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几天寒年雨还能保持清醒,到后面随着血液被吸食过多,她像连续做了几天研究似的昏昏沉沉,格琳趁这个时机将她身上所有东西检查了一遍
一些炼金学学者会用的小道具,这些她懂,神秘学学者的小玩意儿也不难理解,唯一让格琳感到不解的是寒年雨后腰上绘着的图案,这些相当繁琐的纹络单是看就觉得头昏眼花,她试着趁寒年雨失神时去问,可似乎连她本人都不清楚这是什么。
格琳只好将这些归于胎记一类的存在,把寒年雨身上的东西大多收走后才放心的准备将她带入黑暗深渊。
在第十三天炼金造物停在了一座通体黝黑的城堡上,另几个血族学生先去通报,等他们回来格琳便展开蝠翼准备将昏迷着的寒年雨带下去。
“这位小姐,那我……”
“请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哦。”
驾驶者毫无生气的脸上忽然有了一抹神采,在格琳离开后火速掉头朝黑暗深渊的边界冲去。
进了城堡后格琳使唤下人端一盆水,打湿手指轻轻去揉寒年雨的眉心,她很快醒来,除过精神状态很差外没有其它问题。
“年导师,还好吗?”
寒年雨的脸色从未如此苍白着,她很想推开格琳,四肢传来的乏力感实在太重,只能有气无力的说道:“导师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好啦年导师,等同化结束以后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寿命长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嘛。”
她一手抱着寒年雨,另只手在她脸上捏了捏,迈着优雅的步子穿过廊道,当鲜红的地毯到头,两人到了一扇格外奢华的门前。
格琳放下寒年雨让她趴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攥住把手,朝门内轻声道:“母后,我回来了。”
“进来吧。”
听见门内的声音,寒年雨忽然精神了些,她下巴压着格琳肩头,那头银发中传来一股股很浅的花香,血族偏低的体温让她越来越清醒,似乎被吸食数天导致的贫血突然恢复了。
进门后她甚至能自己走路,除过手腕上还未痊愈的擦伤外并不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就是韩幸么?”
“不,这是寒年雨,年导师,布伦学院里唯一的神秘学导师,是希尔德大人唯一的学生,格琳觉得她比韩幸更有价值。”
说着,她扶着已然呆滞的寒年雨到一张浅紫色的沙发上坐下,从脖颈上解下暴雨满脸恭敬地朝窗前的身影走去。
这既是黑暗深渊,乃至整个血族的女皇,她转过身来,是一张比格琳还要年轻的面容,身上一件黑红相间的礼裙,满头银丝仿若淋了一层月亮做成的星屑。
寒年雨总觉得格琳才是真的女皇,可直到被瞥了一眼,那双猩红竖瞳中的寒意让她不寒而栗,上位者的威严极短的时间内如海啸般将她淹没,又在极短的时间褪去。
“神秘学我没有兴趣,但既然是希尔德的学生,我很好奇她看到自己的学生成了我的孩子会是什么表情。”女皇缓缓将视线挪到寒年雨身上,又说:“东西拿到了吗?”
“恩,您看。”
格琳拿出一顶王冠,连同暴雨递了过去。
“这是狂乱洞窟中的东西,应该是您梦见的王冠,这个吊坠是年导师研制出的武器,北境的那支军队便是被它消灭的。”
“不错,做得很好,格琳。”
格琳单膝跪地,捧起女皇一只手放在自己头顶:“您说。”
“我不打算再有第二个孩子,就将她送给你做个玩具,先去歇息吧,之后我会让她去见你的。”
“我知道了。”
格琳用力咽了口口水,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沙发上的寒年雨,带着浅浅的期待小步出门去了。
女皇对沙发上寒年雨笑了笑,缓缓走到她身后说道:“不要紧张,对学者来说长寿不是好事么?”
见寒年雨沉默,女皇轻柔的按上她双肩,又安慰着:“像你的导师,她也是长寿种呢,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长寿种?”
“这不是会说话吗?”
耳背忽然传来一道轻柔的吐息,寒年雨下意识扭头,迎上那张满是戏谑的脸。
“希尔德可是数千年都不会诞生一位的光精灵,与其叫精灵或长寿种……倒不是说是幻想种,毕竟那种生命只存在于故事中,只凭你人类区区数十年的寿命如何能追上她的脚步呢?”
“她只是有圣殿加持才……”
“骗你这种小孩子的啦,我可是做过她几天情人呢。”
闻言,寒年雨震惊的不知说些什么,脖颈上忽然传来深入骨髓的刺痛,看着自己肩上落满的银色发丝,寒年雨慌忙去推,可一道更强烈的刺痛感让她几乎失去意识。
“你这……吸血鬼……”
比起被吸食,寒年雨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多了些东西,之前的一切计划都被推翻,她费尽全力挤出一声笑。
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发现自己被女皇骑在沙发上,面对那张满是戏弄,甚至嘴角还挂着自己鲜血的脸,寒年雨更加放肆的笑了出来。
“是觉得开心吗?”
“是觉得你傻,把我抓回来的格琳傻,想同化我的你更傻,所有人都傻!”
“是么?那就把你同化成最低贱的血奴好了。”女皇按住她还在流血的伤口后咬上另一边,却没注意寒年雨从靴子上拽了一枚纽扣。
这是格琳的疏忽,纽扣是寒年雨制造出的微型奥术分离器,本意是在野外见到稀有元素不会错过,而如今,配上腰后的元素纹络就成了一件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她从未用活物做过实验,但奥术分离器绝对有极强的威力,用在活物身上,按前世的说法来说等同于将一个人身上某种特定的成分抽出。
寒年雨不知道对血族来说什么重要,索性不留余地的要让两人身上所有的组织分崩离析,她猜测自己可能会变成一滩烂泥,但相比转化为血族,她更情愿去死。
女皇意识到情况不对为时已晚,奥术分离器被元素纹络激活后只一瞬间就将两人包围,寒年雨一开始便痛的昏迷过去,女皇则发出一声声尖厉的哀嚎,直到奥术分离器开始运作,哪怕是血族也在身体崩裂的情况下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