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约见地藏
李萌想要接着查询其他信息,却被牛十三的通讯打断了:“李老弟,地藏王想约你见面。你要不要见他?”
李萌正在思考地藏王为什么要见他。
牛十三接着道:“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地藏王真要想杀你,你不去见他,他也会来找你。我会把他要见你的消息放出去,我想他会有所顾忌的。”
“也好,就去见见他,看他怎么说。”李萌坚定的说道。再说,李萌还有绿萝依的龙珠印记作为最后的保障呢。
约见的时间定在一天之后,地点自然是定在了轮回所内城,地藏王的书房。
不久,地藏王要见李萌的消息就在轮回所里传的沸沸扬扬。有人恶意的猜测地藏王要对李萌下手,毕竟轮回所四部的人多数都是支持阎罗王的;也有人幻想着地藏王一定是想收李萌为弟子,毕竟能把他教的弟子打败,潜力肯定不一般,地藏王在这里势单力薄,收几个好徒弟为自己分担压力,同时,还可以体现他亲民的仁政思想,何乐而不为呢。
期间,王涵三人、刘洋都来找过李萌,对他去见地藏王深表担忧。李萌只能一一开解,形式如此,不去见也躲不过啊,还不如堂堂正正的去见见他,看他要干什么。
李萌从牛十三处要来了一些魂币,足有一千万,交给了王涵和刘洋,让他们多收购一些魂晶,还有必要的功法、奇灵等,提升个人的实力。
文先生也赶了回来,见了李萌就埋怨道:“你怎么能轻易答应去见地藏王呢,地藏王最擅长的并不是攻击,而是攻心,纳百川一个光帝的首徒在他的说服下都变成了他的棋子,你还敢去见他!?如果信念稍有所不坚定,被他三言两语就改变了想法,也说不定。”
“先生请放心,我有信心更有信念,无论他说什么都动摇不了我的决心。”李萌说道。
文先生还是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不管地藏王说什么都不要相信。他的话多半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一定不要受到他的任何影响,一定记住地藏王见你必然是别有用心。
李萌都快成了第一次参加夏令营的小学生了,被父母一遍一遍不辞辛苦的安顿、嘱咐、唠叨。
送走了文先生,李萌闲来无事,拿出了禁魂冥塔,将院子里的一些植物收了一些进去,又去见了绿萝依一面,介绍了一些外面的情况。
第二天,牛十三领着李萌进入了轮回所内城。这是李萌第一次进入内城,好奇的打量着内城的各种设施。
内城被大致划分了五个区域,轮回四部各自占了一片区域,中间的区域建着一座不大的城堡。阎罗王和地藏王都在城堡里办公。一队莫米在城堡左侧排着队等待筛选测试,轮回所四部的人在城堡里进进出出,忙着各自的事情。
牛十三把李萌送到城堡里的一个房间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李萌只能自己进去了。李萌进了房间,房间的空间并不是特别大,一进门对面立着一宗佛,和颜悦色,让李萌生不出一丝怨恨来,佛前香烟缭绕,四周围着几十个小佛像,墙壁上还彩绘着更多的菩萨、瑞兽、童子等等,嫣然是一座寺庙的样子。
李萌并不参拜,佛像前放着几个蒲团,地藏王坐在中间的一个蒲团上,并未睁开眼睛,而是神情庄严的的默念着经文。李萌找了个蒲团面对地藏王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
“我曾经和你一样是一个凡人,我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他们的音容笑貌我至今都还记得,不曾忘记。有一年,闹兵灾,山上下来了几个强盗,杀死了我的孩子,霸占了我的妻子,拉走了我唯一的耕牛。”地藏王突然开口平静的说起往事来,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不带任何感情:“我决定上山报仇,机缘巧合下杀死了那几个强盗,却没能救下自己的妻子。生无可恋的我流浪到了县城,在县城才知道,之所以闹兵灾,是因为我国羸弱战败于邻国,士兵逃亡进山当了强盗。我投了军,做了将军,最终战胜了邻国。胜利回师的路上,我遭遇了大批难民,他们流离失所,每家都有至亲死去,有的是孩子死了,有的是丈夫死了,有的是父母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攻打了他们。”
“你是想说让我放下一切,任由你们宰割,否则就有更多的人受到牵连嘛?那你直接杀了我不是更简单,何必费那么多口舌。”李萌不愿再听地藏王唠叨,最终还是要讲一堆大道理,无非就是让自己不战而败。
“不,我要说的是一切皆有因果。叛军营也好,轮回所也好做了那么多事,都逃不过因果循环。”地藏王道。
“你不也是轮回所的帮凶嘛!你来说说你们阻断自然轮回会有什么因果?你们鱼肉众生灵魂又有什么因果?”李萌理直气壮的质问道。
“神界有两个大的阵营,一个是天道的守护者,他们遵循自然规律,尊重众生的权利,不会倚强凌弱;另一派被称为邪神,他们无视众生的权利,以众生魂体为食。这两派会因为修道的分歧而发生战争,一旦他们发生战争遭殃的不仅是他们,而是芸芸众生。正如两国相争,死伤最多的却是两国的平民百姓,是我那无辜的妻儿一样。”地藏王像是陷入了沉思,沉默了良久,又接着说道:“两千多年前,四大神界集团在地球爆发了大战,令各方损失惨重,但牺牲最多的其实是地球上的生灵们,人类的数量减少了九成九。”
“你说的这段历史我略有了解,但这并不是人类犯的错。”李萌说道。
“没错,那时候人类在地球上受各方神仙教化,人心向善,信仰坚定,恶人被地狱惩治交给邪神做食材。可正是因为如此,邪神们只吃恶人魂体,魂体中积蓄的恶念潜移默化的影响着邪神们的心性,最终邪神发动神界大战。”地藏王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这不是一个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一个因果循环的问题。佛祖一直在研究邪神心性变化与所食魂体的人生经历与之间的关系。事实表明,如果邪神们食用的魂体未经受折磨和苦痛,他们的心性就会更为平和,相反他们就会变得暴躁和易怒。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来轮回所做天道督查使,为什么要关闭地狱的原因。”
“这么说,我们就应该被快快乐乐的吃掉?哈哈,哈哈哈哈,荒谬!”李萌怒极反笑,接着道:“邪神出了问题,却怪罪于他们吃的食物,难道,他们就不可以不吃魂体,像其他神一样吸收信仰之力或者吃魂晶嘛?再或者,你们难道没有办法消除灵魂的痛苦经历吗?”
“邪神自然是无法改变他们的食物类型的。就像你能让老虎像马儿一样吃草料嘛!灵魂的经历是灵魂的一部分,我们也无法消除”地藏王说道这里也沉默了。
良久,良久,地藏王又开口道:“我找你来,不是要说服你任神鱼肉的,也不是想助你抵御邪神,正如我不会劝山羊被狼吃掉,也不会阻止狼吃羊一样。我找你来只是因为我们已经结下了因果。”
“你是要给你的两个副使报仇?还是要为自己的弟子报仇?”李萌不屑的问道。
“你误会了,阴阳副使之所以去追杀于你,并非出于我的授意。他们察觉了你神识内的奇灵有些特别,起了贪念,被你所杀是他们咎由自取,是他们和你的因果;纳百川与你是擂台比武,生死各安天命,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自不会追究。”地藏王接着说道:“实际上,你尚未进入太阴我们就已经结下了因果,这份因果不在你我的记忆里,但它真实存在。”
“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要说什么?”李萌问道。
“我入太阴之始,佛祖曾预言,我的因果结劫就在太阴,若我不能解开这因果结劫就会神格破碎,坠入轮回。若我能解开这因果结劫则可能化解这神界大战之灾,还众生一个安宁。”地藏王解释道:“而这份因果就是与你结下的。”
“我并不相信什么预言。”李萌平静的说道。
“慢慢的你会发现有些事情是早就安排好的。比如,你是不是认为你和我必有一战?”地藏王问道。
“恩,的确如此。”李萌肯定的说道:“我要推翻轮回所,恢复自然轮回,还众生一个平等轮回的权利。而你是轮回所的高层,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你是我的对立面。我们必有一战,或者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免得被我成长起来。”
“不,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且不说你还没有打败轮回所的能力,轮回所背后还有艾斯米亚集团,集团背后还有邪神族,他们都不会容许这样的意外发生,连诸天的神佛都没有把握能消灭邪神族,你觉得你能做到吗?”地藏王问道。
“我做不到!但我不会妥协!”李萌坚定的说道:“你现在要了劫你的因果结劫嘛?”
“如果杀了你这结劫就解开了,那就不是结劫了,何况我一向不是一个嗜杀之人。”地藏王自嘲的说道:“一定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我并不怕神格破碎,所以并不担心你来找我挑战。只是,战胜了我又有什么用呢,你就能改变这现状嘛?你要知道因果循环,一旦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很可能会给这太阴的亡魂,乃至地球所有的生灵带来灭顶之灾,正如我曾经选择了复仇,造成两国众多家庭支离破碎一般。”
李萌的信念并未被动摇,但是地藏王的话发人深省,他不得不考虑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