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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盛装,离席

堕落的黄昏 斯太尔 6545 2024-11-14 19:41

  电子幕布拉开时,马卡洛夫咳嗽了一声后闪到幕后,抹了一下因为发胶而油光可鉴的谢尔比家族造型。

  场控组开始播放马卡洛夫自己改编的伴奏,当绵长的小提琴响到第十五秒,披上皮衣外套的史蒂芬·莉款款走向立麦,从脸上的波兰不惊来看,似乎刚刚与叶莲娜的矛盾已经烟消云散,随着伴奏音乐里刻意安排的Break,莉同学声情并茂地朗诵出那部爱情电影的主题词:“因为成长我们不得以说散就散。”

  杰奈尔没有理会台下的,由于马卡洛夫曾经跟自己说过中间一段停顿五秒的设计,考验着班长大人的乐感,他为史蒂芬默默捏了一把汗:

  “抱一抱

  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

  好不好

  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

  算了吧

  我付出过什么没关系

  我忽略自己

  就因为遇见你”

  与人设严重不符的甜美嗓音酿出气息稳定的唱词,台下的所有学生都被史蒂芬-莉颠覆性的突破吸引了目光,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披散开双马尾编起脏辫的女生,欣赏着或羡慕,或妒忌,注视着这压轴节目的精彩:

  “没办法,好可怕

  那个我不像话

  一直奋不顾身

  是我太傻”

  RnB风格伴奏突然之间变弱,左手落在钢琴上的单音和旋取代了刚刚明朗的节奏感,场控组将灯光电阻人为升高,亮白色被调节为金黄,像极了堕落的黄昏。

  史蒂芬·莉微闭的双目轻蹙的眉头似乎在诉说着对优柔寡断的责备,伸出的右手仿佛出不到任何虚无缥缈,跟上若即若离的气息唱法:

  “说不上爱别说谎

  就一点喜欢”

  史蒂芬·莉将台风书写在眉目之间,台下簇拥的观众随着音乐节拍挥动摇摆着手:

  “说不上恨别纠缠

  别装作感叹”

  杰奈尔抱着胳膊,托着下巴,露出了欣慰与欣赏的表情,微微点头。

  “就当作我太麻烦

  不停让自己受伤

  我告诉我自己

  感情就是这样”

  莉紧皱的眉头随着尾音的渐弱而舒展,伴奏此时也在绵长之中消失殆尽,此时的灯光变成了热烈的红色转灯,背景的beats突然变得清晰,采样《像我这样的人》和《Forgot About Dre》的节奏让Trap老校风格重换新生。

  当手握麦克风,带着嘻哈帽的马卡洛夫伴着台下女生的惊呼以一身大阪福神出现时,透过战地护目一样的有色镜片,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初参加地下battle比赛时,那种黑暗中的光芒温暖与熟悉,看似不协调的伴奏暗喻独特的Flow和Break将在盛装出席的舞台重现,那时隔许久的紧张感让手心异常地潮湿:

  “干嘛听苦情歌以为

  多浪漫

  再浪漫都

  被拆散

  说要平平淡淡

  长路漫漫一起再

  共患难”

  马卡洛夫前四句每个停顿让韵脚变得无比清晰,其特点便是将Verse唱出Hook的旋律——

  “高脚杯

  在陪伴

  以为决定

  多果断

  在青春快过半的阶段

  失去了对爱的基本判断

  问我什么是爱

  是当初亚当和夏娃开心

  咬下的苹果

  问我谁在抵赖

  是时间是金钱是你

  解不开的屏锁

  这场战役都没赢过

  航行中你无法停泊

  争吵从未停过

  但是彼此内心

  在不停祈求停火”

  快嘴似乎是每个rapper的必修课,但是马卡洛夫并不算话多,颠覆着挑战别人对自己的固有认识:

  “每个起因都有经过

  今后剧情是堂新课

  倔强的看不清回忆

  那曾经一分开就

  怪给星座

  失落的自己总责怪自己

  在黑夜中怒吼

  如果我是你会说我爱你

  在左转的路口”

  舞台上的马卡洛夫移步到,向史蒂芬伸出自己的右手,打在自己身上的灯光黯淡下来,观众的注意力又一次被莉吸引:

  “说不上爱别说谎

  就一点喜欢

  说不上恨别纠缠

  别装作感叹

  就当作我太麻烦

  不停让自己受伤

  我告诉我自己感情

  就是这样

  怎么一不小心太疯狂”

  莉唱完副歌,Break做都不做便甩手摘下麦克,一躬身替着马卡洛夫接上下一段Verse:

  “用哪种方式纪念

  算最好的祭奠

  还会想跟你见面

  虽然只剩这张照片

  有开端就有结尾

  也许是一个机会

  在这匆匆流逝的岁月中

  你是记忆劫匪

  我想说声感谢

  毕竟你是最美好的节目

  多少次哽咽

  你的温柔

  我还一直记得住

  没有所谓对与错

  直到今天走到这一步

  所有怀疑都陨落

  当回头看走的这一路”

  单押双押多押跳押,最炸的一段Bar让给了史蒂芬·莉,马卡洛夫认为这是自己有史以来做出的最明智决定,清晰的韵脚才是嘻哈的灵魂:

  “曾经爱过你恨过你

  想过你厌过你骗过你

  不停讲道理找刺激

  搞猫腻深陷这漩涡里

  现在陪你迎风跑

  谁是你的避风岛

  如果不能问声好

  就让我来做你至尊宝”

  观众被史蒂芬一口气流淌出的三连音震撼着,惊叹声中流露出自己的“以为妙绝”:

  眯着眼睛抗拒射在脸上的灯光,马卡洛夫以二倍速的快嘴Hook接上Verse3:

  “他从懂事开始

  到现在一直都没变过

  也曾经曾经朋友很多

  都变成了无所谓的过客

  但有什么办法

  他也曾想要改变

  可身边人对他的态度

  依旧那么静的平如海面

  他已经厌倦了别人对他

  千方百计的冷嘲热讽

  忍气吞声不见得会起到

  什么微弱至极的作用

  这过程让他不轻松

  甚至心痛

  心里有话没有听众

  尝试把自己冰冻”

  宛如潜水训练一般解决第二段的Hook的马卡洛夫终于选择了换气,压下的声线不再是朗诵时的动听,而是变得动人心弦的磁性:

  “萎靡不振的他

  创建了孤军奋战

  可如今十有九个人

  还是拿他当做笨蛋

  他逐渐陷入混乱

  与理性开始混战

  他所承受的压力痛苦

  没人能帮他分担

  他心酸

  为什么回到这座城市

  和别人总起冲突

  想法从不在同一层次”

  马卡洛夫垂下拿着麦克风的左手,音乐又一次进入Break,和自己相视一笑后,莉重新拿起麦克:

  “说不上爱别说谎”

  压低了帽檐的马卡洛夫双手握住麦克:

  “深夜的徘徊

  是思念在捣乱”

  莉微笑着以擅长的Hook配合着马卡洛夫最后一段的Verse。

  “就一点喜欢

  (谁先放手

  谁又将给谁好看)

  说不上恨别纠缠

  (烛光的对视)

  别装作感叹

  (变一个人的早餐)

  将一切都体谅

  (酒后的你又在)

  将一切都原谅

  (对谁在期盼)

  我尝试找答案

  (跳出爱的苦与疯)

  而答案很简单

  (很痛也必须放你走)

  简单得很遗憾

  (我明白谁都有苦衷

  毕竟我牵过你的手)

  因为成长

  (长大的过程中)

  我们逼不得已

  (会有雷雨暴风)

  要习惯

  (那就珍惜每一秒

  每当你在我怀中)

  因为成长

  我们忽尔间

  说散就散”

  马卡洛夫这个reader朗读完后突然有些走神的想到了一个针对大学生兼职的笑话:“找几个做事的孙子,一天亏上百到几千不等,能坚持的滴滴,手机就能操作,0收益,必赔!”

  收尾的电钢琴重新响起,努力聚精会神的马卡洛夫急忙将麦克风凑到自己嘴边,重新恢复了极具雄性特色的专业播音声线:

  “成长是一个很痛的词,你不一定会学会什么,但一定会失去很多东西。”

  莉看向马卡洛夫的眼眸似乎多了层情绪,缓缓吟道:“因为我们,忽而间说散就散。因为实际上,我们,都差不多。”

  莉重读着“差不多”,语毕,两人便隐没于黑暗之中,雷鸣的掌声与激动的欢呼取代了抑扬顿挫。

  出人意料,幽幽的兰光亮起在幕布上,伴奏又一次响起,取代键盘的是大提琴沉重的延音,台上却早已没有两个人的身影,陌生却又青涩的Hook从环绕式Bose里传来,灯光缓缓指向舞台对角线,扭头看去时,观众眼中一袭黑衣的杰奈尔抱着雅马哈电吉,一反常态学霸战斗姿势,抱着“武器”的杰奈尔·马罗显得利索,比起娴熟的指法,不比两位老江湖,杰奈尔的唱功掩盖不了紧张,用先进先退掩盖着不足:

  “我是差不多先生

  我的差不多是天生

  代表我很天真

  也代表我是个闲人

  这差不多的人生

  这个问题艰深

  差不多先生

  我的差不多是天生

  代表我很天真

  也代表我是个闲人

  这差不多的人生

  你别想见缝插针”

  鼓点骤然响起,场控组将闪烁的灯光打在了礼堂左侧的角落,史蒂芬·莉换上了ow联名nike的防风衣,这次没有立麦,她将“狂野”最好地诠释,唱出了diss所有茶艺者的狠词:

  “我回到差不多的家

  躺在差不多的沙发

  微博差不多的刷

  都吃着差不多的瓜

  那标题差不多的炸

  八着差不多的卦

  网友差不多的嘴

  弄脏了差不多的话

  一条差不多的事业线

  抓差不多的眼

  看着差不多的留言

  都是差不多的贱

  到处差不多的Baby

  比着差不多的基尼

  举着差不多的V

  挤着差不多的D”

  莉比划着自己身上的潮牌,继续发狠地靠音节跳押诉说情绪:

  “在差不多的街头

  摆着差不多的Pose

  跟差不多的潮流

  整了差不多的Nose

  交差不多的男友

  走得差不多的Close

  供差不多的楼

  送差不多的Rose”

  此时观众都伴随着莉随音乐节拍律动的手臂欢呼,都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快嘴。就坐的叶莲娜用茶杯挡住半边脸,似乎神色无比难看:

  “她跳着差不多的舞

  扭着差不多的屁股

  差不多的思路

  嫌差不多的腿粗

  看差不多的脸书

  人差不多都想哭

  女孩差不多的路

  都差不多无助”

  莉在Verse的最后一段模仿完马氏快进慢退后,大提琴由顿音变为延音,鼓点消失,进入又一段Break时,马卡洛夫出现在右侧的角落,又一次将主歌以副歌的旋律,靠快嘴唱出自己改编前辈的Verse,填充着:

  “我买了差不多华子烟

  又过了差不多的一整天

  像鼠妇一样差不多的闲

  花着比你们少很多的钱

  口味要差不多的酸甜咸

  我知道我还是差不多欠

  又活在差不多刀锋边缘

  又是差不多的平凡一年

  未成年

  来到差不多的奥林匹斯

  有着差不多社畜和傻子

  差不多把它又看了几次

  用着差不多懒惰的姿势

  看着差不多的4K电视

  吃着偶像剧差不多狗血

  在Pro上记着差不多字

  哈哈发着差不多毒的誓

  差不多纸醉金迷夜生活

  又喝着差不多的喜力酒

  听着差不多的黑怕音乐

  他们说我还是差不多丑

  我们仨有着差不多绝望

  我们仨做着差不多的梦

  我们仨穿差不多的衣服

  我们仨脑袋差不多的空

  差不多的马卡

  洛夫说着差不多的话

  廉价的表提醒我差不多

  该回我那差不多的家

  我们仨差不多的瞎

  我们仨差不多指鹿为马

  差不多我们仨差不多嘛

  继续继续瞎子摸象吧

  差不多我们仨有差吗”

  当三连音收尾的时候场控组将灯光调至最亮,莉接上了自己练习已久的副歌:

  “差不多的姑娘

  追逐差不多的漂亮

  她们差不多的愿望

  牵着她们鼻子方向”

  这一段Hook结束之后,马卡洛夫和莉同时走向杰奈尔,接上史上最难的风琴Flow:

  “都说不、进、则、退

  你看我活的多累

  虽然我听不见你

  莫须有的责备

  像你们听不见的

  每个word play

  那world break

  干嘛还在乎生活费

  Ang,Lucky lucky ang

  ang,suckt suckt ang

  放弃保护层

  燃烧的炽烈

  领悟不改变自己

  怎么改变世界

  已经准备飞高

  不留任何遗憾

  就算要摔跤

  还是要背水一战

  把我燃烧

  生来就注定要起飞

  热血注入脊椎

  像不死鸟一辉

  异乡为异客

  我披星戴月

  抑郁和闭塞

  与成功差点说再见

  还好记得

  那年夜晚星空的画面

  继续走着

  带着爱和心中的挂念

  时间的长河看不到尽头

  像只鱼儿游

  没办法逆流

  树下那些里程碑

  没人告诉我

  荣归故里时能有几人归

  为了家人和兄弟

  为了我的女孩给的勇气

  十年的青春

  我们依然在这

  SUP

  We young forever!”

  结束时似乎歌声还是那么嘹亮嘹亮,弯腰鞠躬,同学们的欢呼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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