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路上
妮诺的左臂抱了格温的肩,右臂环抱着格温的侧胸,头倚靠在了格温的肩膀上。
“额,妮诺......”格温的脸发红发烫,全身战栗。
“哎呀,该隐,我真的是好喜欢格温!”
妮诺放开格温,弯腰捡起了包,朝着跑车方向走去,留下了呆站在原地神情恍惚的格温。
虽然格温是一位随着宇宙诞生而诞生的神,但像现在这样,作为一位青春期的少年,并且如此亲密地去接触少女的身体,他这还是第一次。
“喂!格温。”
该隐的叫喊声把格温从飘飘乎拉回了现实,格温转头看向跑车,该隐在向他挥着手,妮诺也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格温小跑过去,高跟鞋踩在了石板上发出了“哒哒哒”的响声。
“你就坐那儿。”该隐侧过身,指了指他座位后面的凹槽。
那凹槽呈长方形,有两个座位那么长,有半个跑车门那么宽,凹槽内铺着黑色的皮套。
“看来我要躺着了......”看着这个凹槽,格温感到有些心情复杂。
“我是一套渔具,我是一套渔具......”格温这样催眠并且安慰自己。
“我给你一个枕头,你把它放在凹槽边,这样你就能坐起来。”妮诺抽出了她屁股下的坐垫,丢给了格温。
格温接住了这个带有幽幽花香和一丝微热的枕头,他更是心情复杂。
“好好好。”
格温跨上了车,把枕头放到了凹槽边,背靠着枕头斜躺了下来。
“这可是贵族级待遇,只有我是躺着的,你们都是坐着的。”
此时,格温复杂的心情在他的脸上一览无遗。
“现在是6点10分。”
该隐瞥了一眼方向盘上镶嵌着的钟表,钟表的指针也发出了绿色的光。
“去到西海岸,大概需要30分钟。”
紫色跑车缓缓驶出了地下室,来到了铁门前,该隐把一枚铜币丢到了保卫室的木制地板上,门缓缓打开。
“我们要绕过白夜旧城,在中环路行驶,坐稳了各位。”
该隐.斯图亚特挂上了挡。
“轰!”车子驶向远方。
此时,已是夕阳落下了山头,海平线也逐渐变得暗淡,云朵拉着晚霞的手往天边散去。
路旁的野蒲公英也被和煦的晚风吹起在田野里,在破碎的天空中,聚集着、飞舞着、飘散着。
格温躺在车上,欣赏着头顶上绚烂且令人感到哀伤的天空,他伸出了右手,几朵野蒲公英从他的指缝间穿过,格温抓住了它们,感觉就如同云朵一样柔软。
夜幕不动声色地降临,透过云彩的绯红的霞光渐渐地消散而去,格温感到孤独与忧伤。
格温他不需要休眠,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孤身一人的格温就会感觉到孤独的侵蚀,为了度过漫漫的长夜,他要么一个人在对着星空微笑,要么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泣,在一个人的时间里他也会自己回想着一些事情。
“咚!咚!咚!”
格温不断地用肘肩撞击着记忆里的铁门。
“格温,不要打开!格温,不要打开!”
警示在脑海中回响,声音洪亮如雷鸣,在黑暗的虚无之地横行扩散……
格温他倚靠着门缓缓地滑落到了地上。
“打开啊,快打开啊……”他绝望地扭动着记忆之门的把手。
在格温15岁的那一年,他仍未找到能够支撑着他活下去的意义。
妮诺用右手解开了脖子上的黑色绸缎,轻捻着它,把它举到了头顶,绸缎就如同飘扬的旗帜一般。
她唱起了歌谣:
“柔软的白羊走向星光,小小的纸船飘入梦乡~”
“啊,友谊地久天长~啊,友谊地久天长~”
甜美动听的歌声飘荡在公路旁的田野和山间。
该隐也打开了远光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
“凯撒,我希望我的来世,他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可以吃到猪扒包、可以看夕阳、可以去恋爱。”
格温背靠着门,聆听着从门内传来的祈愿,左眼断断续续地留下了泪水。
……
妮诺甜美的歌声把他唤醒,该隐的远光灯让他能够看到自己的拳头,格温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他放开拳头,手中的野蒲公英随风飘散。
一位辍学生、一位金主爸爸、一位女装大佬,都正是放荡不羁的年华。
一笑泯恩仇,大概便是如此吧,没有国王游戏,也没有谁是国王,只有三人行,驶向海的那一边……
“梦境源自于生活,但生活往往比梦境更像是一场梦。”
格温重新铺好他背后的枕头,然后把右腿翘了起来,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享受了贵族级待遇。
妮诺转过头笑着对格温说:“你还真会说一些大道理啊。”
“梦境?这东西就是你让你放弃黑帽魔导士,离开卡尔尼克学院的理由?”该隐手握方向盘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真是的该隐,你可真是不够细腻啊。”妮诺转过身,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我也想问你,魔导士是什么?”格温用拳头轻敲了妮诺的座位。
底层一丝风吹草动,上层则花样百出,格温也十分的好奇人类搞出的这些新玩意儿。
“哎,好吧,格温,你已经知道苍白之血可以传输影像了,那么它也可以传输火、寒冷、闪电、气息等等。”
“在古典工程协会的讲义中《导体工程伦理学》讲述道:铂113是一种十分优秀的导体,所以可以用它来传导东西。”
“那么,你们就用苍白之血来传输这些东西来作为攻击的手段咯?”
“对,这就是魔法,所谓特里斯克王国以及白夜教会崇尚的神圣魔法,就是用来杀人的!”妮诺的眼中充满了犀利与愤怒。
“虽说5步之内剑快,但是对于一场行动或是战争来说魔法则是杀伤力极大的东西,只要有苍白之血在手,红帽魔导士以一当十,白帽魔导士一人抵一军团,而黑帽魔导士到场就如同在战场上发射巡航导弹,而黑帽之上的灰帽可以引起巨大的爆炸,而银帽、金帽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如果他们参与战争,那么这场战争将会变得惨无人道。”
“当然,这也不叫做魔法,仅仅是像是魔法的魔法。”
妮诺继续补充道:“这是他们弄出来的满足自己征服欲的一种廉价把戏罢了,他们觉得自己征服了自然,接近了神明~实际上就是一个东西从一个地方传到另外一个地方,还冠冕堂皇地说是魔法。”妮诺翘起了左腿。
“赛琳娜,这话不能乱说。”
该隐说:“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我代表的是斯图亚特家族,那么你将会以“妄言罪”被逮捕。”
“哈哈哈,还真是离谱。”妮诺冷笑几声。
“明明倡导言论自由,还搞个什么“妄言罪”,而且啊,该隐,你不是也讨厌那种东西吗?不然你怎么会退出“白帽魔法进阶”公选课换成了“金属传输与魔法”?”
“代价呢?”
格温问道:“掌握强大的力量终将需要付出代价。”
“这个问题问得好,格温。”
妮诺从包中取出了一块圆整的白色石头,那是1号苍白之血。
而后她把一些落在车门的蒲公英收集了起来,抓在左手中。
妮诺闭着眼低吟着:“魔法啊魔法,美丽的烟花。”
“噗,噗,噗。”
一小束白色的烟花在格温的眼前绽放,照亮了妮诺乌黑的披肩长发。
妮诺转过身,在烟花前把左手松开。
刚刚握在她左手中的,本是洁白的野蒲公英,可现在却成了一些灰黑色的粉末。
而刚才那耀眼的烟花也随之消失在黑夜之中。
“代价是生命啊,格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