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帅拔出腰间的佩刀,伸手就砍,阿山右脚照着会议桌一蹬整个人往后滑去,躲掉了这一刀。他借势站起,手里撑着一支拐杖,大灾变的时候,一颗手榴弹的弹片贯穿了他的右膝盖。
阿山将拐杖向上一扬,大帅一侧身恰好躲了过去,斜着身子反身又是一刀,斜着往阿山的左边脖子砍去,眼看刀锋就要削开皮肉,一个人影突然闪了出来,拦在了两人之间。
此人五官粗犷,面目狰狞,手持一把铁棒,怒目圆睁,睥睨群雄。他猛地上前,闪到了大帅身后,轻巧地一拍,大帅顿时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街上的枪声已经响了起来,看样子熊飞已经发现了里面的变故,枪炮声噼里啪啦,像是索命的厉鬼在咆哮。
“你就是贺司令吧,久仰久仰。”阿山将视线转向了贺显章。
“开门见山吧,你想要什么?”贺显章说道。
“我想要你的命,不知您意下如何?”阿山说。
“那你可得费点劲。”贺显章昂起头,一双冷冽的眼睛散发着杀气。他脚下用劲,掀翻了会议室的桌子,冲着阿山就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前,陆一铭和贺江月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正好看见东边初升的太阳,远方的树影在土地上延长正好落在了脚下。好几天了,他们再一次看见了太阳,却踏上了前往刑场的路,出口像是在荒野里,四下无人。
陆一铭隐约觉得来的时候不是从这进去的,因为他被绑来的时候周围比这个地方热闹多了。他从早上起就觉得事情很反常,为什么行刑的只有一个人,而且还要处决两个人。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过分思考了,他要找到办法从这逃走。
他摩挲着手上缠着的麻绳,这绳子到也不粗,但是想挣脱基本上是没什么可能了。敌人大约在他身后三个身位,如果想点办法转移他注意力的话,有机会逃脱。
管他妈的,赌一下。
他往贺江月那边靠去,“喂,别想了,黄泉路上有哥陪着你哈,不会觉得无聊的。”
贺江月黛眉一蹙,几乎要落下泪来,拿着呜咽的声音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过分啊?”
“喂,你们两个别吵吵了,马上就结束了奥,我保证干脆利落,再往前走点奥。”矮壮男人说道,似笑非笑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了个弧度。
他不说还好,一说贺江月更不乐意了,眼里噙着泪花。
“你看吧你非要说,你把这小姑娘都搞哭了。”陆一铭打趣道。
接着他脸上装作关心的样子,脚下却一蹬脚把贺江月绊在地上,矮胖男人见势上前拿枪来戳贺江月的背,想督促她快点起来。
“起来,我们往”
还没等他说完这句话,陆一铭一脚踹在了他肚子上,男人脚下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陆一铭顺势一脚把枪踢掉,等到这人反应过来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局势被控制了下来。
“你说我们往哪去?”陆一铭嘲讽道。
“你你你说到哪去就到哪去。”男人一转之前丑恶的嘴脸,一副谄媚的表情终于是逗得贺江月破涕为笑。
“我问你,你杀我们究竟是谁指使的,我知道绝对不是你们的首领,别想给我耍油子。”陆一铭将枪口放在了男人的脸上。今天来杀他们的人员,场合等等都可以看出这是一场秘密策划的行动,只可惜幕后那个人高估了他的部下,或者是低估了陆一铭。
“你只有一次机会,请你自己把握。”他将劫后余生的喜悦深藏换上了一个阴冷的眼神,杀气腾腾。
“阿山哥,是他指使的,他想要人类和丧尸开战,所以想杀了你们。”男人诚恳地说道。
“哦,意思你们内部已经出现了分歧?”陆一铭问道。
“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阿山哥不服大帅的指挥。”
“那为什么是今天杀我们?”
“因为南部新城的司令今天到苍山来谈判了。”
“坏了。”陆一铭在心里想,他赶忙一脚把敌人踢晕,从男人的腰上摸出了一把刀,割开了两人的绳子。接着急匆匆往回赶去,如果这人说的都是真的,那司令显然是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会议室里,贺显章躺在了地上,肚子上挨了一枪,血流了一地。将天扬护在他身前,恶狠狠地望着阿山。
阿山一瘸一拐的朝着他们走来,拐杖杵在地上,“咚咚咚”像是恶魔的脚步,一点点靠近。
“你想什么呢?我为啥要和你打?”他面带微笑,眼里满是嘲讽。
将天扬护在贺显章身前,死死盯着敌人。
“你很忠心嘛。要不跟我,留你一条生路。”阿山终于走到了将天扬面前,不过他可没有那么受欢迎。
“呸。”将天扬把吐了他一脸的唾沫。
“硬骨头,我喜欢。”阿山慢悠悠地举起枪,本想把将天扬一枪崩了,此刻却举着枪不敢动弹了。
将天扬的怀里揣着颗手雷,几乎就要被拉开了。
局势陷入了僵持之中,如果这颗手雷爆炸,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会遭殃。
就在所有人都被手雷震慑到的时候,将天扬闪身向前,两手前探似是出洞之蛇,死死地锁住了阿山的脖子。接着往膝盖上一脚,阿山直接跪在了地上,手雷就放在他的耳边。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让他身首异处。
此时熊飞等人带兵冲了进来,原本一个营的弟兄,几乎只剩下了一半。士兵成半圆形散开护在贺司令左右。
“你们先带司令走。”将天扬吼道。
情况紧急,不容分说,熊飞立刻带着人缓缓撤出了会议室,手里的枪却不敢松,还是死死瞄着会议室。他们转过拐角,往苍山镇北边的方向撤去。
子弹在空气里呼啸而过,几乎就贴上了人的身体。
将天扬望着眼前的几十个敌人,未生怯意,他往窗边退去,一拉手雷,脚上一蹬把阿山踹在了地上,他趁乱翻窗而出,子弹在身后击打在了墙壁上。右边肩膀中了一枪,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流淌而下。他匍匐在地,终于听见了久违的手雷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