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雪,呼呼的北风刮了起来,窗户纸呼啦啦地响着,屋里的人都感觉到了寒冷。
老者把一个碳盆放到外屋,他又把柴火点燃,屋子里才显得暖和了一些。
秋谙箬把梁永按到地上说道:“梁永,我问你,你为何这么晚才回家?”
梁永怒视着秋谙箬一言不发,老妇人忙说道:“你倒是快说啊!”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杀了我吧!”
“梁永,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我告诉你,你们的所作所为早就够死一百次了。”
“你个黄口小儿胡说什么?我是不怕死的。”
“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怕死。”秋谙箬说完拿起匕首一下子扎在了梁永的大腿上。
老者、老妇人和张翠云看到梁永的大腿上流出了鲜血,他们显得有些紧张,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梁永疼得大叫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秋谙箬拔出匕首对张翠云说道:“大嫂,你给他包扎一下伤口。”
老妇人急忙跑进屋拿出来了一块白布递给了张翠云,张翠云走过去一边给梁永包扎伤口一边说道:“你要是老老实实和少侠说话也不至于如此受罪。”
梁永恶狠狠地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秋谙箬打了一下梁永说道:“你还不长记性,好好说话。”
“是、是,多谢夫人。”
“梁永,你们观主是何人?道观之中有多少人?”
“我们观主是……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清虚观的人?”梁永说完看了看张翠云三个人。
老者说道:“是我告诉她的,你难道还想杀了我吗?”
“爹,观主都不为难我们这样的人家,你们又何必和观主为敌呢!”
秋谙箬说道:“梁永,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梁永坐到地上说道:“我们观主叫灵智子,道观里一共有三四十人,我们村子里的几个人喝完酒才从外面回来的,我们明日要去前王村抢东西。”
“你们有几个人回来?”
“九个人,他们也都回到家里了。”
“梁永,你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就不怕日后有人找你们算账吗?”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们不这样做就会被观主杀了。”
“放屁,你不但贪生怕死而还好吃懒做,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老者骂道。
“爹,你今天有人护着敢骂我了,想当初我带着好吃好喝回来,你怎么没有骂我?”
“你……你气死我了,我打死你不可。”老者说完抡起一根木棍打了过来。
老妇人拦住老者说道:“你如今打死他又有什么用。”
“我要不是为了梁家有后,你就是拿回来山珍海味,我也不会稀罕。”老者把木棍扔在地上说道。
“大嫂,你带两位老人家回房休息,我和他说一些事。”
张翠云说道:“公公、婆婆,我们还是回屋等候吧!”她说完扶着两个老人回了屋。
“梁永,你有二老健在,贤妻在侧,你不为他们想想也要为襁褓中的孩子想想。”
梁永垂下头说道:“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你说的他们可是道观里的人?”
“不错,他们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亲眼见过他们杀人。”
“你说对了,他们确实是魔头,并非是道观的道士。”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是不是?”
“不错,我最近才知道他们原来是什么派的人,他们把道观的道士都杀了。”
“热流派对吗?”
“对、对,他们就是热流派的人。”
“热流派是江湖上的魔派,他们在江湖上横行霸道、残害百姓,你们一家也是受害者。”
“我也知道,可我们又不得不这么做,否则我们全得死。”
“观主是何人?你可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大家都管他叫灵智子,他是何来历,我们这些外围人员根本无从得知。”
秋谙箬给梁永松了绑说道:“梁永,你们整日在附近村庄抢劫,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愧疚之感?”
“不瞒少侠,我们每次外出打家劫舍心里都是惴惴不安,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如果不带着东西回到清虚观,我们还能活命吗?”
“如今江湖各派已经联合一处,魔派的日子快到头了,你就不想留条后路吗?”
“我怎么不想,少侠所言是真的吗?”
“你等着便是,我敢断言,不出几日清虚观的那群假道士全部都会死。”
“当真。”
“我绝不会骗你。”
“只是……”
“只是什么?”
“你一个男人居然对我的媳妇不敬,我对你不会相信。”
秋谙箬听了梁永的话后“哈哈”大笑起来,梁永看着她问道:“你笑什么?”
“看来你对大嫂还是痴情一片啊!”
“当然,翠云能够下嫁给我,而且她还为我梁家延续香火,我再混账也不能对不起她。”
张翠云从屋里走出来说道:“你既然对我好就要改恶从善行吗?”
“世道不公,你能让我如何办?”
“如果魔派之人被铲除,你能否痛改前非?”
“能,只是你让我怎么相信他可以铲除那帮坏蛋?”
秋谙箬说道:“你现在把村里的那几个人给我叫来,我自有办法,不过我提醒你,你如果敢耍花样,你的父母和妻儿都不会活命。”
张翠云说道:“相公,你可千万要听他的话,否则我们真活不了了。”
梁永看了看张翠云说道:“我只要我的父母和儿子活着。”
“相公你因何这样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秋谙箬说道:“梁永,你误会你的妻子了,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做。”
“是啊,这位姑娘说得没有错。”
“姑娘?”
“不错,我并非是男人,你现在相信了吧?”
“你真地是女子?”
“如假包换。”秋谙箬散下头发说道。
梁永此刻才如释重负,他忙说道:“我让姑娘见笑了,你原来是女子。”
“怎么,你难道看不起我们女的吗?”
“不敢,我很佩服姑娘的胆识,梁永自愧不如。”
“好了,你赶紧去把那八个人找来,我有事和你们说。”
“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我姓秋,你叫我秋姑娘便是。不过,你不准对你的同伴说出我是女儿身。”
“我明白,你等着,我这就去把梁新他们几个人叫来。”梁永说完一撅一拐地走出屋。
“秋姑娘,外面漫天大雪,我相公又受了伤,他不会有事吧?”
“大嫂放心,我刚才刺入他大腿并没有用力,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而已。”
“那就好。”
这时,老妇人从屋里端出一壶茶水放到桌子上说道:“姑娘,你喝点儿茶水。”
“大娘、大嫂,你们去休息,我自己等着梁永就行。”
“姑娘,梁永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怎么睡得着觉。”
“也罢,你们回屋等候。”
“婆婆,我们听秋姑娘的话进屋等着。”张翠云搀扶着老妇人走进了屋里。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梁永才满身是雪地回来,他一进屋便对秋谙箬说道:“秋姑娘,梁新几个人来了,他们就在屋外面。”
“你因何没有让他们进到屋里?”
“他们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他们……他们……”
“他们想要见识一下我的功夫对吗?”
“秋姑娘果然聪慧。”
“你叫我秋少侠,免得他们心生疑虑。”
“是,秋少侠。”
“我出去会会你的几个朋友。”秋谙箬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屋外雪地中站着八个手持钢刀的人,他们一字排开站在院子里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看着门口。
梁永跟出门外说道:“兄弟们,这位就是我说的秋少侠,你们有谁不服气尽管一试。”
看着年纪轻轻的秋谙箬,梁新说道:“梁永,你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就凭他敢和观主他们斗?”
“是啊,我们几个人哪一个不比他身强体壮。”梁仁富附和道。
秋谙箬笑了笑说道:“你们可听说过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人怎么对付我?你们八个人一起上。”
“好大的口气,兄弟们,咱们一起上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无知小子。”梁仁富举刀冲了过来,其他人也挥刀上来把秋谙箬围在了当中。
张翠云有些害怕地说道:“相公,他们不会把秋少侠怎么样吧?否则,我们对不起人家。”
“你看着就行,秋少侠如果连他们都打不败,她又如何铲除灵智子那帮人。”
张翠云不再说话,她站在梁永身边看着秋谙箬等人。
秋谙箬看着几把钢刀朝自己砍了过来,她脚下一动,身体如同陀螺一样躲开钢刀,她一脚踢向梁三旺的小腹,梁三旺急忙把钢刀往下压,其他人的钢刀也随身而至。
眼看钢刀就要把秋谙箬砍成几段,吓得张翠云都不敢看了,梁永也把心悬到了嗓子眼。
秋谙箬看准时机抓住一把钢刀的刀背往外一甩,只听到“当啷、当啷……”几声,火星四溅,梁仁富他们的钢刀都被崩了出去。
还没有等梁三旺站稳,他的胸前重重挨了一拳,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梁新几个人还没有缓过神来,秋谙箬接连打出几掌,他们纷纷扔了钢刀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梁永看到秋谙箬轻松把梁新八个人打翻在地,他走过去问道:“哥几个,你们现在服不服?我看少侠还手下留情了,不然你们早就重伤不起,甚至有人都没有命了。”
梁新几个人站起来捡起钢刀没有了脾气,梁三旺说道:“少侠果然好功夫,我们八个人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你却轻易打败我们,我们服了。”
“各位大哥承让了,你们既然服了,我带着你们去铲除清虚观的那群假道士,你们可否愿意?”
“这……清虚观里的那些道士可不是好惹的,他们个个狠毒,尤其是灵智子和他的三个手下武功高强,我们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看到梁新八个人有些害怕,秋谙箬说道:“你们不用出手帮我,我只要你们带着我进入道观就可以。”
梁永说道:“少侠,我们外围这几十个人根本进不去道观里面,灵智子的人把手道观很是严密。”
“你们从来没有进过道观里面吗?”
“那倒不是,我们进入道观里面几次,可每次都要限定人数,我们这么多人是根本进不去的。”
“你们每次多少人可以进去?”
“不能超过三个人,而且他们盘查得特别仔细。”
“也罢,我交代你们去做其他事,我一个人进入道观。”
“少侠请讲。”
“你们九个人天亮后就去说服被魔派逼着作恶的人不要再残害百姓,你们可做得到?”
“少侠,这个没有问题,我们知道如何劝说他们弃恶从善。”
“那就好,天气寒冷,你们都赶紧回去休息,明日天亮,我们分头行事。”
梁新等人拱手道:“是,少侠。”他们转身离开梁永家回了各自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