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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骄兵必败

成皇之录 夏春秋啊 2548 2024-11-11 14:54

  书接上回。

  再说靖乐四年,胡人反乱,夺取各县,纯州等诸郡奏本于朝,皆被宇文坤按捺住,朝臣虽闻其风,亦不以其为大害。至靖乐五年,纯州郡失守,边报叠至,言东阳元康军势甚猖獗,夏侯赫军又攻陷千竹城,将寇侵竭柔城。

  朝臣上书,靖乐帝与拓跋钧,皆不以为虑。太子少傅独孤杰奏请令泰宁王——欧阳承武亲自督兵西剿胡蛮,擒拿夏侯赫,以正反乱之罪,则东阳元康自然解散。靖乐帝意不能听之。

  忽值司空信表至,具言利害,梁丘植走奔之故,靖乐帝才始大惧,即依独孤杰所举,加泰宁王欧阳承武为征西大元帅,尉迟泓为先锋,成阳绰、东陵灿为辅,公孙修为参军司马,欧阳泫雅(欧阳柏元的曾孙)为护驾将军,择日出师,径向西而进。

  将近千竹城地方,夏侯赫探得,乃与尉迟云、西陵飞会兵一处,迎击泰宁王。

  泰宁王兵到,即差使命招安夏侯赫三部胡蛮,三部不从。泰宁王怒其逆命,遣尉迟泓引兵征讨。一战失利,折兵数千,乃收兵扎下,飞报泰宁王知道,泰宁王即统大军亲临。

  夏侯赫亦分三垒,严设提备。相持月余,大小数战,两军互相胜负,泰宁王甚忧。

  尉迟泓道:“明日且未可出战,待至晚间,我与成阳绰、东陵灿引兵五千,去劫夏侯赫大寨,元帅统中军大队后发,待我火起之时,一齐杀来接应,可以尽灭胡兵。”

  公孙修道:“只恐他们有备。”

  尉迟泓道:“一向对敌,我军未曾使一暗计,敌必无疑。”商量以毕,只等夜深,即便杀去。

  夏侯赫见蜀兵不出,遣细作往蜀营打探,回报并无动静,今日必不出兵。夏侯赫犹整顿在营待候。至日午,方令军士各去歇息,遣人往二寨请尉迟云、西陵飞共议其事。

  参谋木下环宇道:“蜀兵远来征伐,利在速战,今不出兵,必有诡计,今夜当防劫寨,免被暗算。”

  夏侯赫等道:“然则何以御之?”

  环宇道:“今晚尉迟大人、西陵大人各引精兵三千,伏于寨之左右两旁,西陵清与尉迟雨引兵二千伏于寨后,吾与前川元纪引兵五千,伏于寨前中路两旁,主帅引兵千人,伏于寨外之前。若是蜀兵来到,见是空寨,虑有准备,定然退走,军心必乱。我从寨前放起连珠号炮,六路一齐杀出,彼兵不知多少,自然乱窜,可获胜也。”

  三部依计而行,各各打点齐备,择取地面埋伏。

  渐渐日晚,蜀先锋尉迟泓等尽皆严装饱食,分付士卒人勒住马口,黄昏出营。走到夏侯赫寨时,约近三更,月色刚升。蜀兵见无准备,心中大喜,一齐发喊杀入,直到中军,并无阻碍,却是一个空营。

  成阳绰道:“敌有准备!速退!”方才转马,只听得前面信炮连天,八方齐起,震动天地,五路胡兵杀出,蜀兵不知多少,从何而至,遂皆乱窜,各不相顾,自践自踏,死者不计其数,遂败走。

  胡兵随后掩杀,直至四更,蜀中护军欧阳泫雅统大军继至,但听喊声,即便杀去。时斜月云迷,难辨号色,及至月复出时,胡兵已皆收去。

  尉迟泓懊恼不已,计点人马,五千精兵劫寨,连欧阳泫雅之众,倒共折去五千。

  尉迟泓对欧阳泫雅道:“昨日吾设此谋,不期反中贼计,以致兵败,但恐被公孙修所笑,今有何颜目见泰宁王?”

  欧阳泫雅道:“胜败乃兵家之常。明日再整兵马,擒斩那贼,以报今日之仇,何虑之有?”尉迟泓等乃回兵见泰宁王请罪,备告其情。

  泰宁王道:“败者胜之机。卿等但只用心协力,剿平胡蛮,立功补过就是。”

  公孙修道:“胡兵今日大胜一阵,其志已骄,可趁此用下一计,将兵马埋伏于千竹城之东原险处,尉迟将军引兵挑战,将他诱入埋伏之所,放炮为号,四下围来,必成大功。”

  泰宁王道:“好!吾观胡兵无大将,擒其叛首,众皆瓦解。”

  次日四更,密令众将前去埋伏。平明时分,尉迟泓引兵五千,直扣胡寨,大叫道:“狗贼夏侯赫昨夜用诡计破我一阵,今日特来报复前恨,可速出寨受缚!”

  胡兵将尉迟泓之言报入,夏侯赫闻之大怒,乃即披挂上马。

  木下环宇道:“其兵来早,恐有奸谋,且宜侯之。”

  夏侯赫道:“彼来仓卒,怎得就有奸计?但彼为前锋,被众所笑,故勉来示勇,吾当斩之,以退欧阳承武。”

  环宇道:“蜀人多诈,还须谨慎为上。”夏侯赫不听,引兵出寨,列开阵势。

  尉迟泓立马大叫道:“夏侯赫贼子,速速下马投降,尚得免死,不然将尔胡地踏为平原,拿住碎尸万段。”

  夏侯赫怒道:“昨夜偷营贼苟且偷生,今尚敢来耀武?!”

  夏侯赫遂拍马舞刀杀过蜀阵,尉迟泓挺枪接住,二人一来一往,约战上三十余合,尉迟泓佯为枪法慌乱,渐渐退怯,勒马向东南而走。

  夏侯赫不知其诈,策马随后赶去。环宇看见,恐堕彼谋,连慌策马向前高叫,夏侯赫听之不得,只顾前进。

  尉迟泓见夏侯赫忿狠追赶,心中暗喜,乃沿路且战且走以诱之。夏侯赫见四下并无树木险峻之处,料无埋伏,放胆又急追。木下环宇如飞驰上,叫之不应。

  尉迟泓将至东原,故意少歇。夏侯赫至近,尉迟泓仓徨抵敌,交刃三合,复败而走,盔缨尽落。

  夏侯赫只以为真,遂不稍停,撞入重地。公孙修在高处看见,放起号炮,右有东陵灿,左有成阳绰,后有欧阳泫雅,前有尉迟泓杀转,把夏侯赫军围于垓心。

  木下环宇听得炮响,知已中计,疾催军兵接应,又被欧阳泫雅一军截住,环宇接战,未及数合,公孙修又到。

  夏侯赫见之,心胆俱落,遂奋勇往西北冲出,却被成阳绰、欧阳泫雅拦住,不能得脱。再往东南撞,正遇尉迟泓。

  尉迟泓叫道:“至此还不下马,更待何时?”

  夏侯赫只得奋勇逆战,十合之中,被尉迟泓一枪刺死,挑了首级。胡兵逃得命者,皆奔投西陵飞、尉迟云二部而去。

  二将见闻,惊得面如土色,即日合兵会议,正无计策。次早,尉迟泓持夏侯赫首级来索战,木下环宇败逃得回,料敌蜀兵不住,乃建议二将引众兵往纯州奔就东阳元康而去。

  尉迟泓追杀一阵,奏凯回营,泰宁王大喜,重赏众将,差人上京都报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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