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凯美瑞停在马湾棚户区西北方向,杜秋生停在张文东家附近的一个小巷里。
杜秋生熄火下车,手里拿着铁撬棍,背包让张文东背上,然后跟在他身后。
杜秋生把充电木工电锯暂时放在车上,他们二人先在张文东家四周探路,了解这里有多少活尸。
此时,手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马湾棚户区的黄昏已经没有往日的烟火味,没有小孩邻里的吵闹声,四周小巷比较安静,除了部分居民家里的犬吠声,以及四处游荡的活尸偶尔发出几声低吼,还有活尸破坏房屋的声响。
这里再也没有往日临街小孩打闹嬉戏街坊争吵的生活景象,连梧桐树上的鸟儿也没了踪影。
杜秋生与张文东在小巷里观察附近的活尸,统计活尸数量大概有十几只的样子。
大部分的活尸都在张文东家门口游荡,张文东家的正门是敞开的,正门似乎是被活尸挤掉了。
杜秋生让张文东沉住气,活尸能来回游荡说明楼上有人被困,杜秋生没敢对张文东讲楼上也可能是有人受伤,活尸闻到了血腥味。
杜秋生让张文东回车里拿一把充电木工电锯,他担心活尸会突然增多。
杜秋生等张文东回来时,他帮张文东把他的铁撬棍斜插在背后,两人就一起冲到张文东家的正门口开始清理活尸。
两人顺利的进入张文东家的一楼客厅,张文东看到屋里有六只活尸在客厅破坏着家具,它们似乎在寻找活人的踪迹。
张文东两眼发红,大喊,“淦!从我家里离开!”直接开启木工电锯解决了一楼客厅的六只活尸,然后在屋里叫着父母的名字。
他从一楼到楼顶阳台,却没有发现父母的踪迹,张文东坐在自家阳台上哭了起来。
杜秋生先找了几个木板,用木板撑着阳台的木门,然后坐到张文东的身边,安慰道,“别哭,大小伙子哭啥鼻子,你们父母不在证明人还活着,我刚看到二楼卧室有一点血迹,可能是有人受了伤,血腥味把活尸吸引过来了。你看你家阳台这边有个木板与邻居家的阳台搭在一起,木板长度有两米,宽度有四十厘米。说不定你父母已经顺着木板到了邻居家早早的脱困了。我们去那边看看。”
张文东听到杜秋生的分析后,觉得父母应该还活着,便对杜秋生说道,“我们过去看下,找到人就撤离。”
两人带着武器,顺着四十厘米宽的木板,转移到邻居家的阳台。
杜秋生手里握紧铁撬棍,慢慢打开通往邻居家二楼的木门,楼下可能是空荡荡的房间,也可能是满屋的活尸。
杜秋生走在前面,通往二楼房间的木制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张文东握着手里的铁撬棍,手心也生了汗。
当杜秋生看到二楼房间里面只有几只死去的活尸,安静地躺在大理石地板上。
杜秋生发现桌子上的电热水壶还有余温,对张文东缓缓说道,“你父母逃离这里应该有几个小时了,逃离前这边遇到的活尸并不多,这里也有打斗的迹象,地上死去的活尸就是可以说明一切。”
张文东看着地上的活尸说道,“我邻居是一名猪肉加工厂的工人,活尸一定是他杀得。对抗活尸我父母不具备这种能力。元二叔会带我父母去哪里呢?”
杜秋生分析道,“第一种可能性是往北郊出城高速那边走,这边遇到活尸,元二叔与你父母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第二种可能是去附近的居民小楼里和其他幸存者一起躲了起来。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再说,我怕迟则生变,这边的血腥味道随时可以吸引活尸不断的往这边聚集。走吧,我们先出去。”
杜秋生与张文东从邻居元二叔家里杀了出去,跑进附近的一个拐角处躲在小巷里,二人时不时的探出脑袋观察四周的变化。
此时,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杜秋生与张文东打开头顶的头灯,在小巷里商量着,“我们先在四周小路寻找有无血迹或者有无你父母的贴身物品掉落在地上。”
张文东从小巷探出脑袋,头上的射灯照到几只活尸,它们正在往邻居元二叔家门口走去。
张文东连忙缩回脑袋握紧手中的电锯,对杜秋生说,“我的头灯照到几只活尸的脑袋上,我们被发现了,做好战斗准备。”
杜秋生也握紧手里的铁撬棍,站到一个方便进攻的位置。
过了十分钟,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安静的小巷里只有两束白光。
这时传来杜秋生的说话声,“可能是你太紧张了,活尸可能没有发现我们。我出去看下。”
杜秋生刚从小巷里走出了来,就看到十几只活尸朝张文东家走去。
这回杜秋生的头灯是正面照在那群活尸的脸上,失血性的惨白肤色,透着几根隐约粗大的血管黑线在活尸脸上异常狰狞。
夜晚,马湾棚户区的小巷里,杜秋生发愣看着眼前的活尸,头灯顺着杜秋生的目光径直照在尸群的脸上,对面的小巷像极了恐怖片的拍摄现场。
此时的杜秋生就是现场的灯光师,给扮演活尸的群众演员打着灯光,时不时在他们脸上晃着白光,烘托出恐怖的气氛。
杜秋生心里发怵,夜晚小巷四周的角落里都可能藏着活尸,头灯不开就看不清四周的环境,可现在光线会不会引起活尸的注意。
杜秋生发慌的情绪突然有了转变,那群活尸没有理会杜秋生,径直走向张文东家门口与那边的尸群汇合了。
杜秋生壮起胆子看向张文东家门口,用头灯的白光在那群活尸的脑袋上依次扫过,没有一个活尸因为光线的照射向杜秋生这边走来。
激动的杜秋生心想嘀咕着,活尸没有视觉、没有正常人的智力,也没有四肢灵活的行动力,它们只有灵敏的听觉与嗅觉,还有过于常人的力气。
杜秋生把张文东从小巷拉了出来,对他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小声耳语道,”他们只是有灵敏的嗅觉与听力,走吧,别弄出大东西。”
杜秋生二人在附近寻找元二叔的逃离线索,张文东在西南角的一处小巷里,发现一件掉落的物品,是一块上海机械手表。
表镜已经龟裂了,不过手表指针还在工作,时间是晚上七点十五分,张文东确定是他父亲的手表,对杜秋生说到,“秋生哥你说的没错,元二叔带着我父母逃出去了。”
杜秋生让张文东收起手表在这里等着,他要回去拿另一把充电木工电锯。
杜秋生返回丰田凯美瑞里拿出电锯顺便检查了一下汽车油表,发现汽油已经不多了,索性弃车与张文东汇合了。
杜秋生心里想着一会出了街口再找一辆汽车就行。
一路上,杜秋生二人顺着马湾棚户区小巷里的血迹与掉落的物品一直追踪到马湾棚户区的临街店铺。
这边与南面苏文静的店铺有一百米的样子,这边算是马湾棚户区的商业区,街面店铺有手机店、连锁医药店、服装店、打印店铺等。
两人走进一家医药连锁店,又收集了一点常备药品,装了几筐物资。
药店门口停了一辆昂科奇,杜秋生二人在后备箱存放着刚收集的几框医药物资。
杜秋生刚才走出小巷时,就看到临街的一辆SUV开着车门,杜秋生走进发现是一辆昂科奇车钥匙还在方向盘上,就让张文东跟他去旁边的药店里收集一些物资。
杜秋生对张文东讲这些药品以后肯定是稀缺资源,趁着没有被活尸污染再弄点回去。
当两人装满后备箱时,听见临街商铺的南门有人在呼救,声音是从一家典当铺里传过来的。
杜秋生盖好后备箱,取出昂科奇的车钥匙,两人拿着木工电锯慢慢走向南面的典当铺。
张文东跟在杜秋生身后说道,“这条街是只有一家典当铺,听说是一个孤僻的怪人开的,名字叫十一号典当铺。”
杜秋生二人离典当铺有六十米,店铺四周有很多活尸围着,一楼大门应该是被活尸攻破了,楼上的幸存者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边临街的商铺都是三层小楼,每个商铺基本上是相互挨着的,偶然有几个店铺间隔不到一米。
杜秋生想从旁边的服装店进去,再上到三楼楼顶,然后从楼顶往典当铺那边移动。
张文东跟在杜秋生的身后,两人在服装店里解决了十几只活尸,顺利上了服装店的三楼楼顶,开始朝南面的十一号典当铺走去。
两人头上的头灯照在远处呼救的幸存者身上。
十一号典当铺阳台那边有九个幸存者,阳台的木门有人用几个木柜子顶着。
张文东用头灯观察这里的幸存者,他很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张文东站在一个小诊所的阳台上,诊所与典当铺相邻。
典当铺阳台上的幸存者在不停的朝张文东与杜秋生这边呼救,人群中的有一名中年壮汉就是张文东的邻居,他大声说到,“我们被困了,楼下是一群怪物。你们可以帮我们找个木板或梯子吗?两个商铺的距离有两米,临街都是自建房改造的商铺,楼体高度都有一定差异,我们典当铺这边的阳台底,与诊所阳台高度相差五十厘米,我们没有适合的工具脱困。”
夜晚,含光路临街的商铺由于路灯的缘故,商铺外面还是比较明亮的,但商铺楼顶是没有光源的,夜晚光线的作用让商铺楼顶处于相对黑暗的地方,头灯上的光线直接照在那名壮汉的脸上,让那边的壮汉看不到张文东的脸,只是大声喊着救援的话语。
张文东激动的喊道,“元二叔,我是张文东啊!我父母在这里吗?我和秋生哥在一起,我们想办法救你们脱困。”
“是文东吗?我是你母亲,我和你父亲都很好,下午家门口有怪物砸门,我们从阳台逃到你元二叔家里,你元二叔是屠宰场的杀猪的,是他一路护送我们到这里,还被怪物咬伤了,幸亏这里的有位医生。你父亲带我逃跑时在家不小心划破了胳膊,医生包了绷带了。”
说话的是张文东的母亲,她见到张文东是格外的激动。
张文东见到父母安好,刚才的不安心变得踏实多了。
杜秋生对典当铺的元二叔说着,“元二叔,你在那边保护好大家,我们这就想办法救你们脱困。”
杜秋生拉着张文东急匆匆的往回服装店那边走上,来的路上杜秋生在楼顶上没有发现长木板,只是服装店有个一个三米的竹木梯子在二楼楼梯口放着。
杜秋生一边跑向服装店拿竹木梯,一边对身后的张文东说道,“我们要抓紧速度,元二叔被活尸咬伤了,被感染尸变的几率很高。我们得赶在悲剧发生之前让大家先脱困,然后元二叔交给我看着,毕竟是街坊,没有尸变最好了。你到时先过去让人爬梯子过来。”
杜秋生两人速度很快,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就已经把竹木梯架在诊所与典当铺之间。
张文东担心父母就先从竹木梯爬到了典当铺那边,张文东到了典当铺阳台,与那边的幸存者经过简单的交谈得知,这里有九名幸存者,给元二叔包扎伤口的人叫江大伟,他是临街小诊所的一名老中医,江大伟身后是三名连锁药店的女营业员。
阳台木门那里是两个中年男人,一名是出租车司机、另一名是高中教师。
还有一位奇怪的典当铺老板,他坐在阳台一角的小圆桌旁,吃起发凉的炸酱面,嘴里不停地吸溜着面条,一点也不担心楼下的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