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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成皇之录 夏春秋啊 2443 2024-11-11 14:54

  书接上回。

  至嘉靖回来,可怜欧阳延平已早逝去,只剩遗骸!此年嘉靖年方十三,当下号啕大哭。他母亲公孙绿荷,本哭个不休,又要哭了,毕竟红颜命薄。殓葬后,寡妇孤儿,空帏相吊,甚是伤心!各族人且欺她孤寡,多半不去理会;只有欧阳历父子,仍遵欧阳延平遗言,留心照料。公孙绿荷母子等人,很是感激。一死一生,乃见交情。

  此时欧阳克山派下子弟,枝叶茂盛,自成派系。欧阳延平在时,尚服管辖。欧阳延平殁后,其继承人欧阳嘉靖尚且年少,在尚武的蜀国里,就被人所看不起,加上克山派系的逐渐壮大,嘉靖已被冷落了。

  一年后,适遇春祭,公孙绿荷迟到,就被克山派系他们屏斥回来,连春祭的胙肉亦不给与。公孙绿荷愤着道:“欺人太甚了!连胙肉一份子也不给我?”

  这语传到欧阳克山尚在人间的妻妾耳中,竟向着部众道:“公孙绿荷太不像话!我等祭祀,难道定要请她!自今以后,我族休要睬她母子,看她母子奈何!”自此是与公孙绿荷母子绝对不和,并且笼络欧阳延平族人,叫他弃此投彼。各族统趋炎附势,欧阳延平的原部下,也未免受影响诱惑。

  时有克靖王少子欧阳安拓,系欧阳嘉靖叔祖悲,向为欧阳延平所信任,至此亦叛归克山派系。欧阳嘉靖苦留不从,欧阳风老人,亦竭力挽留。欧阳安拓道:“水已枯了,石已碎了,我留此做什么?”欧阳风尚用心苦劝,恼动了欧阳安拓,竟取了一柄长枪,向欧阳风乱戳。欧阳风急忙避开,背上已中了一枪,负痛归家。欧阳安拓率众自去。

  欧阳嘉靖闻欧阳风受伤,忙至彼家探视。欧阳风忍着痛,对欧阳嘉靖道:“你父去世未久,各亲族多半叛离。我劝欧阳安拓休去,被他刺伤。我死不足惜,奈你母子孤零,如何过得下去!”说着,不禁垂泪。

  欧阳嘉靖大哭而出,禀告母亲公孙绿荷。公孙绿荷竖起柳眉,睁开凤目,勃然道:“彼等欺我太甚!老娘我虽是妇女,难道真一些儿没用么!”便携着欧阳嘉靖,出召族众,尚有数十人,勉以忠义,令他追还叛人。

  公孙绿荷亲自上马,并叫从人携了长枪,准备厮杀。说时迟那时快,欧阳安拓带去的族众,已被公孙绿荷追着。公孙绿荷大呼道:“你这叛徒!”其声喤喤。欧阳安拓等闻声转来,见公孙绿荷面带杀气,妩媚中现出英武形状,想是从欧阳延平处学来,不由得惊愕起来。

  公孙绿荷遥指欧阳安拓道:“你是我家的尊长,为什么舍我他去?我先夫欧阳延平不曾薄待你,我母子且要仗你扶持!别人可去,你也这般,如何对我先人于地下!”

  欧阳安拓无言可答,只管拨马自走,那族众也思随往。公孙绿荷愈加燎急,叫从人递过了枪,自己加鞭驰上,冲入叛众队间,横着枪杆,将叛众拦住一半,好一个女将军,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当者是也!绿荷喝声道:“休走!老娘来与你拼命!”那叛众不曾见公孙绿荷有此胆力,还道她藏着不用,此次方出来显技,几吓得面面相觑。公孙绿荷见他有些疑惧,又道:“谅你等叔伯子弟们尚有良心,不愿向我还手,我深是感念你们!你休与欧阳安拓同一般见识,须知瓦片尚有翻身日子,你不记念先夫欧阳延平情谊,也须怜我母子数人,效力数年,待我儿郎们有日长成,或者也与先夫一般武艺,知恩必报,有仇必复!你叔伯子弟们,试一细想,来去任便!”说罢,令欧阳嘉靖下马,跪在地上,向众哭拜。临之以威,动之以情。叛众睹这情状,不由得心软神移,也答拜道:“愿效死力!”

  到家后,闻欧阳风老人已死,母子统去吊丧,大哭一场。族众见她推诚置腹,方渐渐有些归心于公孙绿荷。怎奈克山派系聚众日多,仇视公孙绿荷母子,亦日益加甚。公孙绿荷恐遭毒手,每每教她五子协力同心,卧薪尝胆,暂时隐忍。欧阳嘉靖兄弟,时常记着,很是和睦,同居数年,内外无事。

  一日,兄弟妹六人,同往山中游猎,不料遇着克山派系的人,如黄鹰捕雀一般,来拿欧阳嘉靖。同父异母弟欧阳嘉豪望见了,连忙将弟妹藏在壑内,自与两兄弯弓射斗。他们欺他年幼,哪里放在心上,不防弦声一响,为首的被他射倒,余众望将过去,这放箭的不是别人,就是欧阳嘉豪。见此众人都向他摇手,大声叫着:“我不来掳你,只将你哥哥欧阳嘉靖拿来!”欧阳嘉靖闻他指名追索,不禁心慌,忙上马窜去。

  克山派系的人舍了欧阳嘉豪等,只望欧阳嘉靖追去。欧阳嘉靖逃至一山中,钻入丛林,克山派系的人不敢进蹑,只是四围守着。欧阳嘉靖一住三日,只寻些果实充饥。当下耐不住饥渴,遂硬着心肠道:“去也死,留也死,不如出去!”遂牵马径出,徐步下山。猛听得一声胡哨,顿时手忙脚乱,连人带马跌入陷坑,两边垂下铙钩,把他人马扎起,待欧阳嘉靖张目旁顾,已是身子被缚,左右都是克山派系的人。

  欧阳嘉靖叹了口气,束手待毙。可巧时当立夏,克山派系依着故例,在杜江河畔筵宴,无暇把欧阳嘉靖处死,只将他枷住营中,令一卒守着。欧阳嘉靖默想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两手捧着了枷,突至兵卒身前,将枷撞去。兵卒不及预防,被他打倒,就脱身逃走。绝处逢生。一口气奔了数里,身子疲乏不堪,便在树林内小坐。怕克山派系的人追至,想了一计,躲在河水内溜道中,只把面目露出,暂且休息。正倦寐间,忽有人叫道:“欧阳嘉靖,你为何蹲在水内?”欧阳嘉靖觉着,把双眼一擦,启目视之,乃是一个老人家,恍惚有印象他是克山派系之人,老人家接着道:“你不要慌!你出来便是。看你这童儿,煞是可怜,我不忍将你加害。你快去!自寻你母亲兄弟,若见着别人,休说与我相见!”说完便离开了。欧阳嘉靖方才动身,拖泥带水的走至岸上。

  欧阳嘉靖暗想:自己已困惫异常,不能急奔,倘或再遇克山派系的人,恐没有第二个好心人,不如静悄悄的跟着了他,到他家里,求他设法救我。主见已定,便蹑迹前行。老人家才入家门,欧阳嘉靖也已赶到。老人家见了欧阳嘉靖,大惊道:“你为何不听我言,无故到此?”

  欧阳嘉靖垂泪道:“我肚已饿极了,口已渴极了,马儿又没有了,哪里还能远行!只求你老人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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