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和刘正睁开了眼睛,或者说他们被人给重新开了机。
他们迷茫的环视四周,身体的感应系统也慢慢开始恢复,首先传到脑袋里的感觉就是被铁索给及紧紧困住的束缚。
他们看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十分昏暗的房间里,除了正对着自己的大门外,就是一旁小的可怜的窗户,很明显这是一间地下室,外面漆黑一片,估计是天黑了。
“嘭......”
随着一声巨响,他们头顶上亮起一道十分强烈的光,甚至有些刺眼,他们的眼瞳只能不断调整来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
家明抬头看了看,上面挂着的是一台硕大的无影灯,自己的身后还有一台很高大的东西立着,并被灰色的布给包裹着,看外形应该是机器人,毕竟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机器人。
一群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来到灯光下,为首的就是那个红衣女人,她披散着秀丽的长发,脸部是最高级的材料做成的全真模拟人脸,其他地方则是粉白色的特殊材料,脖子上没有涂装,可以清晰看到各种线路管道,如果没有脖子上的管道,她很可能会被误认为弱人。
家明心中暗想:女孩儿好像都喜欢这种白色的涂装,龙城那个办公女郎,还有这个红衣女人,不过确实挺漂亮,有一种女生特有的温柔感觉,而且最重要的是身材都特别好,也是,都能给自己制造身体了,谁还会给自己造一个不美观的身体啊!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东西啊?于是赶紧摇摇脑袋将这些不好的想法都给甩了出去。
他继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希望能想出逃离这里的办法。
这时,刘正开口说话了:“你们要干什么?快点把我放了,有什么话咱们不能好好说,做人总得讲点道理吧!”
“哈哈哈......”下面所有人都看着刘正发笑。
家明接过话来:“对,你们把我们绑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林森从人群里走出来,脸上止不住的得意,他大张着骷髅嘴说:“当然是把你的眼睛也给挖出来给我做纪念品了。”
他的话里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愤恨,似乎巴不得现在就上去把家明给生吞活剥了,让自己受到了所有人的嘲笑,结果还要靠其他人给自己出气,没有比这更讨厌的羞辱了。
林森一步一步靠近家明,大骷髅眼恶狠狠地盯着他。
“林森,回来。”红衣女人开了口,声音很好听,温柔里有一种绝对的自信。
林森似乎很尊敬这个女人,听到话后,就乖乖回去了人群中。
红衣女人走上前,看着家明问:“你们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出现在秃鹫城附近。”
刘正歪着头看着眼前的红衣女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怎么看你那么熟悉呢?”
“你少在那儿套近乎。”林森又没管住自己的嘴说:“我们大姐头是你这种人能高攀的吗?别以为这样我们就能放了你。”
红衣女人回过头狠狠瞪了林森一眼,见他又缩了回去,便又微笑着对刘正说:“你在哪见过我?”
“不知道?”刘正摇摇自己还是有些昏蒙蒙的脑袋努力回忆,过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参加过生存游戏?我好像是在那里面见过你。”
女人笑笑点头回答:“对,我是参加过,那你知道我是谁么?”女人好像很希望自己的名字能从刘正的嘴里被说出来,这样似乎可以满足她强烈的荣誉感。
刘正在自己的脑袋里筛选一个又一个名字,但哪个好像都不对。
家明在一旁看着刘正似乎也对女人的身份很感兴趣,期望能从刘正嘴里得到女人的名字。
沉默了许久,刘正才说出了在场的所有人等候多时的那个名字——‘白鸽’阿莲娜。
“哈哈,没想到你小子真有点见识。”林森再一次跳出来,他对自己的大姐头可是十万分的崇拜,当看到刘正竟然把自己的偶像给认出来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仿佛遇见了知己。
阿莲娜心里也很开心,她参加过许多次生存游戏,但是不是什么头牌选手,历史上最好成绩也只排在第二十位,当自己被观众认出来,任谁在心里都会有一种优越感存在。
她说:“没错,我就是阿莲娜。看来你也关注生存游戏了,没想到你们龙城也有人关注。”
“那有什么特别的?关注的人多了,我只是其中那个之一,那个,看在我是你粉丝的份上,要不你行行好把我们放了?”刘正又打起了他最擅长的感情牌。
“可以啊!但在此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当你们给了我满意的答复,我就放了你们。”阿莲娜可不会因为几句好听话就被冲昏头脑。
她继续问:“现在,我要先确认第一件事,你们是不是要参加生存游戏?”
“你怎么知道?”家明还没来得及阻止,刘正就已经脱口而出,这就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刘正很少有对人的防备,不知道是傻还是单纯。
无奈之下他只能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莲娜看着家明,红色的眼瞳透露出一股火热的自信,她没有跟着回答,只是继续问:“第二个问题,你们是不是打算通过海底城前往天堂都市,然后报名。”
这次家明赶在刘正之前答道:“你既然都知道我们要参加生存游戏了,那这个问题岂不是多此一举,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刘正在一旁点头,表示确认。
阿莲娜看着他们两个无奈的笑了笑说:“呵,你们果然只是外行人,根本就不了解生存游戏。”
这句话让刘正有些不高兴,他急忙说:“你凭什么这么说?别以为你参加过就有什么了不起,等我哥们报了名,参加完这场,肯定比你强。”
“你还不信?”阿莲娜无奈地抬起手说:“告诉你们生存游戏根本不需要报名,所以你们想去天堂都市报名参加生存游戏的念头省省吧!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参加这场游戏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碰到了内行人,刘正也不得不产生疑问,他开始怀疑自己关注了一个错误的游戏,他甚至不知道他关注的是生存游戏吗?
阿莲娜细心地解释道:“生存游戏从第一届开始,就从来没有结束的一天,它一直都在进行着,只是你们这些观众只关注在天堂都市举办的那场总决赛,却不知道在这之前流浪者内部还有一场预选赛。”
“预选赛?”刘正和家明几乎同时发出疑问。
“没错,参加生存游戏的门票在每一个上届选手的身上,你只有把对方给打败,才能从他身上夺过来门票,参加游戏,而如果游戏扩大招录范围,也会将多余的票均分给参加过游戏的选手,由他们决定把多余的门票交给谁,当然如果你对自己的力量有自信,也可以选择用暴力将门票抢过来。”
阿莲娜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这就是生存游戏的初衷,他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促进流浪者之间的竞争和战斗,以达到通过优胜劣汰的方式选拔最强大的创造力和意志力的目的,这是机械神的教义,也是生存游戏的核心——创造、超越和力量。”
刘正的世界观完全崩塌了,他呆在一旁,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原本以为只有他在电视上互联网上看到的游戏是暴力的,没想到流浪者的整个人生,每天的生活就是一场暴力游戏。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一直待在龙城的保护下,完全与世界脱了轨,自己活在一个可怕的世界却从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他就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罢了,让他每天活在一个你死我活的世界里,他想他一定会发疯的。
家明倒没有他那么强烈的感觉,家明对流浪者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感到好奇,他继续问阿莲娜:“你这么苦口婆心地将生存游戏的事情告诉我们,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是因为自己坏事做多,想突然变成天使,大兴善事吧!”
“当然不是,我深刻地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所以从来也不会用廉价的善恶来约束自己。”阿莲娜耸耸肩随后指着家明说:“我希望你能跟我一块儿参加生存游戏。”
“大姐头,为什么?您不是说,让我和你一起参加吗?”林森突然质问道,他本来还很高兴大姐头没有因为自己在龙城的失败而放弃自己,结果现在直接就把自己给甩了。
阿莲娜回过头淡定说道:“那是之前,我身边就你们几个家伙,现在我也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选?你们有谁是他的对手吗?”
说着阿莲娜指了指家明说:“别忘了强尼还在维修室里躺着呢!”
这一句话让众人的议论声停了下来,强尼是他们这里的二把手,要是强尼都不是眼前这个被五花大绑的银色铁人的对手,他们就更别说了。
林森虽然心中十分不满,但他也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从实力方面无话可说,那就只能另辟蹊径找问题。
他突然又问:“大姐头,让他跟你一块儿参赛,我不放心,万一他暗中搞鬼怎么办?”
“对呀!要是搞鬼怎么办?”其他人也开始再次议论纷纷。
阿莲娜心中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忧虑,不过她在观察家明战斗的时候,从来也不搞什么阴谋诡计,觉得他还算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所以心里也是在和自己的疑问打赌。
她看着家明,家明也看着她。
家明心里盘算着答应这件事的利弊:要是答应了,自己倒是可以参赛了,但是不知根知底,很可能会被对方给随时抛弃,要是不答应,那自己现在也没有办法逃出去,她急了直接撕票,还是一样的结果,当下还是不着急,先再探探情况。
家明问:“你说让我跟你参加比赛,那就是说你有两张门票了?你把门票拿出来让我看看,你请我,得付出点实际行动,表示诚意才行吧!”
“好!”阿莲娜很果断,她直接将装在自己牛仔裤里的眼球拿了出来,其实她也猜到会需要这一步,没必要藏着掖着,她举起林森的眼球说:“这颗眼球其实就是第二张门票,这上面的编码,就是你的身份号。”
阿莲娜走到家明跟前,将眼球举到他面前,让他仔细看到眼球上的编码,确定自己说的是真的,以换取信任。
在家明点头确认之后,她继续说:“你跟我一块儿参加比赛,帮我赢得胜利,到时候我可以将奖金全部给你,那应该足够你们修补自己的城镇了。”
家明不得不感叹眼前这个女人的想象力,他连自己为什么要参加生存游戏都想到了,也许答应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个女人不容易对付,况且家明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简单,关于生存游戏,他毕竟是一个门外汉。
阿莲娜看出了家明的犹豫,这是正常的,不过她却略带威胁地说:“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我不着急,大不了就带林森去参加,而你就在这里看着我们参加比赛好了,至于你们的城镇嘛......总会有办法的。”
阿莲娜还调皮地向家明抛了一个媚眼,不过亏得家明不是什么过去的什么风流才子,不然的话就是为了抱得美人归,他也会同意了。
“你好好想想吧!”阿莲娜丢下最后一句话,便带着众人离开了地下室,巨大的无影灯被关掉,地下室顿时又恢复黑暗。
家明眼前昏黑一片,和他此时的心境十分的贴合,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在什么地方,本来打算自己出来闯荡一番的,开着车时信心满满,转眼就被别人五花大绑扔在了这里。
他不断计算着自己将来可能会遇见什么情况,但他掌握的信息却不断告诉他,别想了,洗洗睡吧!
命运就是这样一条夜路,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在你身后给你一闷棍,你只能知道自己的反应是疼痛,但你不会知道对方因为你的疼痛会有多高兴。
命运的不确定性就来自于一切外部环境,我们对信息认知的局限性决定了我们面对命运时有多么的无可奈何!
而就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窃听器,它的后面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又一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