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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位及尊

成皇之录 夏春秋啊 2998 2024-11-11 14:54

  且说安陵承晚被公孙修激反,连陷数郡,勾结流贼左丘望巍,西南地如失。飞报叠叠奏入京都,时之朝权皆系泰宁王、公孙修所掌,朝野侧目,无人敢言。

  公孙修心有异志,并不提起营救之事。另有独孤乾劝泰宁王宜靖乱正逆,以清边患,然而不听。独孤乾知其将危社稷,乃奏帝自亲万机,以收其权。

  帝见之而不能行,思满朝皆阿谀泰宁王,无敢进言,只独孤乾不畏权幸,乃心系皇室,擢为吏部侍郎,使遏众党。公孙修见无人逆己,不敢上营救之议,乃与藤原子毅、森中桃李等定议,先加泰宁王九锡,然后平安陵承晚之乱。森中桃李遂密讽侍御史上本申请,下大臣尚书省详拟,百官知情者皆唯唯而已。

  公孙修乃奏言泰宁王之大功,宜加九锡,靖乐帝不敢逆,任其行移。欧阳承武特受九锡,德秀之援,遂亦奏帝言:“向蒙陛下许公孙慧以长康公主,宜赐成婚,全其终始。”帝亦允之,择日召公孙慧入居驸马府。

  宿安王欧阳国林在封地闻知朝廷诸事,乃与其臣下鲜于丹、令狐革、夏侯幼安等商议道:“泰宁王今掌握朝廷大政,荣授九锡。孤为帝之亲弟,被他发出外京,理合入朝护卫,奈彼势大,心甚不平,今当如何。”

  鲜于丹道:“将欲去之,必固举之;将欲夺之,必固予之。今泰宁王性庸,公孙修志骄,皆欲速成富贵者,罔想之心已久积矣。彼今未敢即下篡位而先加九锡,盖惧殿下临近京邑,特以相试耳。殿下何不差人前去奉贺加九锡之美,辞内深加褒奖,盛称其德,言人民仰望,宗室叨安。公孙修等乃碌碌庸材,虽多狡谲,不知大略,一见殿下推举,必不以他人为惧,早晚定行篡夺大位。待其一行篡逆,众臣诸王自然怒彼,那时殿下移檄远近,召集诸王勋旧,数其谋逆不道,大兴问罪之师,一鼓可擒公孙修而除泰宁王。那时殿下为之谋主,大权不归殿下而谁敢僭越?何必今于势焰之中,与彼较竞成仇?”

  宿安王乃依鲜于丹之言,即令其作书一封,遣夏侯幼安携礼入京奉贺。夏侯幼安至京都,径入泰宁王府参拜,将礼币并宿安王之书献上。泰宁王看其书意,皆是颂己威德,朝野倾心,人民属望,虽九锡之荣亦未表其功而酬其绩也。

  泰宁王大喜,重赏夏侯幼安,其下将士各加官职。乃私对公孙修道:“孤所惧者,唯宿安王一人!今宿安王见推若此,何愁大事不成?”

  公孙修道:“宿安王既以尊畏,其余不足虑矣。稳而行之,料无妨碍。可趁此时设一大宴,召诸百官会议,言靖乐帝迂愚,不堪负荷,难为国主,宜退位闲宫养老,别选有德之君,以安社稷。故意不择嗣位之人,使多官庭议不决,那时臣命心腹之臣宣言于朝,以殿下有阿衡之任,居摄朝事,臣请奉大王居位,率众下拜,先呼万岁,谁敢不从?那时殿下统驭六合,君临万方,岂不为一世之雄也?”

  泰宁王大喜,即暗择吉日,差飞骑遍请公卿臣宰、文武大小官员,俱到泰宁王府会宴。满朝臣宰不知何故,见泰宁王有请,无人敢不到者,于是入见礼毕,序爵而坐。

  公孙修令兵士将校皆戎装执械,把住府门,两边廊下悉列武士,皆弓上弦,刀出鞘,跻跻而立。众官员各面面相觑,惊怖失色。泰宁王令公孙修把盏。

  酒至数巡,泰宁王起身对众公卿道:“今日孤屈卿等,非有别意,特为国家大事有所不洽耳!”

  席中皆不敢发一言,惟皇甫宥道:“有何国家大事,乞发旨谕,待众参议。”

  泰宁王道:“天子者万民之主,居上位以令天下,亦须有统驭之才能,方可致治。今靖乐帝昏庸,不堪负荷大事,先帝在日,数与独孤杰、西野观等议欲废之,然恃皇孙聪敏而止。今皇孙已死,无复可望,且以妒妻害母致饿死而不知顾,谮子被杀而不知审,知西野观之忠遭枉害而置之不问,命司马景峰和解,反杀绛怀王而眇若不闻,此等殿陛之间耳目所击之事,尚且不能直,岂堪理天下、总万机而治百姓乎?”

  皇甫宥道:“悍妻恶子,无法可治,圣上亦为帝后诸人所误,致损令德,非出本心。今有大王之能,以辅翼其不逮,更不须俾其亲理庶事。今不知大王宣召臣等有何所议,愿闻其详。”

  泰宁王道:“先帝有遗诏,言异日太子欧阳国贤若其复尔昏黯,不能经济天下,卿等当别立贤明,以安社稷,免误苍生。孤今欲遵先帝遗命,将靖乐帝安置闲宫,再选有德者立之。诸公卿以为何如?”

  尚书令东方厚出席告道:“今主上虽云昏懦,但无失之罪过,若一旦废之,恐诸王心中不服,兴兵入朝,那时恐震惊九庙,祸及百官,上惧宫闱,下残黎庶,深有不便,乞详思之。”

  泰宁王听言,作色而起,道:“汝等以为靖乐帝无过,弑母杀子,灭叔诛弟,夷戮功臣,世人之罪过,尚有大于此者乎?且天下者,乃吾欧阳氏之天下,汝等尸禄庸臣,上无匡君救国之能,下无定乱谏主之义,前非孤家收司徒晴儿等人诛之。汝辈曾无毫忽效忠之处,徒叨爵秩以谄佞为事者也。”

  众官员见泰宁王变色作怒,其门下奸党又皆睁目露刃,皆莫敢言,东方厚乃道:“臣子不得指斥君父之过,惟大王裁之。”于是归座。

  次日,泰宁王欧阳承武令尉迟泓、成阳绰、藤原子毅领兵列于朝门,公孙修命森中桃李、司马直仁列于殿上,亲带甲士三百,负剑进宫,请靖乐帝出殿,下令有文武官员一名不到者,即斩首号令。大臣等只得都到朝堂,依班列次而立。

  泰宁王按剑对群臣道:“欧阳国贤昏懦无能,不堪大位,孤奉先帝遗旨,昭告太庙,以靖乐帝为太上皇,居养老宫安置,所有郊天册诏,当殿开读。”

  公孙修乃即高声朗诵诏书,后令侍卫将军成阳绰、藤原子毅扶帝下殿,解其玺绶,易其冕服,北面而立。靖乐帝泪如雨下,群臣亦皆伤感。泰宁王喝令武士扶之上辇,送入西宫。

  命心腹司马直仁为侍卫,以兵监之。惟有侍中雅浪王欧阳瑞、侍郎司城仲宁大哭扶辇而送帝去。

  公孙修乃宣言对百官道:“大位不可空虚,公卿等宜举有德者以承天位。”

  有臣道:“天下者不可一日无君,大王欲易昏庸,必须预择明睿,岂有虚座以待,临期拟议者乎?”

  公孙修道:“此乃国家大事,岂容一人预选,故尔当与众谋之。”

  公孙修再问于群臣之众,众知其之意,乃道:“惟太宰泰宁王是皇室至亲,德深望重,举选服众,群臣敢僭越乎?”

  公孙修道:“泰宁王自举,恐朝野议其有私,诸公卿应无偏党,故令酌之。但天下者乃欧阳氏之天下,当于欧阳氏诸王中选择德望推重者立之,不使妄谬便是。”众又不语。

  森中桃李道:“若论德望,无有过于泰宁王者。”群臣亦不应辨。

  公孙修道:“诸公卿大臣既未肯辩言,且请泰宁王行居摄事,以待再议。”

  森中桃李即便扶泰宁王上殿。泰宁王佯辞故推,叱道:“孤为皇叔,今受九锡,富贵满望。汝欲陷吾于骂名耶?”

  公孙修道:“今天下未有令主,恐生他变,大王权且居摄,以安朝野。待众议定夺,然后逊避,未为晚也。”

  泰宁王推之至再,不敢就位。

  公孙修道:“天下事大,非殿下,他人莫能当,乞勿固让,勉从众望。”

  公孙修令森中桃李扶住泰宁王,亲率御史山田基泽并各党羽向前拜舞,众臣宰惧其加害,只得随班拜贺。

  泰宁王坐定,赠各官禄秩,以公孙修为太宰,总理百官,录尚书事,兼领内外兵权。立长子欧阳国盛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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