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飘零
陆亦上了飞船后果断开始寻找统治这艘飞船的智慧生物或者驾驶舱,但令人惊奇的是,不知那些外星人是故意隐形了还是怎样,连他们一个人影都摸不着,驾驶舱更是无从得见。
整个飞船如同一个玻璃柜一般干干净净,除了两台自动食物领取机和日用品领取机外,其余皆是光秃秃的墙壁。
陆亦猜测,这就是一艘极简的救援船,是外星文明用来营救那些遇难星球上的难民用的。所以,飞船里的配置一律从简,没有什么温情可言。
食物领取机的菜单十分单一,只有一种口味近似馒头似的人工合成食品和少量的纯净水。日用品领取机则只有毛巾可以领取。
如今,经过飞船自带的扫描仪筛选后,顺利进入飞船上的人们只有不到2000人左右,其中还以朴实的工人和农民占了大部分比例。
失去家园的人们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几乎人人一言不发,他们不晓得飞船要带他们到哪里去。大部分人只是默默地呆坐在角落里,要么低声安慰着无辜的孩子们,要么索性闷头大睡。
飞船上的洗浴设施倒是十分先进和充足,林延早早洗漱完毕后,正坐在角落里发呆。
“我救过你两次,总得听声‘谢谢’吧。”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半开玩笑似的传来。
林延抬头,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相貌坚毅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但他的头发此时乱蓬蓬的,不知是忘记打理还是懒得打理。
“谢谢。”林延这才认出他,平静道。
“我叫陆亦,你怎么称呼?”
“林延。”
这时,两人身旁的一个孩子忽然哭了起来:“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抱着那孩子的老者则一直低声安慰着。
“别哭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忍了半天,陆亦忽然严厉道。
那孩子可能是从没被这样严厉地对待过,一时竟忍住了哭泣,只是满脸委屈地嘟着小嘴,小声地抽泣着。老者则继续低声安慰着。
“没看清吗?那是女孩儿!”林延笑道。
“女孩儿!?女孩怎么了,女孩也不能随便哭哭啼啼的……”陆亦一面说,一面侧头认真地打量了一眼那孩子,只见那孩子虽是头发跟男孩儿一样短,脸庞却是端的难掩的清秀,此时,正好奇地盯着陆亦看。
一时间,陆亦,林延,老者,和周围的同胞们都笑了。
这恐怕是自上飞船后,几人均是头一次露出笑脸。家园早已渐行渐远,前路不知所去,少顷,几人的脸庞均又暗淡了下去。
“这是要给我们拉去哪?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在地球上了,好歹死得其所!”人群中有个青年人率先说道。
“也是邪了门儿了,感觉都飞了好几天了,连个外星人的人影都没看着,这不是瞧不起我们吗?拿我们当难民吗?”有人没好气道。
“是啊,什么意思嘛!”人们纷纷附和。
“我们就是难民,无家可归的难民。”这时,那个一直抱着孩子的老者用苍老的声音道。
听完此言,有的人意欲反驳,但大部分的人终究是保持了沉默。
“但我们不能就这样等死,至少我们要知道,到底要把我们送去哪里?”一阵良久的沉默过后,陆亦沉声道。
“你有什么办法吗?年轻人。”老者道。
陆亦刚想继续说下去,林延则悄然制止了他,随后她温声道:“老伯,您有啥办法吗?我们年轻不懂事,想听一听您的看法!”
“我哪有什么办法呀,我连我孙女都哄不好。”老者一面自嘲,一面继续把孩子搂在怀里。
人群中发出一片嘘声,有的人提议干脆起义算了,索性把飞船砸了,找出那帮装神弄鬼的外星人;有的人则提议不要轻举妄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诸如此类的。一时间,飞船上的2000多人陷入了一片哄闹中,人群中不时迸发出一片笑声。
林延皱了皱眉,索性走开,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不再吱声。
陆亦则走到人群那里,静观其变。
几天过去了,飞船上的时间被外星人给精准地设置成了地球模式,也是一天24小时。白天的时光,飞船内灯火通明;黑夜的时间,灯光则自动熄灭,只留下若干灯光昏暗地照射着飞船内部。
一天晚上,人们大多进入了梦乡,林延却一点儿也睡不着,她索性闭目养神。忽然她感到有人好像碰了碰她胳膊,她睁眼一看,竟是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