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将安装工作完成,我和二狗到队长处报道。队长掏出一份清单,也掏出一份地图递给我。“福生,根据这份旧时代地图记载,从我们现在的位置往难走2到3公里是一片住宅区,应该没太大危险。你们尝试往那边去探索一下,回来的时候记着把所看见的所有东西都告诉我。此外这份清单是可能对我们的研究有用的材料,你们在路上如果发现要带回来。尤其是各类植物的种子和旧时代电子器械,能拿得动的一定要全部拿回来。”队长郑重向我们交代。二狗没心没肺地回应:“保证完成任务!”我也用力点点头,随即掉头与二狗一道往南走去。
半人高的青草对于我们的行动造成了极大阻碍,我们还小心注意草丛里会不会飞出飞虫。听说地表的一些大虫子能够咬破队长他们穿的优质防化服,被叮一口怕是连命都没了。这块平地十分开阔,除了孤零零的几颗树木再无其他东西。南边距离我们一里左右有一座三层小楼,我们无意中将其当做地标不断向小楼靠近。小心翼翼到达楼下,我和二狗决定进去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从外围来看小楼有一侧没有墙壁,内部也空空荡荡。看来是一座未竣工的建筑。我们爬到三楼继续往南看,站在高处果然视野开阔,远方我们的目的地赫然在目,一片整齐划一的五六层高住房安静矗立在那里。明确了目的地,我们加快了速度往那走去。
到达目的地附近,我和二狗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行动,快速将这片住宅区逛完就回去。至于收集物资,看运气吧。这个居民区规模挺大,同样样式的住宅楼似有二十余栋,均匀分布在这片区域。楼梯外层早已漏出灰色的水泥墙体,但斑驳残留的漆层还是展现了这些楼原本应是白墙红瓦,配以棕色的条格装饰,原本应十分雅致。每栋楼六层高,每层门对门的两户。我和二狗各选一个方向,进楼去探索。绝大部分的门户都是大门紧闭,虽然经过了多年锈蚀,但是以我的力气还是很难将门锁打破。所以我气喘吁吁的一层层楼爬上去像是在做无用功。终于在第三栋楼的二层,发现了一扇虚掩着的门,我兴高采烈的打开门迈步进去,但心里也十分警惕,毕竟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进屋去引入眼帘的是一个较大的房间,摆放着各种我不知道用途的家具。但无论是木质还是铁质的物件,都被腐蚀的脆弱不堪,用手一碰就簌簌掉落尘屑。
我迈步继续往里面的房间走。一个大理石做成的台子上有一个水池,旁边还有一个铁质的灶台。这里是旧时代的厨房吗?好像这个厨房比我的小泥屋面积还大。大理石台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箱子,外表皮层已经全部脱落,露出塑料的箱体。打开一看,是大小不一的各式刀具,嵌入箱子内的大小合适的凹槽内,保存完好。
有宽刀面的菜刀,巴掌大小的水果刀,长形切肉刀,都是黑色木质手柄,雪亮的刀锋在密闭的箱子内并未生锈。我去过畜牧区,见过屠夫屠宰牲口,他们也有一整套刀具应付各种骨头和肉。刀具这对我们异人来说可是好东西,无论是日常使用还是自卫都有大用处,可在避难所没有店铺愿意卖给我们。我抄起大概有小臂长的切肉刀比划比划,握把上手指触碰处有凹痕,正好贴合手指。刀背略有弧度,刀面约有三指宽,刀锋从握柄处延伸至尖锐的刀尖。刀柄两侧有螺丝加固木质手柄,细节打磨的严丝合缝。试着挥舞两下切肉刀,触感令我觉得十分坚实可靠。看来大家说的没错,旧时代的生活标准远超避难所地底生活,就连普通人家厨房的刀具都那么精细。我从隔壁房间的橱子里找了块没彻底烂透的布料,将这把刀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拉开腿部防护服外侧的拉链,将它绑在我的大腿外侧。我也是怕回去的时候,被队长或者赵队长没收掉。再看了看盒子里另外两把雪亮的刀,全部带走太累赘,不带走又好舍不得。最终狠狠心把盖子合上,放在屋子角落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柜子里,希望下次再来这边时可以带走。
有了不错的收货,我对接下来的探索更加有干劲了。一连仔细搜寻过两栋楼,一无所获,我却累的满身大汗,防护服紧贴在身体上感觉像是裹了床被子。大腿肌肉已经发酸僵直,再难提起登上楼梯。瘫坐在楼下我正大口喘气呢,突然看到对面一座楼房的一楼靠东的那一户房屋,正对着我的是个半封闭的阳台,窗户没有关!我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起身小跑过去。窗户底部与我肚子齐平,我两手一撑膝盖就跪到了窗台上。我好像太过于兴奋,险些没掌握住平衡一头摔进窗内。进了屋子,大部分还是褪色腐蚀的家具。抬腿迈入隔壁的房间,宽阔的房间摆着木质书柜、书桌、椅子等等家具。但我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墙角一个墨绿色铁箱子吸引住了。
铁箱子宽半米,高一米,正面左侧有个把手,把手旁是个巴掌大的银色圆盘,圆盘周边还刻满了数字。我伸手一拉,几乎整面箱体都被掀开,仅剩右侧的门轴相连。引入我眼帘的是两层储藏空间,下层塞满了快腐烂殆尽的一沓沓红色小纸。这东西我认识,叫钞票,是旧时代的钱。我想不通旧时代的人怎么会用小纸片做钱币,我们现在都是用银元,听说包含了不少稀有金属,亮闪闪的看上去也知道是好东西。上层有一块黄澄澄,晶莹透亮的石头。摸到手里感觉非石非金,也没有铁块石块那般沁人的凉意,光滑温润。我再定睛一看,吓了一跳,有一整只蝴蝶被封在石头里面!
避难所可没人见过蝴蝶,我也是在地表作业的时候偶尔见过,当时队长还给我简单介绍过,据说蝴蝶小的时候是很丑的毛虫。我想不通这只蝴蝶是怎么封进去的,若说这是人工制物,那手段也太巧妙了。蝴蝶栩栩如生,模样像是准备振翅起飞。两扇翅膀蓝底黑边,还辅以对称的黄色条纹,炫目极了。石头翻过来也可清晰看到蝴蝶的几只细腿,每个部位都纤毫可见。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这么一个漂亮精巧的物件,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送给阿秋,她一定非常喜欢。哪怕猪骨头和玉米棒子更香一点,但是我看避难所的小姑娘们好像都喜欢亮闪闪的小物件,阿秋应该也会喜欢。
除了橙黄透明的石头,铁箱内部上层还有一个白色的金属盒,外部用塑胶膜裹了起来,密不透风。盒子正面画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黑色苹果。我将塑料膜撕开,小心翼翼将盒子上半部分的盖子揭开,里面放着一件金属和皮革制成的物品,模样有点像是手表,但是表盘比我见过的手表大了五六倍,上面也没有指针和数字,倒像是一块液晶显示屏。盒子里还放着几根线和一本小册子。这一看就像是实验室里用的仪器,我也没心情细致研究,带回去上交也算完成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