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书院待着的人,哪个不是人精,白管事自然看出院主对李江河,另眼相看,赞叹道:
“第一次解读石碑就能被院主认同,罕见,看样子天赋不错。”
“是啊!我看可以招收进书院做抄书人。”
李江河听到独孤院主说要招他入书院做抄书人,激动的当场跪下,痛哭流涕:
“多谢院主,多谢院主。”
也不能怪他失态。
野生的抄书人和书院有编制的抄书人区别在于待遇的天差地别。
书院登记的抄书人,每个月可以按时领取十两银子,到死的那天。
相当于端上了铁饭碗。
再也不需要,吃了上一顿再为下一顿发愁。
更何况,还可以阅读书院的藏书。
说不定可以借此考上秀才,那就不用脑袋别在裤腰上做抄书人了。
所以抄书人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进入书院。
名额却少之又少。
独孤院主亲口这么说,意味着李江河从这些新抄书人中脱颖而出。
管事说:
“起来吧!过会儿就给你拿书院的腰牌。”
“多谢,多谢。”
李江河边连连道谢,边站起来,站在那里,仿佛已经成了书院的人。
瞟了眼林响,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着实让人火大。
恐怕在独孤院主和管事的人离开后,少不了显摆。
不过林响可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做什么争强好胜的事。
独孤院主对李江河很满意,能解读的比较完整,在这批抄书人中也算给他惊喜了。
轮到林响后,独孤院主漫不经心的瞟了眼纸上的那些字后,然后眼神便被锁死。
“完,完美。”
林响听到院主夸自己,额头不由的冒出冷汗。
站在旁边的李江河满脸的不可思议。
院主竟然夸“完美。”
不相信林响能解读出完美。
独孤院主颤颤巍巍的接过林响手中的纸。
来回踱步。
阅读之后,欣喜若狂的神情难以掩盖。
最后又摇了摇头:
“还没有解读完吧!”
林响回答:
“是,没有解读完。”
至于原因,林响不说。
因为如果说了,就是谎言,谎言是需要谎言弥补的。
李江河此刻已经心如死灰。
院主的表现,无不说明一件事。
林响的解读完美。
“好,好;我觉得你的解读甚至可以被圣言碑录入。”
院主的话让所有人都吃惊了。
圣言碑可是大周最只要的圣物。
要知道只有大儒写出惊世骇俗的大作才会被收录。
或者完美解读出石碑上的文字。
林响不过是个抄书人。
有什么资格?
“你可愿意成为书院的抄书人?”
李江河听到独孤院主这么问,撞着胆子说:
“他还没有解读完成。”
独孤院主看李江河的目光有些可怜,用冰冷的声音警告:
“本座无需像你解释。”
李江河吓的缩着脖子躲到旁边。
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说完又问林响:
“你很不错,可愿成为书院的抄书人。”
林响下意识要拒绝,转念想到成为书院的在编抄书人,意味着翻译石碑的机会更多,更代表着他会以更快的速度变强。
重重点点头。
独孤院主很满意:
“等休养好后,继续解读这块石碑,别让我失望。”
“我会努力的。”
院主带着林解读出来的四个字飘然而去。
管事对他们四人说:
“跟我来吧!”
林响瞟了眼失魂落魄的李江河,三步并做两步跟了上去。
至于此人会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完全不在意。
倘若自寻死路,林响不介意送他上路。
管事带着他们领了银子后,先打离开,独留下了林响。
李江河和那两个抄书人从书院出来后,其中一人,故意讥讽道:
“李兄下次成为书院的抄书人别忘记提携我等。”
李江河装听不到,狠狠的看了眼书院,在嘲笑声中,快步离开。
林响留在书院,也没什么别的事,拿了四百两银子,又登记了自己的姓名,取上令牌,正准备离开,却听管事交代:
“你的那间房子还留着,等什么时候要解读石碑,就进去。”
“我养些日子便来书院继续解读石碑。”
拿着银子从书院出来,就听到脆生生的声音喊:
“哥。”
“林小兰?”
角落里走出个毛丫头,泪眼婆娑的盯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
林小兰。
同父异母的妹妹。
“哇”的声,林小兰哭了起来。
林响过去抱起小兰,环顾四周:
“你娘呢?”
“娘在家。”
“好点没有?”
“好些了。我很怕再也见不到你,就每天来书院门口等着。”
“这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林响故意摇了摇钱袋子:
“我们有银子了,去请个大夫。”
林小兰哪见过这么多银子,眼睛蹬的直直的。
林响把她放下,回去的时候请了个大夫。
那大夫林响之前请过,因为没有银子不愿意来。
现在看到林响手里有大笔的银子,走路比兔子还快。
林小兰兴高采烈的跑着进了院子,喊:
“娘,娘;我哥回来了。”
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后,出来。
林响呆呆的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继母白氏。
朴素的衣着也难掩本质的靓丽。
磕磕绊绊的说:
“我请了大夫,看,给您看下病。”
白氏眼眶红润,正要开口,身子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林响大惊。
箭步冲了过去。。
大夫只感觉到股劲风,便看到林响在白氏倒地之前抱在手上。
很是诧异。
不过也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他赶忙过去喊:
“快抬进屋里去。”
林响把白氏放进屋里的木床上,退到旁边,等着大夫看病。
好一会儿后,大夫站起来告诉林响:
“白氏身子弱,加上近日受了风寒,刚才又气血攻心,才导致昏迷。”
“什么时候醒?”
“睡会儿就会醒。白氏太操劳,我开副方子,需慢慢调理。
林响听继母没什么大碍后,松了口气。
自己答应原主好好照顾她们,自然要言而有信。
取出锭银子:
“治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大夫接过那么大锭银子,点头如捣蒜。
写了方子,带着银子急匆匆的就离开了林家,生怕林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