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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漫长的等待

  甄宓接着提问“那魔方研究所里的所有资料你都能拿到吗?”

  我摇了摇头说“拿不到,里面的资料都有进行加密的,应该只有Number Seven能拷贝。”

  “现在诺亚方舟的开发进度如何?”

  “开发遇到了困难,软件方面出了很多问题,我在的这5个月,几乎没有帮上任何忙。另外,我发现诺亚方舟的设计是参照克洛诺斯的,也就是说H公司的空间转移事业部里有人泄露了资料。”

  甄宓一下子就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对我说“竟然有这种事。我会立刻派人彻查,不过也有可能是国情局的人泄露的,因为我们已经接受程矢的提案,并且顺利得到了你们的资料。”

  甄宓说的很有道理,可如果程矢按照之前的计划,给国情局的资料是老版本的,那就不可能是国情局的人泄露的,但我现在还不能肯定,一切要等到见到程矢后再说。

  我点了下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道“嗯,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魔方研究所的期间,你有试图逃出来吗?还是觉得在那里做研发也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每天都没有忘记离开那里,但是那里的安保系统做的很完善,我甚至连出口都没有找到。”

  “在魔方研究所有没发现其他人的违法行为?”

  “好像没有啊,大家都埋头做科研。”

  “你再仔细回忆下,有没什么细节问题?”

  “额......噢,对了,里面没有时间的概念,无论在哪里都看不到时间,要不是你刚才说了,我都不知道现在已经2378年了。”

  “好,了解了,还有其他的吗?”

  “额......还有就是,饭菜是机器人做的,和H公司食堂不一样。”

  “......”

  “对了,研究所里面那么多科学家,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啊?”

  “那得看他们究竟参与了什么研发项目,国情局也只是负责调查,调查结束后会转交给司法机关,最终由法院判决。”

  天朝的法院向来是公正不阿的,魔方研究所里面的人大部分都从事过非法研究,除了新来的个别人以外,也就是说大部分人不是死刑就是长期的监禁。鲁枢木在魔方研究所里那么多年,做过的反人类研发肯定不少,如果她都老实供出来的话,十有八九就没命了。这可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救她。

  于是我对甄宓说“也不能只看研发了什么项目吧,我感觉里面有的人根本就心智不全,只懂的搞科研,完全就是被Z利用了。”

  “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们只负责调查,判决由法院执行。”

  法院里的人我可一个也不认识,看来要救鲁枢木并不容易,只能祈求国情局调查不到鲁枢木的研发项目了。

  “噢,这样啊,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H公司工作,旷工那么久了挺不好意思的。”

  “暂时还不行,你这几天得住在这里,配合我们的调查。”

  “那我父母呢?”

  “为了防止Z的报复,你的父母也会住在这里,接受我们的保护。”

  “嗯,那就好。”感觉国情局的人也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粗暴,虽然利用我们的家人威胁过我们,但是只要交出资料,还是变得挺友善的。甄宓这个人表面一脸严肃,态度强硬,实际上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为了营救我也是挺拼的,我都快忍不住将最新的资料提供给她了。

  最后,甄宓关闭了手机的录音,叫上一个工作人员,带着我到临时居住的宿舍。国情局虽然盖的很奢华,可是给我居住的临时宿舍却是和囚犯处的差不多的房间。狭小的房间只有魔方研究所寝室的一半大小,一张床和一个便器,我好歹也是受害者,居然给我住这种囚牢一样的房间,太过分了。于是我向那个工作人员提出了抗议,要求更换一个像样的房间,而那个工作人员却告诉我说,“在上级确认完身份之前,你是作为地下非法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之一被抓到这里的,而且,现在没有多余的其他房间,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

  我继续追问那个人“难道我父母也住这种房间吗?”

  “当然不是,他们是被保护对象,酒店级别的待遇”

  “那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自己住这里的话还是能忍的,要是让老爸老妈也住这里我可就掀桌了。

  那个人继续和我说“今天应该不会再提审你,吃过饭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我确实饿了,饭呢。”

  “等下,5点半才有饭。”

  “现在几点了?”

  “4点47分?”

  “好吧。”

  居然还要等半个多小时,由于在魔方研究所里没有时间观念,我的作息时间已经混乱了,现在这个点我已经很饿得想吃饭了。

  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对面白花花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这5个月以来,H公司的同事和国情局的人都没有放弃寻找我,这一点确实令我感动。不知道他们最近都过得怎么样,我不在的期间牛工是不是天天都熬夜住在公司里,程矢是不是四周奔波寻找我和朱雀的下落,小倩是不是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处理软件的事情,郝工是否还健在,好想回去快点见到他们,一起继续我们的克洛诺斯研发。想着想着,我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鲁枢木的面庞,这个单纯的孩子现在可能正在被审讯着,她那么老实有可能全部都老实交待了,然后就真的是为科研而生,因科研而亡了。想想就觉得很难过,明明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喜欢科研的人,7岁就进来的她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的研究是违法的。失去了小孩该有的童年,不仅没有受到上天的怜悯,反而被送入了法律的深渊。在魔方研究所的日子能认识她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通过她知道了很多这个研究所的事情,也通过她学习到了很多生化知识,在我的印象中,她就是一个天使,一个在地狱里从事科研的天使。

  这里的饭菜极不合我的胃口,就算饿着肚子也难以下咽。不知道周围房间关押的都是些什么人,相互之间没有交流,所以整个夜晚变得非常漫长,只能静静的等待再次提审我的时间到来。

  “石庚。”

  我听见了有人正在叫我的名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应该是国情局的人要提审我了。我听见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又听见了哔的一声,房间门被打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昨天那个送我过来的工作人员,他对我说“石庚,走吧,甄女神在等你。”

  “哈?噢。”

  我跟随着她走在安静的通道上,坐了几十层的电梯,又是左拐又是右拐的,才回到了昨天的那个审讯室里。只见甄宓已经坐在位置上等我了,桌上还放了厚厚一叠的照片。我进去审讯室后那个工作人员就离开了,我主动对甄宓说“早啊,甄宓。”

  “嗯,早啊。”

  “这么多照片,这是要指证犯人啊。”

  “对,今天要你指出哪个是Number Seven。”

  “嗯,可以啊。”

  我一张一张仔细的翻阅着照片,这些照片上的有些人我还是有点印象的,好歹我也待了5个月了。我边看边说“这么多人你昨天都提审完了啊?会不会太拼了点。”

  “也不是我一个人在提审,不过确实挺辛苦的,包括我在内好多同事都熬夜到现在,就为了彻查和核实这些人的资料。”

  “需要这么急吗?”

  “嗯,上头交代的时间比较赶。”

  “噢,辛苦了。”

  “......”

  “诶,对了,你在你们国情局的人气是不是很高啊?甄女神。”

  “无关的废话请不要再说了,专心认人吧。”

  “噢噢。”

  现在看来甄宓年纪轻轻就能在国情局刑侦科任职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家伙一旦工作起来就变得非常严肃正经,没有了第一次在食堂见到她时,那种平易近人的女神范。

  没过多久我就在一堆照片中找到了Number Seven的照片,Number Seven的脸还是很好认的,整个研究所就他长着这张脸。我将照片拿给甄宓后,甄宓问我“你确定是他?”

  “嗯,确定。”

  “原来他就是Number Seven。”甄宓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追问甄宓“你认识?”

  “是,这就是我昨天和你说的陆三。”

  “啊!他就是陆三啊!名字叫三居然是Number Seven,真是讽刺。”

  “关于Number Seven,你还知道什么关于他的事情吗?”

  “我们平时也没什么接触,不了解他,只知道是他管理这个研究所,并且他抓了我和我父母。”

  “他自己有参与研发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嗯,好吧,如果想起了什么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你们抓到陆三了,那直接审讯他不就可以知道更多Z组织的事情了?”

  “抓到的时候他已经服毒自杀了。”

  “什么!死了!”

  “嗯,他是魔方研究所的负责人,研究所被查处,他应该是引咎自尽的。能当上Number Seven的人,这点觉悟肯定是有的。”

  “这么说Number Ten也有可能是引咎自尽的了。”

  “Number Ten,你认识?”

  “不认识,之前陆三和我说过,原本担任Number Ten的人已经死了,如果我顺利完成诺亚方舟就由我接任Number Ten,当然我表示没有兴趣。”

  “噢,这样,关于Z你还知道多少?”

  “不知道了,这就已经是全部了。”

  “好吧,我会向上头申请尽快让你回到H公司进行研发,并且取消对你的24小时监视。”

  “噢,那就太感谢了。”

  “但是,你的父母还是由我们来保护,而你,今天也只好继续住在这里了。”

  “好吧。”

  看样子国情局的结构很复杂,一些文件的批示都要进行长时间的等待,不过这5个月我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我老老实实的被带回了那间所谓的临时宿舍,路上那个工作人员对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等你出去以后就可以随时回来看你的父母了,所以这几天还是先忍忍吧。”

  这哥们居然可以把我想要问的问题先回答了,可见他在这里有些年头了,接触的犯人想说什么都一清二楚,这也算是个牛人了。

  在临时宿舍里,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睡觉,但是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我听见了咚咚的敲击声,是从我所住的临时宿舍的墙外传来的,我朝那个方向问道“谁啊?”

  只听隔壁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太好了,还醒着。”

  “你是谁?”

  “石工,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我是电子研究室的结构工程师易小天啊。”

  电子研究室的,还是结构工程师,平时接触的不多,说实话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我的脑中一时间无法搜索到他的相貌,为避免尴尬,只好说“噢,易小天啊,你怎么知道我在隔壁?”

  “你难道忘了吗?早上看守的哥们进来有喊你的名字。”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国情局的人果然是过分了,真把我和囚犯关在了一堆。

  “噢,好像是哦,你找我有事吗?”

  “哎,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又不知道还要待多久,好想继续回去搞研发啊。”

  “哎,确实很无聊,我也不知道还要多久。”

  “所以我想找人一起打发时间,我隔壁的人在你回来之前被叫出去了,在他回来之前我就只能找你聊聊了。”

  “额,但我不知道聊什么。”

  “额......确实,现在还是早上,能有什么可以聊一整天。”

  “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你知不知道历史人物心中藏的游戏!?”

  “哈?什么游戏?”

  “就比如我在心中想象一个知名的历史人物,你可以提出3问来寻找关于历史人物的线索,我只能用YES和NO来回答你的问题,怎么样,有兴趣吗?”

  “听起来还挺有趣的,你平时喜欢历史啊?”

  “嗯,对啊,除了结构的事情以外,我就只喜欢这个了。”

  “好,那就来吧,反正我也算小半个历史迷了。”

  “那谁先想,谁先猜。”

  “我对游戏不熟,还是我先想,你来猜吧。”

  于是我开始思考,究竟要选择什么历史人物比较难些,什么朝代的好些,天朝人好,还是外国人好。思来想去都没有比较好的选择,就在我出现选择困难症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了甄宓的画面。心想正好,历史上也有个挺出名的甄宓,就这么决定了。

  “我想好了,你可以开始问了。”

  “好,这个人是天朝人吗?”

  “YES。”

  “公元前的人吗?”

  “NO。”

  “男人吗?”

  “NO。”

  “好,换你猜我想的人了。”

  我学着易小天的问题开始问他。

  “嗯,你想的那个人是天朝人吗?”

  “YES。”

  “公元前的人吗?”

  “NO。”

  “男人吗?”

  “YES。”

  然后又轮到易小天提问了。

  “历史上出名的女性可不是很多啊,石工竟然出个女性角色,这样被猜中的概率可是大大增高的啊。这个女性是诗人吗?”

  我记得甄宓只写过《塘上行》一首诗歌,还因此冤死。不过既然有诗歌流传下来,即使一首,应该也算是诗人吧。于是我回答“YES”。

  “那个人是李清照?”

  “NO。”

  “居然不是李清照,看来是我太急了,白白浪费了一个提问的机会。那这位女性是属于贵族阶级吗?”

  “YES。”

  “好,我大概知道了,轮到你问了。”

  听易小天自信的语气,他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我必须在接下来的三个问题里找到答案才行,不然应该是算输了。

  “你所想的人可有做过官?”

  “YES。”

  “是个诗人吗?”

  “NO。”

  “他有上过战场吗?”

  “NO。”

  易小天接着问“你想的人可是萧观音?”

  “NO。”

  “那就只可能是是甄宓了。”

  听到甄宓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大为震惊,没想到易小天这家伙果然能猜出甄宓来,看来在历史学上还是有点修为的。不得不承认这次游戏是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我回答他说“YES。”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赢了。”

  “那你想的人物究竟是谁啊?”

  “噢,我想的是李淳风,可能不太好猜吧。”

  天啊,这家伙第一个想的人物竟然是我的老师李淳风,可是李淳风究竟算不算历史人物还不好说,毕竟他有可能现在还活着。这种穿越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在易小天面前揭穿,只好甘拜下风。抛开结果不说,这个游戏还是挺有意思的,对我这半个历史迷来说是一种不错的打发时间好方式。

  接着我们又继续游戏,不知玩了多少把后,易小天隔壁的人回来了。经过各自的一番介绍后,我了解到易小天隔壁房里的这个人叫帕古,NMG人,核物理学家。与我是同校,却比我大5届,当年还拿过B大学编程大赛的冠军,毕业后就加入Z组织从事核物理研发了。帕古见我们在用这种游戏打发时间,也表示自己在这里非常无聊,于是也参与了进来。就这样,三个大男人玩这个小游戏玩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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