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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皇之录 夏春秋啊 2502 2024-11-11 14:54

  书接上回。

  且说成乐的妻室,怀孕满月,生下一子,名欧阳济才。后再生一男,名欧阳文才。两男生后,那女子华色已衰,成乐又从他处娶了一妇,复把那陪嫁来的女佣,据为己妾。任情纵欲,有何道德。后欧阳文才生子欧阳必宥,欧阳必宥生子欧阳克靖。至此,欧阳一家拓土开疆,威势颇盛,各族推他为西南方部长,自称克靖王。

  时值慕容楚国全盛,併有南方大地,复兴兵北上,一意前进,不暇后顾。克靖王乘这机会,拥众聚集,隐隐有夺取南方大地的意思。楚国帝皇慕容晟闻他英名,遣使宣召,命他入朝。克靖王遂带着壮士数名,乘了骏马,趋入楚国京都。谒见毕,慕容晟见他状貌魁梧,颇加礼敬。

  一日在殿上筵宴。克靖王连饮数十大杯酒,遂有醉意,不觉酒兴大发,手舞足蹈起来。舞蹈才罢,复大着步直至帝座,捋楚皇须,不脱野蛮旧习。那时廷臣都欲来上前杀克靖王的呼叱声、剑佩声,杂沓一堂。亏得楚皇度量过人,和颜悦色道:“谅爱卿已醉,且去入席,休得再来。”

  克靖王方才知过,惶恐谢罪。楚皇复谕道:“这是小小失仪,不足为罪。”克靖王称谢而出,便扬鞭就道,直回故寨。而楚国的大臣,都说克靖王怀有歹意,此时不除,必为后患。楚皇初欲使怀柔政策,厚赠遣归,可被廷臣怂恿,众口一词,也未免有些怀疑,遂遣将士兼程前进,追还克靖王。哪知克靖王已有戒心,早风驰电掣的回到寨中。待至楚使到来,他却对使道:“你国是堂堂的大国,你主是堂堂的君主,昨日遣我归,今又令我去,出尔返尔,是何道理!”楚将见他辞意强横,只好怏怏而归。

  不数日,楚使又到,适值克靖王出猎未返,他夫人西门氏,率众欢迎,把自居的新帐,让楚使暂住。至克靖王归来,闻着这事,便dui 他夫人及部众道:“楚使到此,定是又来召我,欲除我以绝后患,我与他不能两立,有他无我,有我无他;为今之计,不如将他杀了,先泄我忿!”部众沉默,克靖王道:“你等莫非怀有异心?你等若不助我杀楚使,我当先杀你等!”言毕,怒发冲冠,须眉戟张,部众忙称遵命。克靖王遂一马当先,驰入帐中,手起刀落,把楚使砍为两段。楚使的侍从,出来抗拒,被部众一同赶上,杀得一个不留。

  这消息传达楚国,楚皇大怒,遣将国尉虎太率兵往讨。国尉虎太本是个没用的家伙,一入欧阳家境内,不谙道里,不知兵法,只是一味的乱撞。那克靖王很是能耐,率部众避伏山中,坚壁不出。国尉虎太往来此地,不见一人,日久粮尽,只好撤兵回国。不意出了境外,那欧阳家的士兵却漫山遍野的追来。楚兵被奇袭吓到,当时你逃我窜,被大杀一阵。可怜蛮兵在途,杀人盈野,国尉虎太勒马先逃,还算保全性命。

  克靖王得此大胜,遂公开对抗楚国,益发厉兵秣马,专待楚兵再到,与他厮杀。适时楚皇晟谢世,其幼儿慕容覃嗣位。其后,欧阳家是连败楚兵,把楚国西南边疆陆续攻取。楚皇覃闻边疆被侵,遂与北方齐国议和,催归将士,专顾西南。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已在其后。其时楚国的百战能臣,要算皇叔慕容殊。自北归国,奉了主命,出征欧阳家,满望马到成功,谁知大小数十战,转眼一二年,犹是胜负未分,相持莫决。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者。慕容殊恐复致蹈国尉虎太覆辙,遂决计议和;把西南一大块地,尽行割与,又每岁给他牛羊若干头,米豆若干斛,并册克靖为蜀国王,方得罢兵修好。

  克靖王生有七子,到年老病危时,偏叫他弟欧阳克山进来,奉承国统,又嘱诸子敬奉皇叔,不得违命。诸子一律遵嘱,克靖王才瞑目去世了。

  欧阳克山继位后,国势如旧。适逢克靖王的妻弟东山氏,罹患疾病,往邻近的姑苏家,聘一巫者疗治,日久无效,竟至殁世。家众因巫者无灵,将他斩首。姑苏家人不肯罢休,遂兴兵复仇。克靖王七子,闻母族被围,立率部众往援。两下酣斗起来,克靖王第六子欧阳安盛,骁健善战,手持长枪一杆,所向无前。姑苏家姑苏流木不及防备,竟被欧阳安盛刺于马下,幸部众奋力抢救,方得暂保性命。医治一载,才得痊愈,再发兵进攻,鏖战两次,丝毫不能取胜。到最末的一战,姑苏家大败,姑苏流木仍死于安盛手下。

  姑苏家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乞和,奉上美人财货,来哄这欧阳克山。欧阳克山信以为真,竟与姑苏家结亲,愿将爱女嫁与姑苏家继任之主,仇人之子,招为女婿,欧阳克山也太不小心。自己送女成礼,到了姑苏家,不防伏兵四起,将父女一概掳去。克靖王长子欧阳安勤,闻欧阳克山被抢,忙至姑苏家索还,并责他无礼。姑苏家不由分说,复将欧阳安勤拘住,一并送与楚国。

  楚人正怀忿恨,将欧阳克山立马斩首。欧阳克山死前令从人欧阳赤转告楚皇道:“你不能以武力降我,徒借他人手下置我死地,我死,我的子侄很多,必来复仇!”楚皇大怒,把欧阳安勤亦加死刑。并纵欧阳赤使还,令他归告族众,速即倾国前来,决一雌雄。

  欧阳赤归国,会议复仇,立克靖第二子欧阳安国为王,举国之兵攻入楚界。楚人杀他不过,高垒固守。欧阳安国屡攻不克,方大掠而归。欧阳家以尚武为本旨,欧阳安国勇武绝伦,力能折人为两截,每食能尽一羊,声大如洪钟,因此继位数年,威名益振。他于子侄辈中,独爱欧阳延平。尝谓此儿英武,不亚自己,遂有立为储君的意思。

  欧阳延平之父名欧阳安政,是克靖王第四子,欧阳安国的亲弟。欧阳延平少有膂力,善骑射,能弯七石弓,也是个杀人不翻眼的魔星。他平时常在杜江河畔游猎,所得兽猎,比他人为多。到年将成人时,想得个美貌妇女作为配偶,可部落中少有美人,所以到今未成。

  一日,又往杜江河放鹰,遇着一男骑马,一妇乘车,从河曲行来。那女子生得秋水为眉,芙蓉为骨,映入欧阳延平眼中,确是生平罕见。

  他即迎上前道:“你等是何方的人民?来此做甚?”

  那男子道:“我是黑泽部人,名叫黑泽净。”

  欧阳延平复指着女子道:“这是你何人?”

  那男子道:“这是我的妻室。”

  欧阳延平怀着鬼胎,便撒谎道:“我有话与你细说,不过还请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那男子正要问他缘故,他已三脚两步似飞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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