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地壳七区,区木的公寓内。
由于长期睡眠不足加上伤口感染的区木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你醒啦?”方小乙轻声细语。
区木微微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嗯。”他看见了被包扎好的右手,伸展了一下,感觉还行。
“我睡了多久了?”
“那天我们从地表回来就去医院做了包扎,回家后你就直接昏睡过去了。我又请了医生过来,他说你长期睡眠不足,身体吃不消,睡饱就好了。你现在睡了一天一夜,看起来确实好多了。”
“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
“嗯……”方小乙乖巧地点头。
“我竟然睡了一天一夜,白白浪费了时间。”
“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不要紧的,我现在感觉挺好的,就算是不治之症,我又没有其它什么症状,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死掉啊。”
“你不懂,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也不能让你出事,一定要在2064年2月之前找到答案。”
区木惆怅的眉心缩成了一团,放佛空气都是他行事的阻碍。
“哎,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你说一点,又不说一点。我一点都不懂。我在明年二月份就会死掉了?你能让人回忆过去,难道你还有办法让人看见未来?”
区木犹豫了,真相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方小乙也不例外。
他太了解她了,这个事还没到说的时候。
“我,我也许是睡蒙圈了吧,你做饭了吗?我好饿啊。”
他不想说,方小乙看出来了,但她不会去拆穿,更不会去勉强。
人活着追随自己心意就可,生命的长度并没有人可以完全掌握,只要与所爱之人心意相投,一切都未足轻重。
“你家哪里有什么做饭的条件,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不过我给你买了这个,超正的小米粥。灯,灯灯….早就知道你会饿,给你准备的。”
“看着都让人食欲满满。我女朋友真厉害。”区木抚摸着方小乙的长发。
“女朋友?”方小乙惊讶地看着区木,这句话她竟也觉得好像曾经听过。
“我们都那样了,你还不是我女朋友吗?”
“我们哪样了?是这样吗?”方小乙吻了一下区木的额头。
区木摇头,亲上了方小乙柔软的唇。
亲密过后,方小乙睡着了。这一觉有点长,而且她还做了一个甜甜的美梦。
或许是她的梦太美了,所以现实必须增加几分凄凉。
那天之后,区木失踪了,方小乙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
李清桂如约每天都到方小乙的诊所做催眠训练,方小乙每天都问他有没区木的消息,他只是用力地摇头。
说好的每次都会陪伴,结果一次就再也不见了。
区木消失得无影无踪,方小乙每天都过得无精打采。
眼看着跟徐青十的约定快到了,彩色的梦也只是寻到道克就再无消息了。李清桂的催眠倒是初见成效,他的梦已经零零碎碎地带有色彩了,只是效果并不稳定,有时候有效,有时候还是一片黑白。
“还有一个星期,我们就要展示给徐老板看了。小乙,你觉得可以吗?”田力男问。
方小乙摇摇头:“总觉得好像有东西卡在李清桂的颜色记忆里,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这都怪那什么区木,说好跟你一起找原因,现在就让你一个人做,他这人啊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别这样说他,他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迫不得已才这样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着他,你做不了彩色的梦给徐青十,他是有权让我们退回之前一切的费用的,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我们根本就给不起。”
“徐医生不是这种人。”
“你不要这么天真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好人。”
“他说的没错,方小乙,你信错人了。”一个穿着红衫的男人走进了方小乙的办公室。
“他谁呀?”
“林志海,怎么又是你?。”方小乙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