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平时无人的天台,那位少女已经站在那里等待许久,见到看门上来的是我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我露出从容的微笑,接着拿出怀表说道:“我们两个认识对吧!”
“确实呢!老朋友。”
小时候为了完成看海的愿望,我动用了自己的全部能力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个面向海洋的边缘,看到的确实绝望的景色。
在轰隆隆的齿轮声中,以及背后的施工声中,一群人赶来将我带回“那里”。
“该死的骗子。”
那段时间我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混乱而又疼痛的大脑让我一度放弃去使用它,被他们用枷锁框住又怎么样?无所谓了,反正什么都不重要了。
啪嗒……
这次被他们扔进了一罐水里……
哗啦啦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禁锢我的锁链被打开,接着我被扔到了一个圆形的场地地上,黑漆漆的四周是涂上伪装色的防护透明墙,他们正在那边看着,期待着我的表演……
在我的对面,一扇小门缓缓打开,一个女人一边坐着自我介绍,一边走了出来。
“你好啊!我叫‘布娜’。很遗憾不管你以前赢了多少,今天你都要死在这里了,因为我想活下去!”
“哦。”
她率先发难,抛出两个黑漆漆的东西,等我反应过来时直接被这两个东西钉到了后面的墙上——是两把黑刀,完美的刺入了我手臂的关节,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当我确认了这两处伤口后,回过神她已经贴到了我的面前,对我做了一个鬼脸之后,她手里再次亮出一柄黑色短刀!
刀刃贴到了我的脖子上,红色的东西从它碰触的地方流出,飞溅到了她的身上,然后那些红色的东西瞬间凝结让她的动作减慢,我则一脚将她踹回了原处。
“能加强自己的身体素质,但就像接受不了超负荷运作的机体那样,所以衍生了降低温度的附带能力吗?算得上是‘弱点’呢!”
她无法站起来了,那一脚是朝着她胸口去的,我感觉到了她的胸腔传来的破碎感。
“实验结束,胜者‘乐烁’。”
外围不知道谁宣布了结果,我折断了关节上的刀朝着她走去,越进越能看到她的恐惧与无助,她肯定很想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不过她现在能做到的只有那样僵直的躺着。
这是一个类似“养蛊”的行为吧!把我们这种自己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家伙聚集在一起,然后知晓了我们互相吞食的话会变得更强的特性,让我们开始这种决斗的模式,赢的人有权利吃掉输掉的家伙。
是日常呢!对我们来说。
我到了她的面前,缓缓的蹲了下去,用手将爬在那里的她翻了过来,中途轻微的感觉到了一点点她害怕的极限反抗——那是比一只蚊子还要小的反抗……
“好无聊不是吗?”
嘴里说着,我割破了手掌将自己那些红色的东西喂给了她,然后对周围的人说道:“我要一个出去的任务,不然现在就杀掉你们所有人!”
他们自然是不会理会这种威胁的,我则用行动告知了他们事实——拿起她的刀,我朝着旁边的墙狠狠的投了出去!
碰的一声巨响,旁边的墙被炸开了,他们恐惧得四处乱跑,而我只是待在原地等待他们的同意。
“好厉害!”
声音来自背后,她正羡慕的看着我此时的模样。
“醒了吗?”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逃出去?”
“我逃过了,不过没什么用。”
“也是啊,他们肯定养了比你还厉害的人。”
“这也是原因之一。”
“还有什么原因吗?”
“逃出去之后,我能去哪里呢?”
我想要得到答案,渴求的眼神看着她,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被我吓到了。
“我……我不知道。”
我松开了她,然后让她离开,她听到了响起的警报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跑开了。
不久无数的密密麻麻的,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从各个地方出现,他们举着被法律禁止的与枪械一模一样的武器把我包围住。
“刚刚把你放出来,你又要叛乱潜逃对吧!你这样到底对得起谁?回答我!”
“泡面鬼,你又骗了我一次。不是说这种武器不能用吗?不是说外面比这里好看吗?不是说美丽的大海可以包容一切吗?不是说……不是说……不会死吗?”
“你在那里嘀咕些什么,赶快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否还要服从?”
“可以选择吗?”
我看向一直与我说话的那个方向,黑压压的一片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无欲无求的眼神,不想思考的大脑,我如同一具尸体。
我低下了头……
“他也是吗?和其他的很不一样呢!”
“大人,您怎么……危险啊大人别过去!”
“都不准开枪,把你们的武器收起来!”
谁在说话?我想抬头看一下,不过却被一只手摁住了,然后一个声音问道:“你想干什么?”
这与那个被称为“大人”的人声音一样,我也想要看看她,不过……
好大的力气,根本比不过。
“我……我想要一次处理外围的任务。”
“想要出去吗?”
“对!”
“你也是到了这个年纪了呢!想去哪里?”
我沉默了,她拍了拍我的脑袋,很轻就像是在逗狗狗那样,我很不喜欢这样。但……
不知道为什么,我提不起任何反抗的意志。
“看来你根本就没有回来呢!这样的你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就是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居然颤抖了一下,一瞬害怕了死亡,不过很快事情出现了转机。
“我这里有一个需要外出的任务,不过是需要杀人的,你可以吗?”
“日常吗?”
“确实呢!和日常差不多。不过这次杀的是‘人类’。而不是你以前放过的,和杀过的那些。”
“好人还是坏人?”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果然和那些不一样呢!”
“一个骗子告诉我的。”
“你一定很爱那个人。”
“什么意思‘爱’?”
“不知道,这要看你自己了。放心吧!这次要求你杀掉的肯定是个坏人呢!愿意吗?”
我点了点头。
任务的目标叫做“田丰”,作为东区最大私人领地“乐园”的代理人之一,他拥有当地很高的权利,明面上是一位很慈祥和蔼的老爷爷。
背地里,却是一位贩毒靠着毒品稳固自己地位的……恋童癖。
他每周都会去一些福利院,男女不论,有时候护工也会成为目标,只要是年轻漂亮就可以了;单纯的变态色老头吧!
这次的行动非常的顺利,顺利到有些不正常……
那个老头子这次魔爪是什么位置已经很清楚了,不是那些什么福利院,而是自己的“女儿”。
老头子的“广撒网”行为很容易产生祸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出现,那些很遗憾被选中的人结束之后自然是死得难看。
而这个女儿是他的遗留问题,一位很勇敢同时很白痴又善良的“疯子”女性;她的行为确实只能用疯子形容。
她被强行占有了,幸运下躲过了杀手的追杀,可是却发现了自己怀上了一个不应该出生的孩子。但她没有进行堕胎,而是选择留下这个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很不能理解,只能将她定义成疯子……
现在她已经被查到了,在贫民区里以挣扎的方式活着,那个小女孩也有五六岁了,所以才会被那个老恶魔盯上。
至于被盯上的原因,说起来可笑……
这个死老头在一次体检中,偶然瞥见了一眼在街上跟随母亲买着小食的女孩,当下就起了兴致让自己手下去抓人。
结果那名手下很巧合的就是当年追捕这个女人的家伙,他当时被一场火灾拦下,亲眼目睹了女人葬生火海。
但眼下这个女人……她手臂有着火灾的灼伤,虽然遮着样子,不过那头茶色的头发他绝对忘不了!
立马他对老头进行了回复,然后因为没有带回女孩被老头下令赶走,并且受到了以前同僚的暗杀!
他走投无路被我的上司们搭救,安排他假死——这条线索就是他吐出来的。
听完他的讲述,我问道:“为什么你不直接杀了那个女人,然后带走那个女孩?”
“你是恶魔吗?我怎么可能做得下去那种事情了……我……我很后悔啊!那个女孩……她之前就是我害的啊!我……”
“母亲角色的那一位也是你带给那个色老头的吗?既然以前都带过去了,为什么这次你良心发现了呢?”
他噎住了,开始哭开始道歉,他的手里一直拿着一个十字架,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好奇怪啊你!已经做过那种事情了,却又后悔了……那个女的已经被你害的这么惨了,还因为你的回去告诉色老头的原因会出现更惨的情况。你是真的想帮助那个女人吗?我怎么觉得你只是想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一些?好恶心啊你!”
“你懂人什么!你这个怪物!我是真的想帮帮她们!我真的想帮!”
“你和我说这些有用吗?可以改变你把她以前扔给那个老头的事实吗?说到底,你真的打算帮她们,为什么不选择沉默直接回去,而是告诉老头一些不能说的事情呢?”
“我……”
“希望将功赎罪,结果失败了吧!因为你带走那个女孩,那个女人肯定不会答应,到时候你要是杀了人这件事肯定会被你的同僚知道吧!他们应该也认识这个女人对吧!至少有一两个会认出来,那个时候好像就糟了呢!”
“别……别说了……我……”
“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没有完成,你的下场会是怎么样呢?与其那样做,不如事实坦白而不是隐瞒,因为这样至少显得自己忠心呢!结果很可惜的是还是被踢了,被安排上了。好可怜啊!不过是自找的。恶心的家伙。”
“你……”
他像是被抽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然后整个人焉在那里,视线定格在了一旁的桔子盘里的一把刀上。
“想都别想。”
我收了刀,看着他绝望的眼神,吹着口哨离开,顺口吩咐了一下门口的守卫。
“这家伙还有用,拘束衣准备好,搞不好他想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