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六婆？”古斯塔夫瞪大眼睛，凸起的眼珠，浮现的绿色数字，跳得比之前更快。张天牧趁着时间空隙，拍了拍蓝莹莹的肩。此时的蓝莹莹，正托腮看着众人的表情，嘴角往上翘。很享受刚才众人对她投来的目光。
“谁...谁呀？”张天牧的突然到访，让蓝莹莹很是吃惊。她手顺着挂在身上的枪带往下滑，待摸到后枪托，另只手已托住M4卡宾枪的枪管。身子往右边扭动，当她看到张天牧那张笑嘻嘻的脸时，脸上表情立刻，僵硬成一片。“你真是阴魂不散”，蓝莹莹没好气地说。
“蓝小姐可要搞清楚了，是周公子请我加入的，不像某些人，削尖了脑袋，硬是往这里钻。”张天牧说话时，始终保持微笑，八颗白牙露出。
“信不信，老娘一枪毙了你！”蓝莹莹话刚说完，右手抬起枪柄，将后枪托靠在与肩膀齐平的位置。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眼睁开，对准准星，把枪口对着张天牧。就在这时，蓝莹莹感觉M4顿时变得重了许多，正待她睁开另外一只眼，头抬起，打算放下枪时。发现枪管上原来多了一只手。
“大胆，敢挡本小姐枪”蓝莹莹厉声道，柳梢眉顿时往上扬，杏目圆瞪。
“老爷，要我管好你，不是当你的仆人”陀思妥耶夫斯基说。
“少拿那个人来压我”蓝莹莹说完，放下枪，枪口朝下，将卡宾枪背在肩上。
就在这时，众人纷纷朝古斯塔夫围过去。“搞什么，这么久还没动静，这机器人，跟我们比还是差了点”那人戴着白帽子，嘀咕道。
在白帽子旁的，是一个戴红帽子的人。他摆了摆头说“你懂什么，自核爆以来，很多资料都被烧毁了，最可惜就是那些古书，没被电子化，就湮灭在沙尘里，侥幸被电子化的，也由于核核爆，发生系统混乱，数据丢失严重”红帽人，说完不住的摇头。
“有什么好叹息的，要我说，都怪之前的肉人，打来打去，最后导致毁灭，活该不是...”白帽子，嘀嘀咕咕说个没完。
“三姑六婆是逃兵，先前被浮山州通缉，一直下落不明，但这俩人跟乌木泰又有关系？”古斯塔夫从掌心射出的光线，投出的全息投影，正一帧一帧地播出三姑六婆的影像资料，从最初入伍时的士兵证件照，到在部队中的生活环境。涉及军队所属番号，及部队哨所的具体情况，一律用黑线遮住。
张天牧忽然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不断摇头，蓝莹莹见状，也凑过来。“你在发什么神经？”
“跟你说，你也不懂”张天牧瞥了一眼蓝莹莹，随后继续摇头。
“还想不想拿酬金？”蓝莹莹眼睛瞟向张天牧。
“好吧...”张天牧苦笑，回土狗总部，夺回张齐林的尸身，正是他此行的目的，现在都到节骨眼了，他不允许自己出差错。
“在永乐镇，从前有个杂货铺，店主的名字叫李双...”张天牧摇晃脑袋，慢慢跟蓝莹莹慢慢道来。闻此声的群众，也偷偷走了过来。
“哎呦，痛，你干嘛？”张天牧满脸通红，愤怒叫道。
“讲重点，姐没时间听你扯故事”蓝莹莹对着张天牧的胳膊一掐，脑袋歪向一边。“好，从前有个杂货铺，店主的名字叫李双...”张天牧表情由怒转喜。
“神经病”蓝莹莹冷哼一声，两手抱在胸前。“哎呦，又干嘛？”蓝莹莹踢了张天牧一脚后，便走开，张天牧并没有看她，他在思考刚才的疑团。
“蓝小姐，面具人跟三姑六婆什么关系？”古斯塔夫问道。
“面具人所戴的面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跟浮山州有关系”蓝莹莹托着腮，努力回想脑中画面。
“哦，从哪点可以看出？”古斯塔夫不依不饶，一对如同鸡蛋壳的眼睛扫向蓝莹莹。蓝用右手遮住，生怕古斯塔夫眼珠上的数字，催眠自己。
“你们机器人，还真烦，面具人所戴的脸子，正是浮山州能剧中，女优所戴的面具，你查看下乌木泰生前最后的画面图像。”蓝莹莹蹬了蹬脚，灰尘扬起，两手互相抱在胸前。
洞穴中的光线变得一明一暗，闪烁不定。悬在半空中的全息投影，古斯塔夫正在反复快进、暂停、后退，画面最终定格在面具人转身回眸的一瞬间。只见面具人全身上下被一件黑衣大衣所包裹，所戴面具显得格外显目，面具通体雪白，嘴唇涂红微张，点黑的眼珠，上面不绘眉毛。整体看起来是一张女性的面具。
“难道面具人是女的？”古斯塔夫头转向蓝莹莹。
“能乐是浮山州一门古老的艺术，以前是上流贵族看得戏，在那会女性地位低下，别说去当能剧演员，他们甚至连看剧的机会都没有”。说到这，蓝莹莹的眼睛垂下，眼神里已没有刚才的锋利之气。
“哎，我说得对不对”蓝莹莹将脑袋重新扭向张天牧，“别梦游了，倒是说句话”蓝莹莹催促着。
而张天牧面无表情，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怎么会这样，张天牧在心里嘀咕。刚才他忍不住发出声，只因看到三姑六婆的资料片里，有个穿迷彩的男子和三姑六婆聚在一起，男子一脸笑容，站在中心位，左手搭在三姑肩上，右手则靠在六婆肩上。看得出与“三姑六婆”关系密切。在画面中，这男子眼睛用黑线遮住。难以看出他是谁，张天牧第一眼看到此人身影，就感觉很熟，一时间不知道他是谁。
还好三姑六婆的资料，被古斯塔夫连续播了三遍。每到播放那张合照时，张天牧紧盯那张合影看。到第三次时，他发现迷彩男子腰间挂着枪套，让他大吃一惊。于是有了前面那句“不可能”。
张天牧十六岁生日时，张齐林将一把.38连同包裹它的牛皮枪套统统送给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