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刘姥姥初试花果山
老猴子见来者不傲不恼,紧张感去了大半,又作个揖“上仙大驾光临,花果山蓬荜生辉,可是终究是化外小地,不知道上仙前来,也就没能备置供奉,眼下有些新鲜野果请上仙慢用,供奉先容小老儿安排,一定尽快奉上。”
刘姥姥回礼,“老人家不必多礼,我只是在此稍歇,野果可以尝几个,供奉就不必了,在此谢谢老人家和各位的一番好意了。”
老猴子急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上仙在上,我等怎么受得起上仙的大礼,”回头催促小猴们“新鲜果蔬快快奉上,怎么能如此怠慢上仙!”
小猴们恭恭敬敬地奉上石盘盛着的瓜果,看见这石盘,刘姥姥奇道“老人家,这个石盘做工好生精致,不知是出自哪一位之手?”
老猴子急忙解释:“这石盘并非出自小民之手,这花果山有一水帘洞,洞内种种器具布置一应俱全,这石盘便是从中得来的。如果上仙感兴趣,老朽愿作向导。”
刘姥姥颔首,一人数猴移步至一处水帘。水自更高的山峰上奔流直下,坠入无底深潭,刘姥姥降世的山峰与此山并非一座,却不知山间的巨大裂纹是神仙霹雳造就,还是风吹日晒形成。
刘姥姥抬眼观瞧,进而举目四望,自己原来身处群山正中,稍近一些的,能看见奇异树木郁郁葱葱,或作仙人状,或作禽鸟状,灵动近人,微风拂过,树梢浪潮般跃动;巨石如虎兽般盘踞林中,姿态百怪;余光扫过山腰,仿佛有银链盘绕,原来是山间溪流潺潺流动;远一些的,云雾环绕,只能看到大山朦胧的影子,一时间分不清是自己在远望群山,还是众山群聚俯视自己。虽然是清晨时分,但云层厚实,天光乌蒙,唯有群山的山峰上有金光自云层空洞处倾泻而下,美不胜收。
刘姥姥不由得赞叹道:“好一处人间仙境。”
待刘姥姥观赏完毕,小猴们撑起芭蕉叶作伞,老猴在前开路,引刘姥姥进入水帘洞。
虽有水帘阻隔,却不觉潮湿,温度与外界一般无二。石洞面积极大,却少有阻隔,站在洞口便能把洞里一切收入眼底。洞内种种器具摆放规整,石座石榻样样齐全,样式精美,好似帝王家的别苑。
刘姥姥看毕大喜,花果山的风光、水帘洞的精妙胜过大观园良多,虽然没有皇亲国戚的奢华,但这里多了一种超然世外的味道,要是能在这里久居也算是一件幸事。
老猴看出了刘姥姥的喜爱,“偏僻乡野难有精妙楼阁,但胜在清净,没有尘世的喧嚣繁杂,上仙若是喜欢,不妨将这里作为一处人间休憩之所,我等必然严加看管,小心侍弄。”
刘姥姥听罢,感觉老猴核桃皮一般皱巴巴的猴脸变得可爱起来,“以后不用叫我什么上仙,叫我刘姥姥便是。我在此久居,咱们大家就是街坊邻居了。”
老猴也是个见过世面的猴,和刘姥姥聊起来丝毫没有困惑迟疑,加上其恭敬的态度,迎得刘姥姥的好感。
“话说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神仙中人的?”刘姥姥明白若是自己说穿越者啥的,老猴绝对闻所未闻,不如直接承认自己神仙的身份。
老猴确认刘姥姥对自己和小猴们并没有恶意,放松许多,微笑道“小老儿年轻时曾游历四方,在四大洲略有些见闻,姥姥姿态不凡,仙风道骨,又是从天而降,必然是神仙无疑了。”
“哈哈哈,老人家说笑了,我不过一介云游小仙,称不起这般夸奖。”刘姥姥上一世哪里有人这般恭敬,因此刘姥姥虽然嘴上推脱,但早已经美得直露老牙了。
刘姥姥乐完又问“你以猿猴之身前往东土,想比是吃了不少难处吧?”
“难处不敢当,可当时确实强还有不少人接受不了妖的存在,我刚到那时,找落脚的客栈也是好生花费了一番功夫。”
刘姥姥大奇,“现在人间竟然已经能够接受入世的妖了吗?”
老猴听闻此言,突然露出发自内心的自豪表情,说道“虽说人妖一体还有差距,但就目前这个局面,放在从前也是难以想象的,之所以能形成这种局面,多亏了四位高僧的功劳,说起来其中一位和咱们花果山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刘姥姥了然,追问道“老人家还请详细说说这件事情的经过。”
老猴摆出一副说书人的模样,小猴们也聚集到了一起,神态认真“五百年前,人心荒芜,妖魔横行,妖人勾结,为祸世间,甚至一度影响皇权,皇帝为了镇压邪妖,肃正人心,派遣一位圣僧前往西天取真经。由于路途遥远,危险重重,皇帝下令广招天下豪杰,保护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