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掌柜的适时走出。

　　“掌柜的早。”

　　“客人早。”

　　“掌柜的昨晚睡的可还好？”

　　“没听见任何动静。”

　　“隔音好。”

　　“人好。”

　　“不知这位是谁？”陈灼指着店小二。

　　“新来的小二。”

　　“原来的呢？”

　　“不见了。”

　　“不见了？”

　　“找不到了。”

　　掌柜仿佛看不见房间拆卸。

　　自顾自的饮着茶。

　　“我们今天就走了。”

　　掌柜突然一愣，过了一会才说，“去哪？”

　　“镇外。”

　　“怎么去。”

　　“走出去。”

　　“恭喜。”

　　“同喜。”

　　四人离开，来到对面的包子铺。

　　包子铺老板正在包肉包子。

　　看到他们，差点直接关门不卖了。

　　“又有什么事？”包子铺老板的语气多少有点气愤。

　　陈灼丝毫不在乎他的态度。

　　“我就问几个问题。”

　　“抓紧时间。”

　　“屠夫买肉包子吗？”

　　“买。”

　　“客栈老板买肉包子吗？”

　　“买。”

　　“裁缝老板买肉包子吗？”

　　“买。”

　　“衙役、镇长买肉包子吗？”

　　“买。”

　　“教书先生买肉包子吗？”

　　“不买。”

　　“好了，谢谢。”

　　这一次，陈灼没有再拿老板的一针一线。

　　“陈灼什么意思啊？”宋达摸不着头脑。

　　“笨，包子铺老板说的都是假的，真正买包子的只有教书先生。”

　　刘硕听懂了，给他解释。

　　“不错，我们昨天在店小二死的房间发现肉包子，所有人都不买，只有教书先生买。”

　　“那只能是教书先生的东西喽。”

　　“可为什么其他人都不买？”

　　“那就得问问教书先生。”

　　四人兜兜转转又找到教书先生的私塾。

　　此时，教书先生正在上早课。

　　他在课堂上摇头晃脑，时不时点头称赞，或皱眉呵责。

　　然而，课堂下却没有一个学生。

　　陈灼敲了敲门。

　　“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你来干什么？”

　　教书先生皱起眉头，“我正在讲课。”

　　“先生有所不知，近日我有一疑问埋在心中许久，不得解，心中苦闷，只能来寻先生，请先生赐教。”

　　“说。”

　　“此字何意？”

　　“人。”

　　“确定吗？”

　　“嗯。”

　　陈灼收起写着猪字的纸张，“先生大才。”

　　“嗯。”

　　此时，私塾先生已经不想再搭理陈灼。

　　陈灼顺势告辞。

　　“陈灼，我们在做什么？”

　　大早上一会在包子铺一会去私塾，宋达脑子都晕了。

　　“圣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有人想要害我们，我们便回敬他们，不然一口恶气卡在胸间，不快，不快！”

　　“几时了”

　　“马上午时。”

　　陈灼了然，带着三人好好逛逛镇子。

　　直到太阳偏下。

　　“几时了”

　　“马上申时。”

　　马上三点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陈灼走向肉铺。

　　此时屠夫驱赶着猪。

　　陈灼活动一下筋骨，趁着屠夫不注意，撕下猪身上的身份。

　　猪发生了变化。

　　竟然人立而起。

　　这无疑增加了陈灼的信心。

　　他立马逃跑。

　　“小贼，还我猪！”

　　屠夫即刻追上。

　　陈灼凭借着身体灵活，加上暖流强化，一口气跑到包子铺。

　　此时，教书先生正在买包子。

　　陈灼扑过去，纸张贴在教书先生背后。

　　大喊一声，“屠夫，你的猪在这里，时间不够了，快带回去宰了吧！”

　　“小子，你敢害我！”

　　教书先生，体内散发出黑烟，隐隐有魔化的感觉。

　　可他背后的猪字金光大作。

　　竟然将他的黑烟统统压制。

　　他只能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屠夫深深看了陈灼一眼，不再多说。

　　赶着猪回到肉铺。

　　今天猪叫的格外惨烈。

　　“陈灼，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宋达感觉再多一个脑子也不够用。

　　“很简单，我问你谁吃肉包子？”

　　“只有教书先生买了，肯定只有他吃。”

　　“还有一个。”

　　“谁？”

　　“官府门口的狗。”

　　“什么意思，难道教书先生是狗？”

　　“我再问你，教书先生认为猪是什么？”

　　“人？”

　　“不错，纸片代表的是一种概念，在教书先生的认知中，人等于猪。”

　　“所以他吃的是人？”

　　陈灼很是欣赏宋达，小脑袋瓜开窍了，“对。”

　　“可还记得规则书中缺少的一个规则？”

　　“记得，跟着有什么关系吗？”

　　“这一条是：不允许吃肉包子，小镇上的人没有一个吃肉包子的，除了教书先生与官府的狗。”

　　“他们不是不吃，是不能吃。”

　　“人不能吃的东西，教书先生能吃。”陈灼推了推虚空眼睛，“所以他不是人。”

　　“反正他不是好人。”

　　“对。”

　　店小二从没买过肉包子，床底下却是一堆肉包子。

　　必然是教书先生给的。

　　屠夫果然很可靠。

　　三下两下，剥皮，挖脏，断骨。

　　“诸位还在这等什么？”

　　屠夫问。

　　“谢过。”

　　陈灼带着几人离去。

　　回到客栈。

　　客栈老板目光移过来。

　　“结束了？”

　　“结束了。”

　　“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走出镇子？”

　　“第一个杀死他的。”

　　“他是什么身份？”

　　客栈掌柜叹口气，“他是教书先生养的一条狗。”

　　“某一天，教书先生被它咬死了，它就成了教书先生。”

　　“怪不得不识四书五经。”

　　“狗怎么会看书。”

　　“也对。”

　　陈灼微微鞠身，“告辞。”

　　客栈掌柜呵呵一笑，“日后会在见得。”

　　“几时了？”

　　“申时。”

　　陈灼走入客栈。

　　客栈内所有的门都已修好。

　　他们回到房间。

　　陈灼拿出纸张，贴在门上。

　　宋元宝换成教书先生，刘硕换成店小二，宋达换成猪。

　　陈灼换成镇长的身份，“我允许教书先生宋元宝，店小二刘硕，猪宋达进出小镇，镇长陈灼外出小镇。”

　　“走吧。”陈灼带头走入贴着北门的客栈门。

　　一步踏出，清风徐来。

　　露天平台之上，半人高的草丛吹弯了腰。

　　如同海浪一般。

　　阵阵浓郁的花香混合在海浪中。

　　几人相互扶持站稳。

　　陈灼抬起头。

　　正前方乃是一处石碑。

　　上书：阳极。

　　再往前，牛马正低着头吃嫩草。

　　“来了呀。”

　　牛马开口。

　　“前辈，此地可是极阳剑境？”

　　“不是。”

　　“如何去？”

　　牛马笑了，“极阳剑境乃是天下剑道梦寐以求的地方，又岂是你们想去便能去的。”

　　“想要进去，得测资质。”

　　“如何测试？”

　　“剑兰。”

　　“剑修资质分九等，剑兰一等一开花。一等草木，二等山岳......八等天火，此乃内景，你通关了第一关，应当看到。”

　　内景吗？

　　就是那个巨大的太阳？

　　“九等呢？”

　　“呵呵，八等便已是人中龙凤，九等未曾听闻。年轻人切勿好高骛远，要知道近百年的时间只出过一个八等资质的刘尧。”

　　“若是观日月，又该如何？是九等吗？”

　　“不知。”

　　“我来试试。”陈灼伸出手，第一滴血进入剑兰中。

　　一分钟过去。

　　剑兰开出花。

　　“一朵，两朵......”

　　“这这这......“牛马惊到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