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你了。”区木忽然松开了手，更像下意识地想起了什么。

　　“他不会是我梦见了十七次的那个男人吧，但声音好像不太像，但大多数人做梦都会美化梦中的声音，而且他完全有能力让我做同一个梦，但是动机是什么？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难道他喜欢我？可是我们以前没有过任何交集，这种喜欢从何而来，这个假设不太成立。但如果他是我梦中的那个人，但又不是他有意让我入的梦，那证明他也一直在做着同一个梦！”

　　想到这里，方小乙转身就走了。

　　区木默默地站在原地，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追上来。

　　他的反应甚是奇怪，他一定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没走多远，好奇心又驱使着方小乙厚着脸皮走了回来：“刚忽然想去前面的商店买只雪糕，想想还是算了。”

　　区木没有说话，只是紧绷着的肩胛肌放松了下来。

　　此时的天空飘起了雪花，今天是地面的大雪节气，按照地壳的习俗，会下一个小时的人造雪。

　　“又一年没看过下雪了，假的雪花还是依旧好漂亮啊，就是这如果真的下雪的成本太高了，地壳的温度本来也不低，要把整个空间的温度下降耗能太大，目前的技术也根本做不到。我是不介意下点泡沫，毕竟看起来也跟雪差不多，你说是不是？”

　　区木摇头：“真正的雪可以融化在你手心，但泡沫不可以。”

　　“也是，你应该也没看过真正的雪吧？”

　　“看过，小时候跟父亲一起打雪仗的感觉还记得。”区木第一次谈到了自己的私事。

　　“哇，那一定很好玩吧。”方小乙羡慕的，是他有父亲。

　　“不知道现在的地球表面还会不会下雪。”区木轻叹一口气。

　　原来他属于没有丢失记忆的那一半人，他也留恋曾经的地球表面。

　　“这些年，你回去过地面吗？”方小乙好奇地问。

　　“一直想找机会回去看看，估计机会快要来了。”

　　“我就不想回去，我对地面一点记忆都没有，而且我在地壳生活得挺好的的，让我出去生活，估计会很不习惯吧。”

　　“你真的这样想？”

　　“嗯嗯。”

　　“估计不能如你所愿了，你答应了徐青十的条件，有些地方你就必须得去。”区木斩钉截铁地说。

　　雪才下了一会功夫，两个人的头发都白了，漫步在全是泡沫的街道中，所有人的脚步声都是淅沥淅沥的。

　　方小乙没有去想雪的问题，也没有再去纠结地面的事，她满脑子还是她的梦，还是在想区木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区木也没有继续往下聊，他好像也在思考着一些问题。

　　“大剧场还是不看了吧。”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明天我会带张力过去做梦，我想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区木解释道。

　　“对对对，最近力男也给我发了很多数据资料，我也一直没看，我还是回家看资料好了…”

　　在白色街道中分离而行的两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心事。

　　这个夜晚注定着难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