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事吧!”一个环形面,位于圆形中央的喇叭上下震动。张天牧拍了拍左耳,罩在耳朵上的喇叭此时已停止震动。张天牧慢慢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他用手面罩上揩拭,飞溅在上面的尘土,顿时纷纷滚落下来,面罩位于眼睛那块是透明的,张天牧的手指所到之处,留下五道清晰的痕迹,正是手指揩拭所留下的。
张天牧拍了拍后脑勺,摇晃脑袋,原本模糊的画面,开始变得清晰。眼前灰蒙蒙的,烟雾弥漫,浓雾并未消散,还在向四周蔓延。不远处有一道光,一个黑影矗立在那。从整体轮廓判断,不难猜出此人是谁。
“没事”张天牧边说边用手撑地,也就在这时,又从地上爬起一人。接着又是一个,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锄奸团五人组,全部在隧道中央处集中。
“千面,在哪?”邦查两手端枪,脑袋四处转动,目光所到之处,便是枪口瞄准之地。“我有个办法,可以找到他”张天牧说。
“什么办法?”几个不同声音在张天牧耳畔同时响起,罩在耳朵旁的罩子,一鼓一鼓。众人无不把脑袋转向张天牧一侧。
只见张天牧朝他们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张将双手摊开,水平放在眼前。两手大拇指叉开,四指并拢,手肘向胸膛收缩。两拇指往上顶着头盔边缘,其余四肢摁在头盔下端。两手一起用力。只听“啪”,随后“呼哧”一声,外面的气流迅速涌进头盔内。
张天牧晃了晃脑袋,原本被头盔压瘪的头发,顿时有了活力,纷纷直立起来。这时,张天牧四指并拢,顺着头发,从内往外梳。让歪斜的黑发,保持整齐。
“你想死是不是!”从头盔内,传来女子尖锐的声音。不用说,正是蓝莹莹。张天牧左手摁在右手手腕,手掌来回转动。“喀嗤”一声,手套脱落下来。接着他又用同样的方法,脱下左手手套。
待两只衣袖垂在膝盖处,手套丢在地上。张天牧转动脑袋,如此重复数次。他终于开口说话。“怎么才能快过光,答案是不可能,以目前的水平,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说到这,他朝众人望去。
除了古斯塔夫,大家都把脑袋藏在头盔里,前面的透明罩,反射从隧道顶射下来的红色光。他没法知道,众人的表情。
“为什么我们要穿防护服,为什么穿上防护服,我还能闻到烧焦的肉味。”在接连问了数个为什么后,张天牧又停下来,众人见他喉结鼓动,正为接下来的重点解说积蓄力量。
“一个密闭的空间,不正是投药的好场所,如果这药物能致幻,受害者是不是很容易陷入对方所设计的圈套中”说到这,张天牧故意把眼睛往蓝莹莹处瞥,蓝离张天牧约有五六米的样子,之所以张天牧能在众人中一眼认出是她,那时因为防护服的特殊之处,这衣服一旦穿上,便会根据使用者的体型,自动调整。
蓝莹莹前凸后翘,但凡见过她的男人,都不会忘记。
“你是说,我们所看到,其实是幻觉,是被人设计好的幻觉!”蓝莹莹突然搭话,昨天她和张天牧一起击败三姑六婆事情,顿时在她脑海中浮现。
“但这说不通,警卫队为何要联合辐射区的人,一起来玩我们”蓝莹莹托着下巴“他们没有往来才对?”
“其实,我也想不通,我看,目前知道答案的只有一个人”张天牧望向烟雾消散的地方,那有一道光,正用凸起的眼珠盯着锄奸团五人。
“不要问,我奉命办事,无可奉告”古斯塔夫耸了耸肩,摊开双手。
“真是一条忠诚的狗”鹿子鸣向前迈开,两手抱胸在前。
“现在你们要面对的问题,不是我,而是千面”古斯塔夫双腿迈开,自踏入核爆中心区,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古斯塔夫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往黑暗处扫,隧道墙上顶上、地板、只要红光未触及的地方,便有可能是“千面”的藏身之地。
“把防护服脱了”张天牧边说边比划,自他把防护服脱下半截后,他发现自己并未有什么不适,手没有烂,也没有吐血。按理说,处于核爆中心,一个肉人,哪怕穿防护最好的防护服,撑不过三十秒。
现在时间早过了三十秒,“快脱衣”张天牧这次对蓝莹莹喊,如果千面再用一次致幻术,岂不是很麻烦。
蓝莹莹看到张天牧嘴巴一张一合,两手先是往胸前,随后由内往外,向上摊开。蓝莹莹见此动作,在头罩里骂道“流氓”。
“你们转过身去”蓝莹莹喊着,锄奸团共有人六人,只有一名异性。而且还是这种身材与样貌并存。听到转过身,身子往后扭,眼睛却还在往蓝莹莹这边瞄。
“也包括你”蓝莹莹双手托着头盔下方,刚想摘掉戴在上头的头盔。忽然手放下来,右手指着正前方,杵在前方的古斯塔夫。
“我不像你们塞博人,明明是机械身,偏要保留不必要的东西,我们机器人,自有享乐,对你们身体根本没兴趣...”古斯塔夫絮叨着,嘴巴不停。他整个身子没动,脑袋径直转了过去,整整180°旋转。
“不戴东西,果然轻松”蓝莹莹左右两端摆动脑袋,众人见此纷纷把戴在头上的头盔摘下。丢在地上。
“早就应该摘掉这该死的东西”邦查,在丢弃头盔时,吐了一口唾沫。
也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现在你们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锄奸团成员,闻声自动围成一圈,脑袋左右摆动,生怕漏掉任何死角。
嘭、嘭、嘭沉闷的脚步声响起,张天牧深吸一口气,摸着手里的左轮,手在不断发抖。从掌心沁出的汗黏糊糊的,为确保到时开枪,依旧能紧握枪把,握枪的手掌,总是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后又握紧。
呼哧、呼哧,张天牧胸膛起伏,他猛吸一口气,眼睛闭上。“你越怕,对方就越强大,你强大,对方就懦弱...”张齐林此时握紧张天牧的手,将左轮的准星对准道路旁,一只觅食的老鼠。老鼠嘴里嚼着东西,躬起身子,两只前爪端着一个罐头在啃食。
它发现张天牧的正瞄准它,但它并没有逃走,先是眼睛看了一下张氏爷俩,然后继续啃食罐头里残存的黄桃。不时发出吱吱声,可能因为这水果罐头实在过于美味,老鼠哪怕现在就被打死,也不愿放弃手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