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鄙人所知，你父亲入驻新奥尔良的帕里斯基地，是因为兰利终于正式过审他的镜面计划，早在你父亲还曾仅仅是一名考古学教授的时候，他在密克罗尼西亚就发现了一枚真蓝，从那时起，他开始研究古遗传学和地质学，从一开始，他就坚定真蓝绝非普通的陨石类石铁矿物，为了研究真蓝，他抛弃了剑桥的考古教授职位，去了联邦，这些都发生在你出生之前。”
克莱尔惊讶的问到，“他曾经是考古教授？为什么他研究了这么久真蓝从不告诉我和母亲？还有，摩根，如果你不认识他，为什么这么清楚他的过去？”
摩根顿了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开口道，“鄙人虽然不认识他，但鄙人曾经是一名情报人员，你的父亲，是鄙人监视的目标之一。”
克莱尔捂着嘴巴，有点不可置信，“摩根，你曾经是间谍？”
摩根轻笑着摇了摇头，解释说，“不，克莱尔大小姐，和你理解的那种情报人员不同，鄙人并非为政府工作，鄙人曾经效力于一个自由组织，当年监视你父亲的原因是因为他开始着手研究真蓝。”
“好吧，这和他触发真蓝有什么联系吗？”
“早在你父亲研究真蓝之初，除他之外，还有其他研究机构和学者同样在研究此物，他们曾经互相讨论，分享研究进展，你父亲的理论是他们最初的共识，真蓝是外来物，陨石，极度耐高温，耐氧化，这种分子结构过于紧密，而且放射性极小的不知名矿石自身能产生能量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其自发光的特性并非其成分所致，而是里面蕴含的能量，这一理论促使着他们有动力研究真蓝，但是多年过后，真蓝的研究却毫无进展，因为真蓝是在过于坚硬，无法在任何压力和高温下产生变化，这，又和你父亲的理论有所分歧，而且真蓝当初的放射性太小，半衰期在毫秒之内，能产生能量的可能性极小，因此，大部分研究者都放弃了，除了你父亲之外，仅剩三家机构继续着此项研究，他们都抛弃了常规的办法，剑走偏锋。”
似乎讲故事喜欢从来源讲起是老年人的固有习惯，克莱尔只能忍着慢慢听，在这似乎是微小的停顿时，她还得蹭上一句，“剑走偏锋是指？”
漫长的电梯似乎不仅仅是上下移动，摩根在控制面板上似乎将其指向了避难所的核心位置，克莱尔能明显感觉到电梯开始平移，回应着克莱尔的疑问，摩根继续道，“这剩下的三家机构和你父亲到后期都对真蓝产生了认识上的改变，他们得出了一个非常另类的研究方向，那就是真蓝具有生物特性这一大胆的猜想。”
“等等，什么？”克莱尔好歹也是个学霸，无机物有生物特性？等等，又或者真蓝不属于地球无机物的范畴？
“你觉得不可思议？”摩根笑了笑，看着一脸吃惊的克莱尔，“鄙人还以为你会和你父亲一样，他不仅仅对真蓝有着异常的执着，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一直认为真蓝还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鄙人过去一直判断他之所以如此是跟你母亲逝世有关。”
“呵呵，我并不认为他是一个会怀念我母亲的人，”克莱尔轻蔑的说道。
“他的确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在你父亲获得联邦支持开始他的非常规实验后，鄙人才开始真正的认识到你父亲，他是一个残忍的人。”
“残忍？他或许是有些过于理性，但是绝对称不上残忍吧？”刚刚嘲讽完自己的父亲，此时反而为他辩护起来。
摩根转过身，双目凝视着克莱尔，凝重的问道，“你当真不知道你父亲在新奥尔良基地所做的实验究竟是什么吗？”
“难道不是能源研究吗？”克莱尔困惑的问道。
摩根叹了口气，沉声答道，“答案错误，很抱歉，克莱尔，要在你父亲过世后这么多年后跟你道明此事，你父亲当年在新奥尔良进行的并非普通的能源研究，而是人体实验。”
“你说什么？”克莱尔有些愣住了，即便在这之前她听到如此之多关于父亲的过往隐秘，但是人体实验代表着什么，她很清楚，这是科学界乃至世界的禁忌，她父亲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做，他疯了吗？在能源实验上用人体做实验，这根本不可能成功。”克莱尔苍白无力的替父亲辩解着。
摩根沉重的开始解释，“很抱歉，克莱尔大小姐，你父亲做的不仅仅是普通的人体实验，他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以人类基因谱为基线，运输死刑犯，流浪者，拐卖人口，无所不用其极，抓获近千名实验体，将他们的基因序列为依据，划分种类，最初，仅仅是抽取他们的血液，到后来，逐渐让他们直接接触真蓝，当这些办法都无法生效时，他开始更疯狂的实验，他将真蓝以高速粒子加速器分解出真蓝粒子液体，将这些含有真蓝粒子的液体灌入人体，几乎所有实验体都在痛苦中死去，仅有二十个实验体活了下来，这其中有一人不仅仅活了下来，他证实了你父亲的理论，他的身体不仅开始吸收真蓝粒子，更和真蓝产生了共鸣反应，所有的真蓝都被激活了，你父亲的实验成功了，但是代价同样巨大，新奥尔良的帕里斯基地在真蓝能量的触发下，成为一堆废墟，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方圆近十里的范围所有生物都被辐射和冲击影响，几乎都在一年内陆续死去。如今的新奥尔良已经成为一座鬼城，比当年被飓风挂完后还要荒芜。”
“他疯了吗，呵呵，所以，我也死在了那场基地爆炸里吗，对吗，摩根？”克莱尔绝望的反问着摩根，颤抖的声音中透露着对现实的恐惧，摩根口中的一切似乎比可莱尔在九龙发现自己穿越到未来更难以让人接受，她的父亲，那个一直以来被她认为过于理性不近人情，但是依旧还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科学家，竟然是一个如此残忍的恐怖之人，为了自己的实验，残杀近千人，最后连自己都死于他的恐怖实验，到现在，克莱尔甚至都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自己到底是不是克莱尔，还是仅仅有着克莱尔记忆的真蓝实验体。
“很抱歉，克莱尔大小姐，鄙人知道你或许一时难以接受，不过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可以更多的考虑将来，而非过去。”
“将来？呵呵，摩根，我所认识的一切都在三十年前，我的父亲，我的朋友，我的知识，所有的东西都在三十年前，现在的我一无所有，我能有什么样的将来？”克莱尔无法抑制的悲伤起来，在和猎人逃亡时，她选择性的忽视了一些让她近乎绝望的现状，正如她所说，她如今一无所有。
“请换一个角度来想这个问题，克莱尔大小姐，没错，你失去了过去的一切，但是如今的你同样可以再次拥有一切，你有着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资本，时间，你可以重新回到校园，尽情的学习知识，也可以选择去钻研如今这个世界最大的难题，真蓝，如今的你可以拥有这无尽的可能性，不同于我们，和你一样，鄙人和猎人都因为真蓝失去了一切，我们选择了自己的道路，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失去了所有的可能性，所以，克莱尔大小姐，请你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或者你所将要拥有的一切，因为这种无尽的可能性，才是你最珍贵的宝物。”
摩根的话无比沉重，但是也让克莱尔了解到，这个世界不止她一个人因为真蓝失去了一切，她也早就猜到，猎人和她一样，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只不过，她似乎总有一种感觉，她失去的不仅仅如此，还有某个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她总是想不起来。
“摩根，猎人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克莱尔大小姐总算想问到这个问题了，不过，这个问题由鄙人来解释并不是最好的人选，请容鄙人介绍一下，鄙人的儿子，芬奇。”
终于，电梯停了，电梯门外是一个大型的圆形控制室，中间悬挂着一台巨大的机器，四面都有着近百平米的大型屏幕，但是奇怪的是，屏幕中只显示着一个古怪的圆形图案，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四周全是控制台，台后坐着一些操作人员，也让克莱尔终于在避难所看见了除摩根之外的人存在，尽管这些人看起来都有些古怪，克莱尔目光所到之处，这些人都是遮遮掩掩，似乎都不想让克莱尔看见他们的脸面。
“欢迎光临避难所，尊贵的克莱尔大小姐。”
芬奇的声音再次出现，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人站起来出现在克莱尔面前，反倒是中央大屏幕上的圆形图案随着芬奇的声音波动了起来。
克莱尔本能的觉得不对头，问到，“等等，你在哪说话？”
“正在你的面前，我尊贵的大小姐。”
屏幕上的圆形图案随着芬奇的声音再次闪动，加上芬奇略有些古怪而且空旷的声音，克莱尔终于会了过来，惊讶的叫出来，“芬奇，你是这个机器？”
“没错，我的大小姐。”
“不可能，等等，莫非，我的天，你是人工智能？”
克莱尔大小姐的小嘴如今已经惊讶到快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大小。
“人工智能是不存在的，我的大小姐。”
“什么？那你是怎么在机器上说话？”
“耍你的，我就是人工智能。”
“你！好吧，现在人工智能都出现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
“人工智能并没有出现，耍你的乘二，我并非人工智能，即便是真蓝开发到现在这个阶段，科技可以随着能源的巨大增长而开放界限，但人工智能依旧是不可能的。”
“混蛋！好吧，那你到底是什么？”克莱尔在船上就觉得不对头，这个芬奇虽然声音跟猎人相似，但是性格却南辕北辙。
“准确一点的话，我属于半机器，半人类，尽管我人类的部分仅仅剩下一些脑部组织和神经，我作为人类的功能也仅仅剩下思考这一项，其他都是依靠机械运作来代替，不过人类思考不仅仅依靠大脑，还有官能，或许我也不能称为半人类吧，说是机器人也不为过。”
摩根打断了芬奇的自言自语，开口解释到，“克莱尔大小姐，请原谅鄙人之子的顽劣，芬奇在二十年前一次事故中失去了身体的绝大部分，仅仅只有头部残存，是猎人救了他，鄙人将他放进了这台机器之中，以另一种方式重生。”
“老头子，这也称得上是重生吗？”
“至少你可以拥有无限思考的可能，不是吗？”对芬奇说话的摩根语气有着明显的变化，威严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怒意，显然对芬奇的态度颇为不满。
“哼，好吧，那么，由在下替你来回答那个问题，十一到底是谁。”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克莱尔看着愠怒的摩根都不太敢插话了，好在芬奇扯回了话题，她连忙问到，“对，还有，摩根称呼他叫猎人，他说他自己的代号是十一，你也叫他十一，难道他没名字吗？”
“没错，他的确没有名字，准确的说，在三十年前他就已经抛弃了他的名字，他曾说过，他在三十年前已经失去了他一切的生存目的，他之所以活到至今，仅仅是为了复仇，连十一这个代号也是他的敌人取的，至于为什么代号会是十一，连我都不甚了解。”
三十年前，和她一样，都在三十年前失去了一切，克莱尔默念了一声三十年前的那个日期，如果真如摩根所说，那么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岂不就是她的父亲！
“等等，你说十一活到现在是为了复仇，那他难道是为了要杀我父亲？”
“克莱尔大小姐，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在十一的眼中，你父亲并没有罪大恶极，也不是带来这一切的元凶，在他看来，真蓝才是带来这一切的真正原因。”
大小姐有些迷惑了，她不解的问道，“可是，真蓝不过是蕴含能源的石头，带来这一切的不应该是触发它和使用它的人吗？”
“没错，正常来说，是如此，可是十一的思考回路和你我乃至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来说，都不太一样，在他看来，真蓝夺走了他的一切，你父亲不过是其中一个导火索，如果没有他，同样会有其他人来点燃这个火种，最终的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
“好吧，他还真是个怪人，但是，那样的话他谈何复仇，总不可能毁掉所有真蓝吧，连他自己都需要真蓝的能量来战斗。”
“克莱尔大小姐，从你在九龙醒来至今，你可曾仔细观察过或者思考过真蓝的存在。”
“我不太明白。”克莱尔皱着眉头，真蓝的存在，难道不是已经很过去的电力一样，成为一个很普遍的存在了吗？
“老头子应该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父亲当年利用人体实验触发了真蓝的能量，自那年开始，真蓝在地球上的数量开始逐年增加，二十年前，太平洋海底甚至出现了真蓝的矿脉，这在三十年前是不存在的，你应该有所察觉，如果真有如此多的产量，在三十年前不可能仅仅只有近十个机构在研究此物，而且你在当年除了你父亲口中之外，绝对不会在民间任何地方听说到真蓝的存在。”
克莱尔慢慢听明白了一点，“你的意思是？”
“正如你父亲当年的猜想，真蓝有着一种奇特的生物特性，她能对你父亲产生奇特的吸引力，在你父亲成功触发她之后，开始以太平洋深海为中心逐年生长，直到如今，真蓝的能量几乎覆盖整个地球近百分之八十的土地和百分之四十的海洋，在十一的眼中，她是敌人。”
“好吧，”克莱尔自认为智商是高人一等的，如今她也快被芬奇弄晕乎了，“你们不会认为，真蓝是有思想的吧？”
“我从另一个方面跟你解释一下，克莱尔大小姐可曾研究过光的本源。”
“光？”
“没错。”
“恩，我知道光在近年来杯证实为也是一种粒子，但是有着波粒二象性，也就这些吧。”
“好吧，也是，再怎么说你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中学生而已。”
“你什么意思！”克莱尔好歹自认也是个学霸，跟着她父亲也学到不少科学知识，今天居然被一个机器藐视了，不可忍。
“芬奇！”摩根再次出声，训斥着说到，“长话短说，好好尊重我们的客人！”
“咳咳，不好意思，我来简单的说明一下，我们普遍认为的量子物理学说中，光可以从一般的热效应，原子跃迁或者辐射发光产生，本质就是电子运动的能级变化，后来发现了光子的存在，作为电磁波的载体，而光的波动性虽然与其粒子性互相矛盾，但是依旧可以用普朗克常数来解释和判断，这是共识，真蓝的光应当同样如此，可是，在当年发现真蓝的同时，人们偶然发现，真蓝的光在镜面上居然不会反射，在水中也没有产生折射，和正常的可见光谱中的光芒完全不同，这几乎打破了现代光学和量子物理学的一切基础，真蓝不具备热量，光芒也不在原子跃迁的特征谱线之内，理论上只能是高能粒子辐射产生的光芒，但是真蓝本身几乎不产生任何辐射，这意味着真蓝的光芒不仅是独立存在的大量光子，而且是凭空不借助任何能源即可单独存在的个体，她的运动轨迹受我们人体牵引而改变，而非普通光源的直线传播，当时的研究机构尝试从各种角度来理解这种不可思议的存在，只有你父亲将其理解为生物特性，因为他总是认为，真蓝光芒的运动轨迹和人类思想有着奇特的联系，但是他无法解释这种光芒的来源和它的消逝性，直到他开始尝试用人体来影响甚至触发这种光芒中的粒子，这本应该是一个在疯狂不过的事情，但是不仅仅联邦政府当年绕过宪法和大部分法律去批准了这项比曼哈顿计划更不靠谱的疯狂计划，不可思议的是，实验居然成功了，无论在常理上还是学术上，这都是一件无法琢磨的诡异事件，十一当年试图去理解这其中的过程，原因，在他看来，你父亲也好，联邦政府也好，某种程度上都被真蓝所影响，就如同光的本质一样，人们试图用自己可以理解的范围来解释真蓝的存在，而真蓝给予了他们自己所希望的回应，在新奥尔良大爆炸发生后，人们开始发现真蓝的存在，同样发现其中蕴含着极易触发的恐怖能量，真蓝成为人们通往渴望着的新世界的钥匙，真蓝也在人们的期望下快速的出现在太平洋深海中，至于为什么在太平洋深海中出现，十一将其的理解是，真蓝在抽取海洋乃至整个地球的能量，能源战争之后，太平洋环流完全消失，人们将其归于战争的罪过，只有十一认为是真蓝的罪过，如你现在所想，十一以自己的理解做出了对真蓝的诠释，那就是，真蓝是我们的敌人！”
芬奇的话其实并不难理解，十一在三十年前失去了一切，包括生存的目的，他需要复仇，需要复仇的对象，真蓝就是他的选择，为此，他将这世界发生的一切归罪于真蓝，可是，复仇真蓝在克莱尔看来根本就不可能啊？
摩根或许看出了克莱尔的些许疑惑，开口说到，“正如芬奇所说，猎人的理解无论对错，但是事实却也正如猎人的理解一样，这个世界已经被真蓝所绑架，人们放弃了自然界的一切，疯狂的追求着这种新能源，如果真如猎人所想，真蓝的能源同样来源于地球，那么人们对其疯狂的索取只会招致地球的末日，那时候，同样是人类的末日。”
克莱尔疑惑的问道，“但是，你们又能做什么呢？”
“十一认为，真蓝既然可以被你父亲触发其中光粒子的能源，也必然会有办法关闭这种光粒子的能源触发。”
“好吧，即便如他所理解，如果真的真蓝有着一定生命力，能引导人们的思想，那她必然不可能让你门去关闭她的能源，这等同于杀死她。”克莱尔显然问道了问题的关键。
“问的好，没错，如果真蓝的触发有着她自己的意愿，从生命性质来说，生存和繁殖一定是她的目的性，那么从真蓝本身着手想关闭她必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还有一点，真蓝大量产生在太平洋海底，按十一的想法，她的能量来源是地球，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切段她的能量来源。”
“你们想毁灭地球？！”
咳咳，摩根捂着嘴咳了两声，或许是被大小姐的话吓着呛到了喉咙。
“吱吱（电流声），当然不可能，不过这些就不需要大小姐您过于操心了，如今整个避难所进行的所有研究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为此我们甘愿付出一切，嗯，话题被我扯的太远了，我们还是聊回你更兴趣的十一吧。”
克莱尔皱了皱眉头，眉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良久才答到，“好吧，按你的说法，十一想要复仇真蓝，那他是怎么找上你们的？”
“这个话题就比较长了，或许大小姐可以先在这里消息些许时，我慢慢跟你解释。”
“芬奇说的对，克莱尔大小姐，你想必也有些舟车劳顿了，鄙人已经替你安排了一间客房，你可以在此休息片刻，等你恢复了精力，鄙人会再次带你游览一下避难所，请。”说完摩根带着克莱尔离开了控制中心，再次回到了电梯。
克莱尔虽然了解些事情的缘由，但是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头，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到了摩根安排的客房，克莱尔也确实感到疲惫的直接躺在舒适的大床上。
客房虽然不大，但是内饰倒是颇有些讲究，有一种复古奢华的欧式风格，让挑剔的克莱尔也感觉不到半点不适，就是四周都没有窗户，只有墙顶有着一种似乎是什么高科技的模拟天空，跟克莱尔在九龙新港港口看到的墙顶有些类似，离开九龙到这里应该不过几个小时而已，但是对克莱尔而言却感觉过了好久，仿佛三十年的时光如同瀑布般飞流直下涌向她的大脑，疲惫感也难免随之而来，还未等克莱尔放空思想没多久，一阵敲门声传来。
“克莱尔大小姐，鄙人送来了你的晚餐。”
离去还没过一会的摩根就送来了她的晚餐，看上去甚是丰盛，不过大部分好像都是鱼。
克莱尔并不太喜欢吃鱼，不过想想自己如今在深海海底，还是不能做其他指望了。
或许是看出了克莱尔的不喜，摩根开口说到，“很抱歉，克莱尔大小姐，避难所每月只会去陆地采购一次物资，大部分的消耗都是在海底获取，资源难免有些匮乏，鄙人为此抱歉，如果不合你的口味，鄙人下次尽量让人多从陆地采购些物资。”
克莱尔连忙摆摆手，开口解释到，“没事没事，我也好久没吃上这么丰盛的晚餐了，先前在家里父亲都是请了一些保姆做的简餐，可没有这么丰盛，对了，现在是什么时间啊摩根？”
“对，鄙人差点忘了。”
说完摩根从怀里拿出一块手表，递给了克莱尔，这块表样式倒是比较简洁，就是看上去像是一块男士表，奇怪的是克莱尔对这块表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里不分昼夜，难免让人难以分辨时间，我们通常都会带着表，而且房间内的屋顶会随着时间来变化，请克莱尔大小姐尽早休息，如果饭后想转一转，可以随时来控制中心来找鄙人，鄙人大部分时间都会在那。”
说完摩根便离开了，克莱尔静静的在房中吃完了自己的晚餐，不得不说，这些古怪的鱼类吃起来倒是颇为鲜美，不知道是厨艺好还是材料新鲜，吃完后房间门口自动出现了一个窗口，提示着餐余垃圾回收，让克莱尔直呼未来万岁。
躺在床上消食的克莱尔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醒来之前，三十年前的她，似乎是同样的情况下，正躺在家里舒适的床上消食的她正兴奋的拿着手机干着点什么，似乎是在教导别人做点什么，那种兴奋的心情慢慢浮现在心中，可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个心情的对象到底是谁，绕了扰头，她再次忽略了这个仿佛噎在心中的一个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