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张天牧挥舞手掌，将围绕在身边的灰尘驱除。另只手在沙地上摸寻，手指在金属面上游走，并不平整的表面，凹凸不平。金属表面不是冷冰冰的，相反还有温度，摸起来暖暖的。到底是什么呢！

　　张天牧摇晃脑袋，手雷虽没炸到自己，但产生的冲击波将其撞到在地上，脑袋好像撞到什么东西，感到一阵生疼。张天牧眨了眨眼睛，模模糊糊，眼前出现的黑影交叠在一起，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还是五个。张天牧拍了拍脑袋，重叠的黑影此时合成一个。

　　“嘿，别摸我可不可以”说护者正是古斯塔夫，只见古斯塔夫两手将张天牧抱在手里，而张的右手在古斯塔夫的胸前摸来摸去。

　　“怎么是你，其它人呢？”张天牧瞳孔收缩，视线集中在一点，待他看清面前的人正是古斯塔夫时，肩膀忍不住颤抖一番。脑袋摆动，原本搜寻的手立刻缩回，摆动身体，试图从古斯塔夫手里挣脱出来。“快放我下来”张天牧边说边扭动身体。

　　“嘭”的一声巨响，地面扬起阵阵灰尘。张天牧屁股先着地，张来不及抱怨，径直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脑袋朝后方打量，却迟迟不见动静，身子一动不动。

　　“按理，你得先谢谢我”古斯塔夫追了过来，两只眼睛发出幽幽的蓝光。

　　“他们呢，陀思妥耶夫斯基、蓝莹莹呢？”张天牧听到古斯塔夫的脚步声后，立马转过身，朝古斯塔夫喊，身子颤抖着，两手攥着拳头。

　　“你们人类真奇怪，明明我救了你，不感谢就算了，还反过来质问我其它人呢！”古斯塔夫两手抱在胸前，右手端着左手的胳膊肘，左手端着右手的胳膊肘。

　　“要不是你，其它人怎么会死？”张天牧眼睛通红，胸前不断起伏，呼吸频繁。拳头此时握紧，不断发出喀嗤、喀嗤声。

　　“笑话，难道是我害死他们的！”古斯塔夫两手依旧抱在胸前。

　　“呵...站在一边，看我们打怪，是不是很精彩！”张天牧冷笑一声，随即转过身去，背后黑漆漆的，光源只有顶上的红灯，尽管看不清前方是什么，但张天牧隐约感到，那段隧道已经被堵死，塌下来的石方已彻底填平了，因此时。他感觉不到风，隧道内的贯堂风，是张天牧几天来，最熟悉的环境。之前的磨碟沙，联邦快线，到现在令威城底下隧道。

　　“他们参加锄奸团，就应该知道风险，你要知道，钱不好赚，报酬越高，风险也就越大...”古斯塔夫语调平淡，说这件事时，就如同在说一件完全跟自己无关的事一样，他只是陈述者。

　　“那你为什么救我？”张天牧面被堵住的隧道口，背朝着古斯塔夫。

　　“要不是...”古斯塔夫刚想说要不是，接到周思齐的指令，他也不会救张天牧。但这话刚一说出口，就急忙停住。“锄奸团不能全军覆没”古斯塔夫如是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张天牧转过身，盯着古斯塔夫扫了一眼。然后耸耸肩。“我一个门外汉，不可能完成你们的任务，放我走吧。”

　　“哈哈，你真幽默”古斯塔夫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隧道内回荡，尤其显得刺耳。

　　“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也看到了，我对开枪杀人根本一窍不通”张天牧托着下巴，眼睛弯成一道弧线，笑眯眯地看着古斯塔夫。

　　“这是我要解决的问题，不是你的”古斯塔夫抱胸的手突然松开，变成两手叉在腰间。

　　“那能不能透露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摊开双手，眼睛盯着古斯塔夫。

　　“嘘”古斯塔夫忽然把食指挡在嘴巴的位置，尽管他没有嘴巴。只是在原本有嘴巴的位置，设置一个矩形凸起物。平时说话时，声音通过凸起物中类似纱网的孔，传出声波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响”古斯塔夫继续补充道。

　　张天牧立刻转过身子，望着前方黑漆漆的隧道口，微弱的灯光下，不难判断塌下来的土方，向前方蔓延，呈现出逐渐增高的趋势。在微弱的光线下，呈现出颜色不一的黑色，离光线近的，颜色要浅一些，离光线远的，颜色要深一点。

　　张天牧慢慢朝土方深色处走去，他侧着身子，一手握在耳廓上。吱、吱、吱..原本微弱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当张天牧走到隧道口时，他停了下来，塌陷下来的土方，堆积山。“哼”张天牧深吸一口气，浓重的土腥味有火药味，还有烧焦的味道。“声音来自这里”张天牧两手叉在腰间，扭过头对身后的古斯塔夫说。

　　“你该不会指望我，用炸弹炸开洞口吧！”古斯塔夫耸耸肩，表示若是这样的话，他无能无力。

　　“声音怎么停了！”张天牧将握成喇叭状的手，垂下来，眉头皱起，额头挤出一道道褶子。古斯塔夫闻声后，踮起脚尖，然后一步一步朝张天牧走来，原本古斯塔夫踩在地上，金属制成的脚后跟，会缩进去，然后再弹出来，由于未上润滑油的缘故，总会发出嗤啦、嗤啦的声响。现在古斯塔夫离张天牧只有一步之遥，他没有再听到刺耳的嗤啦声。

　　“暴风雨来临前，往往最安静”古斯塔夫说完便用中间横在嘴巴前，张天牧扭过身，先抬起右脚，然后慢慢放下膝盖，待其脚尖着地后，脚后跟再落地。循此往复，当他退到红灯下时，便大口呼吸起来。

　　古斯塔夫扭过身，右手握成拳头捶在左手掌上，然后两手摊开，手掌向上，手背朝下。“你搞什么，what’s the fuck?”

　　“我老家有句俗话：牛斗架，离远点”张天牧说。

　　就在这时，吱、吱的声音再次响起。古斯塔夫伸出右手，将掌心对准土堆集中地，左手则握住右手腕，古斯塔夫深吸一口气，鼓起的眼珠，顿时变得通红。这时凸起的胸膛，跟着古斯塔夫的呼吸节奏，逐渐往前抬升，慢慢的变得越来越鼓，变得越来越大。

　　张天牧左手摁在胸前，生怕自己因呼吸声过大影响到古斯塔夫调整身上的能量分布。他在想，为何古斯塔夫之前对锄奸团显得漠不关心，现在却这么操心。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一想到这，张天牧眼珠快速转动，这里头没那么简单。就在这时，张天牧眼里闪光，他望着面前的古斯塔夫。“对了，记忆球”张天牧忍不住叫了一声，话刚说出口，就用手掌捂住嘴。他看到古斯塔夫的手臂粗如铁桶，不断发出紫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