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把他绷带取下来,”陈晓拿出碘伏、纱布等外用物品,在杨夏取下与创口相连的绷带后,熟练地处理好伤口并帮那个伤员重新包扎。
“谢谢,谢谢你。”伤员捂着手臂上的伤,躬身感谢道。
陈晓擦擦汗道:“回去养伤吧。”
“晓晓姐,水来了咯。”李景坤提着水走上去。
“放那儿吧,”陈晓腾出一个地方,“小潇,过来帮忙。”
因为这里有很多人等着被医治,她们两个人确实忙不过来。
直到夕阳西下,所有伤患被处理完毕。陈晓又对这里的房间进行了二次消毒,减少病菌传播风险。
做完所有工作,便各自回到了休息的房间。
陈晓躺在床上道:“呼~累死我了。”
杨夏也累得不行,干脆枕在陈晓腿上睡着了。
“你也真是心大,用了这么多医疗用品,以后我们受伤怎么办?”陈潇坐到窗边道。
陈晓闭上眼道:“我这不留了一部分嘛,反正这些东西就是用来救人的,既然有救为什么不救呢。”
徐禾端来凉白开道:“渴了可以喝。”
“小雪怎么样?”
“正在恢复,但是之前超额运算让她部分数据出现损坏,所以我不能直接开机,只能从外界干预。”徐禾给陈潇递了一杯。
陈潇喝着水望向窗外,他看到臧淑静正一个人坐在破旧的水塔上出神。
“我再出去一趟。”陈潇把杯子塞给徐禾就独自跑了出去。
陈潇很快找到了水塔,他沿着水塔的竖梯爬上去。接近顶端时,他听到了悠扬的音乐声,婉转低沉,清脆短促,似杜鹃在鸣其伤感之情。
“口琴?”
音乐声消散,臧淑静转过身去,抹了抹眼泪道:“你怎么来了,抱歉,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
陈潇坐到她身边,拿出酒壶道:“喝酒吗?”
“不。”
“你会吹口琴啊,怎么听着这么伤感。”陈潇一面喝酒,一面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是的,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我只会简单的几首,吹一吹权当放松了。”
“我想你是被各方围追堵截了才这么难受吧。”
“嗯……我不理解,明明是我把他们一个个从废墟中救出来,到头来我倒是成了罪人,而且我哥他,唉,我知道我哥他有难处,可我也没做错啊,这次又带了很多吃的回来,一路上还是我和羊光他们一路拼过来的……”
“怎么说呢,从你们各自的角度看,确实都没有问题,也许问题没出在你们身上,而是外来的不良因素呢?”
“外来因素,你是说有人在其中捣鬼?”
这傻丫头不会什么都没看出来吧,或者说李景坤他们心里清楚但碍于情面都不愿意和她说。
“你好好想想吧,别把自己逼太紧了,你哥说有人从工业集中地跑到了你们这儿,那人在哪里?”
“你要找郑义铠叔叔吗,我可以带你去的。”她说完站了起来。
“咳咳,好的。”陈潇因为这小姑娘的单纯发炎被口水呛了一下,“你多少还是怀疑一下我的目的吧。”
“那你还想不想让我带你去,反正你这样问肯定是想见一面的,怀疑你有意义吗?”
“啊,行。”
陈潇这些时间过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得惭愧。
在一个集装箱堆放区,有一个靠墙的红色箱子半开着门。
咚咚!
“谁啊?”
“我,小静。”
嘎吱——
门被推开,里面有很多设备,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乱糟糟,带着墨色护目镜的人站在他们面前。此人正是郑义铠。
“小静,你找我是要那个电子干扰器吗,那个东西完全是因为有人不当操作,把它功率调太高烧坏了,放心很快就修好,但你最好自己操作。”
“啊,那就谢谢您了,可他们怕我乱跑,已经不给我机会用了,不过,我的事先放一放,有人找您。”
“谁?”他抬起护目镜,眼睛被光刺激得睁不开,但也够看清陈潇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是从工业集中地出来的,所以我想请教一下,那里发生异变的原因?”
“又来勾起我痛苦的回忆是吧。”
“郑叔叔,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说一说吧。”
“说了你也不会懂,有讲的必要性吗?”
陈潇挠挠头,确实,万一他再降一点专业名词,自己指不定就要听愣神,得找个人来帮帮自己。
自己这边不正好有一个人选吗?
“稍等一下。”
陈潇从房间里把徐禾拽了出来,他们不见面不知道,一见面吓一跳。
徐禾看到郑义铠哇的大叫一声,便冲上去练练和他握手道:“郑教授,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啊,您那篇《纳米级人工智能整合以及其自我学习与思考》论文我可是举双手赞同。”
“你是……哦,全会场唯一给我投了一票,还找我要了签名的的小徐,里面请,里面请。”郑义铠对志同道合的徐禾十分热情。
陈潇则是被晾在一边。
两人来来回回讲了很多话,专有名词陈潇一点都听不明白,只能应付着陪同点头。
过了几分钟,陈潇把两个滔滔不绝地人扒拉开道:“好了好了,闲聊有的是时间,干正事要紧。”
陈潇把座位拉到他们跟前道:“我挑明了说吧,我明天就想去里面看看是何方神圣在作怪不放我们过去。所以我很需要更多的情报。”
讲清楚了来历,郑义铠便把工业集中地发生的那些事一一说了出来。
机械核心正是纳米机器人的整合体,它被锁定在工业集中地的研究中心,作为一个超级计算机的主机用。
在工业集中地的机械核心在遭受辐射笼罩后出现故障,传递错误的信号给各个基础部门。于是就有了机械大暴动。
用特殊的电磁枪才能干掉它,否则就只有等它彻底没电,可那时还有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楚。
他很幸运,那时正好出差回来,这才幸免于难。
之后的事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他除了在这里搞研究,修东西,什么也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