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只有200块!你电话上不是说了,多少还一点都行吗?”柳观一脸生无可恋。
他破产了,银行追债追了他几千公里,没办法,欠得实在是太多了……
“柳总,这……这也太少了吧?你可是欠我们银行600万!”两名年轻人身着正装,一前一后站在柳观面前,一脸为难得看着柳观。
“你要不要?”柳观一副作势要走的样子。
“我们为了找你,两个人坐车都花了6百多,你就给我们200是不是有点侮辱人了?”年轻人话里也带了点火气。
“300,不能再多了,我呆在这深山老林里已经很久了,真的没钱,总得留一点让我坐车回去吧?”柳观口气稍软一些,但依然耍无赖。
这是一段催收员和老赖的经典对话,但此时这三名现代装扮年轻人的谈话内容却与身边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深山老林,正值傍晚,天色将暗,在微亮的天光衬托下,老树张牙舞爪,藤蔓纵横交错,周围一片森然。
柳观死猪不怕开水烫,银行工作人员眼神相互交流,他们也很无奈,碰到这种债主实属倒霉。
躲债能躲到这里,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两个字!
“狠人”
算了,有了这300块也能交差,最起码代表自己已经努力了……
拿定主意后,说话的年轻人接过柳观的3张钞票转头就走,看来被气得不轻。
而老赖柳观,轻微的耸耸肩,看着银行的人离开后,反方向继续向山上走去。
他是7天前忽然穿越到这里,这7天时间除了赶路就是被催债,都已经麻木了。
欠的到不多,也就3000万,放在地球,他轻松就还了,但在这边却实属无奈。
要是但凡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来这里冒险,柳观边走边在心里抱怨。
他穿越前绝对属于富豪行列,就是钱来的有些不光彩,赚钱的过程也有些拿不出手,其他方面没有任何缺陷。
年少!多金!
长相!
算了,有前两点就足够了,其他的不重要!
一夜之间,富翁变负翁……柳观的心情很难形容。
就好比昨晚约了个漂亮妹子甜蜜双排,玩的晕晕乎乎,心满意足,一觉醒来,发现对方比他的还大。
真的恶心!
现在倒是长的比以前帅多了,但却只能与山野为伍,就如同锦衣夜行。
这更恶心!
他曾经苦苦研究数千种泡妞套路,但苦于脸长的太丑,屡战屡败。
现在这个缺陷没了,却被曾经最不缺的东西卡住要害,空有才华,无法施展,真是遗憾……
怎么忽然就穿越了?柳观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座庙的香烧的少了?
虽然长得丑,但他并不想穿越,实在是刚发达还没多久,赚的钱还来得及规划怎么花,穿的也太仓促了。
唉~
柳观长叹一声,他并不算个好人,平时主要干一些帮苦逼完成梦想,教穷人一夜暴富,给富人制造危机的勾当。
虽然没少害人,但他自己前30年过的也挺苦逼的。
30岁后,一朝悟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短短五年赚足数千万身家,生生逆天改命。
本以为从此走上巅峰,到处都是康庄大道。谁成想,一夜回到解放前,甚至更惨。
可能是历年来服务的对象太多,老天爷也实在挡不住,诅咒最终降临了。
“真的是黑。”柳观心里大骂。
烧了那么多香,收钱不办事,还是这差事舒服,稳赚不赔啊!
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柳观还得面对现实。
他30岁那年的道也没白悟,商海沉浮中,已经深谙一个道理:人在哪里,就得守哪里的规矩。
债嘛~!肯定是要还的~总不能真的住山里当野人吧?
道理没问题,但柳观越想越气,特么这又不是他欠的……淦!
咬牙切齿的柳观狠狠甩了甩手里的玉牌,发泄着心中的闷气。
他目前的处境非常尴尬,但也不是全无希望,只是办法有些离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忽然的落差太大,脑子有些不清醒了,才做出这个极端飘渺的决定。
柳观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牌,墨玉材质,宽5公分,长10公分,上面还有条绳子,但挂在脖子上面有点太大,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打的胸口生疼,不是很方便,所以应该是个手把件。
他之所以关注这东西,那是因为这个手把件有些不正经……
他刚穿越过来时,正躺在一辆越野车驾驶室,而这枚玉牌当时就拿在他手里。
而且……
一直在“嗡嗡嗡”的震动……
作为一个明显的可疑物品,柳观当然不可能忽视掉,经过三天的观察,终于发现一点端倪。
那就是不管他把牌子怎么摆放,它都是固定的朝着一个方向移动,虽然距离不长,但很明显。
所以柳观就想跟着这个牌子移动的方向去看看,说不定能解决掉目前的困境。
就是这么草率,但也符合他的性格。
首先,这个世界他了解过,跟地球一样,是讲科学的。
其次,玉牌他也找人检测过,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原石。
所以这东西一直震动,那就很不寻常了。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他准备赌一把,说不定能找到自己穿越的办法,最不济也可能会找到某些宝藏。
要是,万一,如果,可能,说不定这个玉牌带着自己会遇到某些危险……
那死就死了吧!都这样了,如果不能一把翻身,柳观宁愿死了算了。
富豪突然变穷,可能都是柳观这种心态吧。
就算是一条狗,肉吃多了也不好好吃屎了,更何况是人。
就这样,他一路来到了这座名叫夏杉的大陆东北角,这片原始的山林之中,同时也已经穿过了这个国家大半的国土面积。
心是越走越慌,越走越凉。
不凉才怪呢,要是再向前走1000多公里就到北海了,过了北海就是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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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玉牌移动的非常频繁,柳观判断离自己要找的东西或者地点已经很近了。
他抬头向山顶看了看,前方的路变得非常陡峭,需要双手配合才能继续前进,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他考虑了一下便放弃了。
他是赌徒性格,颇具冒险精神,但脑子绝对是正常的。今天本来也没打算上山,只是过来探探情况,计划明天一早继续前行,来之前就已经把晚上的住处找好了。
柳观估摸着银行的人已经走远了,自己也就转身朝山下返回。
这座山脉面积非常辽阔,足有数千平方公里,地广人稀,柳观所处的位置在山脉中央的一处山脚下,距离住处还有半小时路要走。
此时林中能见度已经很低,四周又林深树密,到处透着阴森森的感觉,柳观刚才爬山的时候还没注意,这会儿越走越忐忑。
脚下不自觉加快节奏,不断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枝叶快速穿行。
“这树枝怎么比来的时候长长了一点……”山中小路被两边伸过来的枝叶完全遮挡,柳观心中奇怪,随即洒然一笑,觉得自己有点疑神疑鬼。
一路无话,半个小时后,寄宿人家的一点灯火出现在视线内。
看见了灯火,柳观心里终于踏实了一些。
“完全是自己吓自己。”他自言自语一句,快步朝灯光方向靠近。他很不习惯独自待在这种原始的环境之中。
寄宿的人家是个独户,周围十公里内,只此一家,没有邻居,这种情况在山里很常见。
院子里总共三间瓦房,用篱笆墙围了一圈,大门在院子正前方,是个木板钉的简易双开门。
还没到门口,柳观便大喊一声:“李云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