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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老不如少

成皇之录 夏春秋啊 3012 2024-11-11 14:54

  书接上回。

  且说司马韧、皇甫安仁见白翎兵退,乃扎住议道:“今被老贼诡计,若非参谋救至,几乎折尽兵马。”

  皇甫安仁道:“某曾劝公,宜合邻郡一同征讨,方可破贼。明公不从吾言,藐轻贼子,知必被暗算,故以车仗列于要路,阻其追兵,使不能进。”

  司马韧道:“今被暗算,已失一阵,挫动锐气,不如且回港函城,再议兴兵。”

  皇甫安仁道:“可催兵速行,过此地界,方可缓。”遂下令疾走。

  刚转弯,忽听得一声炮响,安陵继新、玉山奕、满岛真偷过小路,将大道把住。

  司马韧回顾皇甫安仁道:“前有伏兵阻路,参谋有何方法?”

  皇甫安仁道:“劲兵在先阵上,此处量是些小。明公断后,待吾当先杀退贼兵,冲回港函城而去,何足惧哉?”

  司马韧道:“不然,天日已晚,山路崎岖,我兵人困马乏,且先败一阵,心胆已却,战恐不胜。不若上此高山,据住险要,待其夜分,自然退去,岂不好哉?”

  皇甫安仁道:“贼既立心来阻,焉肯回去?杀向前去,还是上策。设一登山,彼将兵马围住,我等粮少水绝,数日之内,必受困厄。外郡不知,并无救援。此策恐未必为好!”

  众兵亦道:“路险日暗,不知彼兵多少,号色难认,恐战非便也。”

  司马韧遂不听皇甫安仁良言,与众上山据住。

  南郭正、满岛真等恐安陵继新等有失,亦皆前进。比至其所,见司马韧屯兵山顶,乃令军士将路口围住,遣人飞报与安陵承晚、南郭法知道。

  南郭法乘夜亲自往看,四处路道平险齐整,乃分付将前后有两条下山之路扎两寨占住,其余小路皆命叠断,惟东北谷口乃极要之路,宜砍树木层层迭起,命军士百名一班,轮流巡守,只是困而扼之,不与交战,数日之内,悉皆饿死。切不可走漏一人,免其求救,余都不必挂意。

  司马韧挨至天明,乃与皇甫安仁议道:“我欲趁此冲下,杀回港函城,但是贼兵以逸守我,恐伤军士,烦参谋为吾断后,老夫亲自当先。”

  皇甫安仁道:“我兵才定,贼兵正狠,今还未可即下,且过一日。今晚着几个有胆勇军人偷下山去,径往少城司马珣之处讨援,令其领兵至东北谷口,那时里应外合方可,不然恐难出此隘口。”

  司马韧道:“贼兵在下,小军焉能得去?且司马珣不过数千之兵,见加藤骁被杀,我兵又败,必然畏惧,焉肯即来远救?兵法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今夜四更以后,尽此见粮,各皆饱食,一齐冲杀下山。”

  皇甫安仁道:“还须乞兵来助,休得轻心,恐其把住隘口,一时难出。”

  司马韧道:“纵有兵守,吾何惧哉?”遂嘱众旗队长道:“令军士三更造饭,四更时分下山杀出,且回港函城,不然困此死地,数日尽为饿鬼。各宜效力向前,待回城,另行重赏。”众皆应诺。

  白翎军中满岛真值下半夜,见其烧烟燃火,人马喧闹,急至寨中见南郭正等,道:“今敌兵在山上一夜灯火不断,军兵乱动,似有下击之状,各位有何高见?”

  玉山奕道:“我料司马韧山上无水,必然逃走,巴不得他们冲下。彼若一离此山,失其险要,必被所擒。诸君各宜用心,只要据守险要,不容走出,只需将兵一千,于中往来搦战,带住司马韧,一日之间,自然力疲就缚。”

  于是,玉山奕把住西北,满岛真把住东南,正东上有寨在此,川上研守之,东北谷口最紧,已曾叠断,只须安陵公子带弓箭手五百前往守住,南郭正引兵一千于中。

  将近五更,天色黎明,只见司马韧率众当先杀下。忽然间喊声大震,南郭正引兵阻住去路,司马韧挥刀接战。二人刀枪架隔,各逞雄威,战上三十余合,皇甫安仁后军俱集,乃一齐冲阵,望东北谷口而走。

  南郭正不赶,使人催川上研去助。司马韧至隘口,见其皆是巨木塞住,欲进移拆,一声炮起,安陵继新喝令弓弩齐发,箭如雨点。

  皇甫安仁道:“此处兵少,他倚叠断,必不虑吾从此而出。箭有尽时,宜急攻之。”

  司马韧乃亲自冒矢而进。正在攻击,喊声起处,川上研引兵杀至,司马韧急忙迎敌,举刀奋砍,川上研抵当不住,正将退走,只见南郭正跑马又到,皇甫安仁向前接战,安陵继新也挺枪杀出。司马韧见东北头不得出谷,乃弃战往西北而走。

  方及隘口,炮声又起,玉山奕引兵截出。司马韧大怒,刀如卷雪,愤砍而入,玉山奕尺寸不敢少离,只是隔抵其刀。司马韧呼众冲出,进未百步,玉山奕杀出挡住,司马韧大吼直前,势不可当,险被撞脱。却遇川上研又到,二人并力拒住。司马韧见其死拒路口,遂杀往东上而走。

  皇甫安仁道:“吾等从东杀来,安可转去?急往南路,可出少城。”

  司马韧不听,望东行不二里,满岛真引兵杀出,司马军大惊,司马韧乃挥刀来战。另有兵于寨虚张声势,喊声震地连天。

  司马韧懊悔,转马向南而去。时人马将倦,才到隘处,又有伏兵大喊而起,把住路口。

  南郭正见司马韧往北而走,急唤满岛真、川上研分付道:“司马韧尚未见疲,英勇犹在,汝二人可引兵从此超出少城路上把住,吾自调兵来应。”

  司马韧与满岛真在南谷口战了一会,又有皇甫安仁为助,川上研二人皆拒阻不住,径被杀出。行不二三里,背后炮响轰天,一员大将威如熊虎,骤马追至。司马韧见其来近,只得勒马横刀以待。

  南郭正高声叫道:“司马将军乃老成前辈,深明利害,善知时势之人,到此计穷力极,何不及早投降,定要生擒活捉,以挫威名?今前后皆吾之兵,纵然有翅,亦难出此罗网。”

  司马韧怒道:“儿辈敢此罔言!吾曾随军征战多年,屡立战功,手杀上将无数,汝何等人,恁般无礼?好好向前受刀,以伏反乱之罪。”

  南郭正挺枪杀进,司马韧挥刀接住,二人再施武勇,重整威风,一连战上二十余合,不分胜败。

  南郭正道:“老头儿,吾知你饥疲将惫,还不下马,恐难保命。”

  司马韧道:“小畜生不知死活,尚犹乱道。吾虽年将垂白,斩汝暴贼如屠猪犬耳!”

  南郭正亦骂道:“老贼魂已离体,兀自矜能夸勇,敢与我战百合否?”

  司马韧道:“泼奴敢藐前辈,就战三百合,吾何在意哉?”

  遂各抖精神,又战上三十余合。正犹那凶神逢恶煞,两下里并无少让。正战酣,只听得一片喊杀之声,满岛真、川上研分二路杀来。

  司马韧思难胜之,不敢恋战,挥刀当先砍条血路而走。皇甫安仁催兵冲走,南郭正等随后赶去。

  司马韧见后面喊声渐远,心中暗喜道:“幸脱此地,贼兵虽至,不足惧也。”言未毕,一声炮响,安陵继新、玉山奕二将伏在山坳中截出。

  司马韧道:“反贼辄敢大胆,窘辱吾也。”

  挥刀杀向前去,战未十合,南郭正与诸将尽皆赶至,司马韧心亦怯,乃策马而逃,南郭正、满岛真接尾而进。司马韧愤气填胸,怒目直裂,对皇甫安仁道:“自幼征战多时,未尝有败!汝当助吾诛此小贼,以雪羞耻。”

  复扭转马头,再来合战。未及五合,被南郭正一枪中左肋,司马韧两脚离鞍,倒撞下马,又未知性命如何。

  皇甫安仁看见司马韧落马,急忙向前搭救,却见其被南郭正加上一枪,中喉而死。皇甫安仁知不可为,遂乃逃命而去,余下之兵多半投降,有一半逃往少城,去归司马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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