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拾伍话
从空中坠落的聚呆呆的望着天上坠落下来的机械，明明背后没有尾焰推进，看起来也并不是什么重量级的家伙，但……
这家伙的坠落速度未免太快了一些，超越了大部分的残骸坠落速度，飞快的接近着聚，尽可能到达他的身边。
“等等，那个是……”
一台与油漆较为相似的机甲，只不过比起改进过的油漆，这台更为厚重。
光纹并没有亮光，所以应该还是处于关闭状态，但是他脸部的构造……
“聚！”
与聚的面具完全相同的脸部纹路以及形状，但是比起聚脸上的更为新一些，没有过多的磨损，这个自然就是当初将他从湛蓝火海的废墟中救出来的聚，名为聚的原型机仿制品，属于他的聚。
既然是他的产物的话，这个降落速度也就合情合理了，毕竟他也配备了重力操纵装置，用这个就可以像自己一样坠落。
“看样子你没有忘记。”
紧紧的抓住机械聚的肩膀，重力装置是在那个位置的，降落的同时拆卸着其中的零件，操控重力的配件。
“等下去我会为你修好的。”
野蛮的从其中拆了出来，直接刺进了手套，还有一部分刺进了手中，鲜血溅射的他大衣上都是，但此时可管不了那么多。
聚距离地面只剩咫尺之间，已经平缓降落的三人注视着上方，只看见聚在一台机械上折腾着什么，并且还没有降低速度。
“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青鸟和麦穗之前就已经佩戴了空气层，所以现在安然无恙，油漆本来就是流浪者，倒也没有任何影响，但天空上的聚，实在难以让人安心。
“停下来啊！”
刚刚适应新重力装置的配件操作起来还是有些生疏，设备启动的速度无比缓慢，地面上的建筑正在被无限倍的放大，以及从手臂处传来的失重感，还不待这种感觉完全覆盖……
轰的一声巨响，聚和其他的建筑残片已经掉进了废墟之中，扬起的烟雾弥漫，坠落的余波导致周围的建筑都逐渐倒塌下来。
“聚！”
青鸟焦急的冲向聚坠落的位置，呛鼻的灰尘让人难以呼吸，不断的咳嗽着，但仍然还是费力的翻找着被埋在废墟中的聚。
“我来。”
油漆翻身来到青鸟的前面，更为有力的搬运着废墟的碎片，扔到尽可能远的位置，费力的翻找着。
直到看到那只白皙的手掌，病态的苍白，才确定了聚的位置，他被一台机械紧紧的抱在怀里，包住了他大部分的身躯，将坠落伤害降低到了最少，但那机械的状态可比起聚要更为糟糕一些。
“国王陛下！”
将聚从机甲的怀抱中拖拽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台机械好像抓住了他的腿，虽然只是片刻间，但还是感觉到了。
左臂上满是血窟窿，还夹杂着一部分金属，鲜血还在继续的外溢着，右手的手套也残破不堪，不光表盘完全破碎掉，刚装进的重力装置也是炸裂开来，刺在手心中央。
面具，大衣上满是血迹，难以想象刚才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麦穗！你可以……”
青鸟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麦穗摇了摇头，不过也是，医生没有工具和一个有常识的普通人又差了多少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青鸟焦急从包中拿出类似绷带的东西，可是凑到聚手边的时候却停住了，她对于这方面可没有任何研究啊，自己怎么可能会这些啊。
眼泪不自觉的滚落而下，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
“只是手臂受伤，不至于这样吧。”
聚低沉的声音惊醒了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聚，他把手心中的重力装置拿了出去，扔在了一旁，有些随意的活动着手臂。
“你……没事吧。”
青鸟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两只手臂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最后再恢复原样，看起来完好无损。
“应该没事。”
聚直接就站起来身，看起来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明明刚才还死气沉沉，现在却又已经生龙活虎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跟在他身边啊。”
麦穗凑上前来，检查着聚的手臂，没有任何问题，比起一个有着规律生活作息的人还要健康。
青鸟这才放下心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得以安心的看着他，就是满身是血的样子还是有些骇人。
“他呢？那个和我一起掉下来的机械？”
聚环顾着四周，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听到聚的疑问后，油漆这才将那台机械从建筑后方拖拽了过来，虽然现在已经残破不堪了。
聚连忙凑到一旁，检查着胸口的动能炉以及头部，虽然从外面砍来都没什么损伤，但不一定还可以正常工作了。
“他……”
聚身边的机械比起聚要高一点，但结构和聚的穿衣风格非常相似，看起来就像兄弟一样，并且那个面具，一模一样的面具。
“他才是聚。”
聚轻轻抚摸着面前的机甲，看起来有些惆怅，又有些释怀，像许久的战友道别，像跨越死亡的追溯。
听到这条消息的几人明显显的有些震惊，他才是聚，那么聚这个名字，是属于这个机械的，而不是他？
“那为什么要用他的名字呢？”
“一部分是因为是他将我救下来的，还有一部分就是我的名字让别人知道可能会有些麻烦。”
聚看向几人，终究还是有些对不住的，毕竟他们都是愿意相信自己才跟下来的，现在连名字都要欺骗他们，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们吗？”
青鸟没有半分迟疑，好像这个麻烦对她来说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小事。
聚明显的呆愣了一下，随后仿佛能听见他微弱的笑声。
“云尘。”
听到他的回答，几人皆是面面相觑，过了一会，麦穗才是有些艰难的开口道。
“这么说的话，你父母创造了流浪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