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次死亡
陈良刷的一下就溜了出去,迈开腿就跑,满脸认真的对着身后一脸懵的笑子风大叫道;
“跑,赶紧走!如然那个混蛋玩意还等着我俩去救呢,真要是出事我得让他跪着给你磕头道歉!”
笑子风这才缓过神来,心中默念时间不等人,时间不等人,急忙撒开了脚丫追了上去。
他俩也算是一路火花带闪电,跑的那叫一个快,总算跑下了这破地方,呵次带喘的站在马路牙边上疯狂招手。
然而一辆辆出租车就跟看不见他俩一样,刷的就过去了,一连好几辆都是。
笑子风心里那叫一个苦啊,直到迎面又过来一辆出租车,笑子风这才疯狂的大喊道;
“师傅师傅停一下,我俩打车!”
那车显然是顿了一下,这才贴这边缓缓停了下来,笑子风和陈良立马打开车门钻了进去,陈良还没坐稳就笑嘻嘻的道;
“谢谢师傅!”
那师傅一听这话也是一笑,这小子还真是小嘴抹了蜜,他也来了兴致,问道;
“看你俩你这衣服,是学生吧。”
陈良急忙点了点头,又接道;
“对,师傅我们去陈氏集团大楼,刚刚那几辆车都不停,可急死我们了。”
那师傅一听这话可乐呵了,要知道今天还真不好打车,自然是毛遂自荐的夸了起来;
“你俩可算是运气好碰上我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们不少人都接到了加急的单子往医院跑,这不我这刚从最近的医院回来。”
陈良一听这话也是与笑子风对视了一眼,立马道;
“师傅,我们俩着急,您只要愿意快点跑,我愿意付三倍的价钱,咱们家也是出事了!”
那师傅一听,还有这等好事,更是乐开了花,顿时提了速度乐得合不拢嘴;
“诶呦,小伙子,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可真是霉运当头,两位别着急,过了这个信号灯我就上高速,保准把你俩送到喽。”
笑子风也急忙补上一句;
“谢谢师傅!”
说完这话,笑子风立马打开手机,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博皓如然你们到哪里了?;笑子风
笑子风和陈良都有点紧张的抓着手机等了片刻,很快那边传来一条信息。
博皓;刚上车,拦了好几辆,师傅都不停车,说是有救命的单子要加急过去。
陈良;我和笑子风也是,开车的师傅也是这么说的。
如然你呢?什么情况?;笑子风
如然;没事,在去车站的路上。
陈良抬头扫了一眼窗外,又低下头手指飞速的在屏幕上敲打着。
陈良;我们刚下高速,到大桥了,再一会就到大楼了,你们两个怎么样。
博皓;我这边还好,反方向的车道已经全堵了。
如然;我这边堵死了,我换电动车了,暂时回不了你们。
笑子风苦笑了一下,看来如然那边也不乐观,但至少知道他们两个没事,心也放下了大半。
他这边也好不到哪去,喇叭滴滴滴震天响,说不准也是要堵了。
就在这时突的接连几声巨响,好似是什么东西爆炸了!
当笑子风抬起头来张望四周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一辆大巴车从一侧的隧道冲出,几乎是瞬间撞上了出租车,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那大巴车在撞上了小轿车之后更是180度在空中旋转了半圈直接砸在小轿车的前半部分。
笑子风只感觉在他们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掀翻之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侧被甩了出去。
耳鸣,疼痛!和那日一样,和当年那一天是那么的相似。
“陈良!陈良!”
笑子风眼前发黑,他觉得有血从天灵盖哗啦啦的像洗澡水一样从头往下流,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是忍着痛处本能的拼命的往外面爬。
他的手机也甩飞了,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而在不远处,一个被车祸碎片穿透了胸膛的尸体边,一个屏幕已经碎的不能再碎的手机上闪过一串消息。
注意;笑子风
博皓;?注意什么?
博皓;笑子风?陈良?
博皓;如然,笑子风和陈良突然不说话了,我联系不上他俩!他俩是不是出事了!?
博皓;如然?你们别吓我啊!你们怎么了?回我啊!
不知过了许久,笑子风只觉得自己比虫子蠕动的还要慢,等他把半个身子爬出车窗的时候他呆住了。
十几个车的连撞!这是一场大事故,他一眼就看了出来,因为这和他小时候所经历的车祸现场,只能被称为有过之而无不及。
笑子风摸了一把满脸的血,之前的那个驾驶出租车的大叔已经看不见了,只能看到一个被彻底砸扁的大巴车头。
他大概已经被一起砸扁了吧,笑子风心中一阵抽痛,他想吐,但是吐不出来,他感觉自己渐渐的感觉不到疼了,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也感觉不到身子。
他抬起头,想要挣扎着继续点外爬,然而当他挣扎了没几下,再次抬头,他的目光定在正前方,随后又愣住了。
他就那么怔怔的看着,然后终于,他能够听到声音!
是一个人!一个人用喉咙挤出的嘶哑碎语,只能听到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重复那个残破的词语。
“陈……良……陈……良……”
笑子风已经分不清眼泪还是血了,他觉得有液体在面颊上奔流!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陈良!陈良!他的手去哪了?他要把他的手找回来,找回来帮他接上!
太晚了……陈良死了……或者说死定了……
他的手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从大臂哪里断开,也许是被残骸切断了,甩飞了,肚子也被豁开一个大口子,更重要的是他的胸口,被一块特大的汽车铁皮钉在了身后的汽车残骸上。
死的不能再死,笑子风崩溃的发出动物幼崽一般的咿呀叫声,因为他这才发现,自己腰部以下的部分,也已经被铁皮拦腰斩断……
他尖叫着挣扎着,犹如一条脱水的鱼,甩动着仅剩的手臂,只想要抓住那根本不存在的救命稻草。
他满脑子只有恐惧,对死亡最纯粹的恐惧!就像是在那个他本以为是梦的晚上,被那些怪物撕碎,被嚼烂,吃下肚里时,那死去的肢体仍僵直的不能瞑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