衬衫，外套搭在胳膊上，正和善地看着他。

　　“您请坐，我快要走了。”伦纳德拎起箱子，让开位置。

　　“年纪越大，就越孤独，年轻人，不介意陪我聊聊天吧，当然，如果你有事，可以先走。”老人缓缓坐到空出来的位置上。

　　“也好，该怎么称呼您？”

　　伦纳德把箱子放到脚下，笑道。

　　“马洛斯，一名心理医生。”

　　“噢，您好，伦纳德，一名手艺人。”

　　马洛斯上下扫了一眼伦纳德：“手艺人可真赚钱，现在这个时代可比我们那时节奏快多了啊。”

　　“真的？能给我讲讲吗？”

　　“我年轻的时候，英格伦德还没这么多的煤灰，也不会常常被蒸汽机轮的声音吓一跳，尽管这里比较多雨，但是城市和乡村也差不多，无非是人多一些罢了。”

　　“这倒是，不过我们总要进步的，不是吗？”

　　“进步？”马洛斯露出一丝惆怅，“也算是吧，起码英格伦德的舰队开到了全世界，我们有了很多殖民地。”

　　“您说您是一位心理医生？”

　　“嗯。”

　　“那您肯定对灵性很有研究了？”

　　“你也想学习吗？”

　　“您都说我是年轻人了，年轻人需要不断学习。”

　　“哈哈，你这样有趣的年轻人，现在很少见，好吧，我给你讲讲我碰到的一个病例。”

　　伦纳德抱着双臂，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很多年前，我在黑斯廷斯开了一间诊所，你知道黑斯廷斯吗？一个海滨城市，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英格伦德舰队的补给要塞。”

　　伦纳德点了点头。

　　现如今随着英格伦德蒸汽技术的大力发展，铁甲舰队的规模在不断扩大，女王似乎很推崇对外远征，尽管每次损失不小，但是归来的舰队都收获丰富。

　　黄金，香料，原料，奴隶，甚至是异域风情的女人！

　　英格伦德就像漩涡的中心，在不断虹吸着世界的财富。

　　“那天下着雨，一对夫妻带着他们的孩子前来，寻求帮助，孩子的灵性一般都很纯净，有的是蓝色，代表他们以后会是忠贞之人，有的是红色，代表他们热情奔放，但是这个孩子却是一种浓郁的灰色，这种情况就表示这个孩子神智不高。”

　　“其实神智不高也挺好的，现在这里的邪教可不少，有时候笨一点，也能活的很快乐。”伦纳德耸了耸肩。

　　“你很聪明，不过像你这样想的人太少了。”

　　马洛斯温润的目光，让伦纳德觉得，比阳光还要舒服。

　　“说回那个孩子吧。”伦纳德渐渐放松了下来。

　　“嗯，那个孩子确实很笨，十岁的年纪，连计数都不会，我通过检查他的灵性之海，发现了一点异常。”

　　“什么异常？”

　　“他的灵性之海内有一丝丝非常淡的黑色，当我尝试取出那丝黑色后，那个孩子却开始表现出了惊人的神智。”

　　“黑色？代表什么意思？”伦纳德露出玩味的笑容。

　　“代表彻底的愚钝，不过那孩子的黑色，取出来以后就逐渐湮灭了，也不会放大污染，可是我最近又碰到一个病人，她的灵性之海居然会被黑色污染。”

　　“很神奇啊，这么看来的话，您是一位眷者了？”

　　马洛斯点了点头。

　　“您这么有水平的医生，肯定也是心理研究学会的会员了？”

　　“有一点点资历吧。”

　　伦纳德点点头，掏出怀表，起身：“很高兴认识您，我还有事，先走了。”

　　马洛斯笑着抬了抬手。

　　伦纳德转身后，面容冷峻。

　　在他灵性之海的深处，马洛斯已经游荡了一圈，只是没有表现出攻击性。

　　但是这种温和的渗透，比道森，恩斯特要强无数倍。

　　如果不是黑色预警，伦纳德应该已经沦陷了。

　　指甲刀滑落。

　　要是马洛斯再进一步，锋刃就会出现在马洛斯的咽喉。

　　好在马洛斯只是看着。

　　而且他大概猜到马洛斯是谁了。

　　能如此轻松潜入他人的灵性之海，还叫马洛斯的。

　　只有一个人。

　　心理研究学会会长。

　　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为索伦亲王服务吗？

　　不过有一点，伦纳德可以肯定，画画的人不是马洛斯，因为马洛斯无法穿透自己的灵性之海，获取自己的过往记忆。

　　而且马洛斯也没有预知能力。

　　似乎就剩下白教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