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捶腿男,似乎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活动,望向了奚末所在的方向,有一种请求的感觉。
转学的第一天就拿走同班同学的双腿,这份见面礼实在是太贵重了些,还是等以后熟悉了再说吧。
想到这里,奚末摇了摇头,拒绝了那份请求。
影子看到自己被拒绝,直接松开了对方的拳头。还好奚末反应够快,及时闪身躲开,让其扑了个空,摔在地上,还顺便碰倒了周围的桌椅。
热水装在瓶内,随着桌子的倒下一同洒出,浸满在了倒地者的衣服上。
同学之中顿时发出一阵哄笑,看来今天的课余话题又可以开一个新的专栏。
奚末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校服,周围穿着相同衣物的人在放肆大笑。此刻的他突然想起了一部多年前的老电影,“果然,没人在意你究竟吃了几碗粉。”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铃的如约响起,让教室中的青春声音安静了一点。
“嗒、嗒塔”脚步声在走廊外响起,那是任课教师即将到来的前兆。捶腿男听到这个声音,赶紧从地上狼狈的爬起,他已经知道自己将成为同学间的笑话,可不能再变成办公室里的玩具。
麻利的摆放好桌椅,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整理一下校服来盖好刚才被水烫红的皮肤,用带有怨恨和畏惧的眼神瞥了一眼奚末后,随着周围压抑着的笑声,他安静了下来。
“喂,都站着干什么呢!上课了不知道啊,赶紧都给我回到座位上!”
随着从门口处发来的成年人声音,学生们视趣的回到了座位上。只有奚末还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该坐在那里,这里明明有些空着的座椅,可他却无法坐下。
“喂,你楞在原地干吗?”
“我是新来的,还没有被分配座位。”
“哦,那你随便找一个位置就行,赶紧坐下我要开始上课了。”
“可是那些座位好像有点问题,我坐下可能会发生意外。”
“事情真多,自己去总务室看看有没有多出来的座位。”
“好.....”
就这样奚末离开了教室,逐渐远离了粉笔在黑板上摩擦时所传出的声音。当他走到后门时,看见有些学生正在纸条上写着刚才发生的故事,或许这就是接下来将要风靡全校的故事情节蓝本。
任课教师没有问奚末的名字,毕竟在他们看来,那根本不是学生,只是一沓会移动的学费罢了,钱是不应该有自己独立名字的。
走在走廊上,奚末带上了之前的无线耳机。
“奚末听得到吗?”
“听到的,包工头,我已经进入学校了。”
“好,接下来你要赶快找到那名学生,我们一点都不想知道这枚定时炸弹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可毕竟是在学校,我.....”
“别担心,肃清组和守卫组的支援就在附近,我相信他们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你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不过要记住,平民的安全和你的生命是第一位的。”
“好,我清楚了,包工头请查一下童仁这名学生的资料。”
“怎么你锁定目标了?”
“还没有,只是怀疑。”
“嗡嗡”装在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声震动,“童仁的资料已经传到你手机上了,确认一下照片。”
奚末打开手机,在屏幕上见到了和那晚一模一样的脸。
“我可以肯定,那晚我遇到的学生就是他。”
奚末在快速扫过一条条关于童仁的资料,每一个黑体字的背后,都是无法倾诉而出的辛酸。
原来他的父母在高中时代就是同学,其父学习成绩优异,有着相对光明的可能。其母资质一般,为了提高成绩只好不断向其父请教问题。
就这么一来二去,爱情的种子就在这种枯燥的环境下发了芽。
浓郁的荷尔蒙气息掩盖住了理智,那充满激情的年纪一旦开始泛滥就难以制止。
很快其母怀孕了,消息传到了两方的家庭和学校高层中。
学校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开出其母学籍,让其父留校察看,记大过一次。
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错误的道路,在懊悔中扭头看去,发现后面空无一人,留下的只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串脚印....
其母只好进厂打工,其父也因为种种外因的影响,发挥失常,上了一个他之前根本看不起的大学。
很快童仁出生了,原本以为这幼小生命能够带给这个家庭新的活力,可现实却截然不同,多了一个人的花费,简直压的这对还是新手的夫妻喘不过气来。
节省下衣服换成尿不湿,用一个星期毫无肉沫沏出奶粉,虽然日子很苦,但是这个孩子是幸福的。
日子一天天过,饭一顿顿吃。其父的能力逐渐被领导看中,成为了一个小组的直接负责人。
工资提高了不少,肉也经常出现在餐桌上了。日子好像在逐渐变好,或许童仁真的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好运。
又是平常的一天,其父的组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毫无经验的她笨手笨脚,最后只好用那充满无助的双眼望向了她的组长,这一刻,让男人想起了曾经。
蜡烛在充满暧昧的灯光下燃烧,红酒在杯子里晃动,精致的食物摆在盘中,地上还散落玫瑰花瓣。
“你今晚不要走好不好,再陪陪我。”
娇媚的声音传来,正穿着若隐若现的薄纱躺在男人怀里。
他已经很久没把工资上交了,只拿出了很小的一部分补贴家用,剩下的用的他话说,是去追逐爱情了。
“不行,我儿子好像很久没见过我了,我应该回去一下的。”
“你回去看他干嘛?要是没有这个儿子,你之前也不会被害的那么惨,这么优秀的你应该拥有更多!”
女人的话就像是闪电般炸在了男人脑海中,“对啊,原本的我就很优秀了,要不是他的出生我应该走的更远啊!”
所有的不幸有了借口,自身的无能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男人从那一天开始对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的血肉,对自己的整个家庭与曾经,都只剩下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