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剑鞘,没有空间法器,没有收纳入体内的修为。
王智德手持青玄剑回到书房,随手横放桌子上,陷入思考。
立志!
人活百年者极少,青史留名者亦不多。
自幼习文,生活无忧。除几趟为考试出远门,基本都在柳树村方圆数十里范围活动。
一切见闻大都源自于书本和父辈言传,金榜题名之志向也因为是读书人而自动背负。
行善积德是家风家教使然,深入骨髓,行于平日生活中,早就习以为常,故也不算人生志愿。
近几个月,接连不断接触修士的世界,让王智德的眼界大开,心绪大震,隐隐约约之间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向往。
少年郎渴望遇见不平,行侠仗义的念头在王智德心中自然孕育。
渴望能够自由在天空飞行,渴望能在高山大海里发现新的世界,是人类做为大自然的一员来自灵魂深处对未知的好奇、渴望和探寻。
以前遥不可及只能在梦境或想象中发生的事情,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是修真的世界,是有许多身怀神奇本领的修士们构建的世界。
有神奇的宝物,有危险的凶兽,有美妙的灵药,有许许多多不敢想象的存在。
让安分学习,专心备考的王智德内心,对自己今后人生的选择有了全新的追求。
功名不再是人生的目标,利禄可有可无并不是太过在意,更何况一个人生活,靠着父辈余荫完全能够舒服过日子。
望向横放桌子上的青玄剑,王智德知道自己想要去修真世界,想要探索完全不同于自己现在所处世界的新天地。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决定要再一次参加科举考试,试着求取功名!
不同在于修行也将是今后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现在唯一欠缺的是修行法门。
王智德决定再去见一见叶谋天,看看他有没好的安排和建议!
思考中的王智德自然不清楚此时的夭粉儿正被人提亲,谷内生灵中还出现了内奸。
看着不停叩头谢罪的李吉,夭粉儿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淡淡道:
“既然知罪,可愿将功补过。”
“小人愿意将功补过,请谷主恕罪。”
对于俯首跪地李吉是否真心改过,夭粉儿并不十分在意,只是说道:“开放心灵,不得反抗。不然你就死吧!”
说完遥遥伸出一指点向颤抖不敢反抗的李吉大脑。
没一会,李吉化作绿色光线回到峡谷,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神不知鬼不觉。
回到峡谷的李吉全身没有一点伤痕,完全忘记被擒拿一事,不记得刚刚对话。依旧心怀忐忑,害怕被人发现自己出卖谷主。
做完这一切的夭粉儿好像也忘记自己被人算计一事,安然闭关准备渡劫破境。
次日,清晨。
练功洗漱,用完早餐。
王智德从酒窖里选了一小坛五十年白酒,一些糕点糖果,前往叶家拜访叶谋天。
村中汉子大都出门干活,有在田地里摆弄庄稼,有去山上砍柴涉猎,也有不少在村中莲花池挖藕。妇人也聚在小溪边洗衣服,谈笑声传出老远。孩童们大都去了学堂上课。老人们也走出家门,聚集在村中柳树下,或聊天或下棋或喝茶。
一路打招呼,来到叶家院子前。李阿达和蒋准两家院门紧闭,想来都出去工作或上学。
“王公子请,夫君已经等候多时。”慕仙荷淡雅身姿出现在院子里,打开篱笆门,邀请王智德进门。
谢过后,王智德再次进入叶家。
记忆犹新的院子里依然花团锦簇,香气扑鼻,百花并没有在秋风中凋零,反而依旧保持着美丽盛放。
依旧独自来到后院,慕仙荷斯斯然退出,在前院整理花草。
“王公子请坐。”叶谋天躺在奇异椅子中说。
“多谢!”
行礼后坐下,王智德本是打算直接坦然相告,事到嘴边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开始。
叶谋天枯瘦苍老的脸隐藏在椅靠阴影中,看不清神情,也不主动开口打破王智德来意。
有些事情主动和被动之间的分别,最后的效果可能差别很大。
短暂的沉默。
王智德开口说明来意:“晚生近日思索人生,但觉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
“功名利禄非我心中所必要追求。”
“我愿成为那飞天遁地之士,见一见更为广阔无垠的世界,做一做心中埋藏深处的侠义之事。”
“品尝天下美味,改变眼中不平,会一会世间英雄好汉。”
“今日前来拜会,就想请叶老传我大法,领我进门!”
直抒胸臆,坦诚说明来意。
“公子已经身怀世间第一等真气,何必假手他人,学习别人的法门!”叶谋天是何等人物,一开始就清楚王智德来意,先前不开口说明,是不愿意轻易表明自己态度。见王智德明说,也不藏着掖着。
“还请叶老告知!”王智德本就聪慧无比,听完叶谋天话语心中有些明悟,只是还没通透。
“世间修行法门无数,从没有千篇一律。也没有最强最好,只有适不适合。”
“公子已经跨过修行最初门槛,何必求学他法。世界上最顶级的修行者都是自创功法,也只有自创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公子是否想说,没有一点其他功法怎能清楚修行中的关隘,怎能学会一些独门绝技。”
“这些不过是世人愚昧无知,以为骗人的经验能让后人少走一些弯路?”
“公子可知为何世间修士一代不如一代。”叶谋天一番离经叛道的惊天之语后反问。
“是否灵气衰退,资源所限有关?”王智德根据李阿达赠送《山海奇遇录》中描写推测。
“这并不是理由,真正修行之士自然有方法解决问题!”
“请叶老指教!”王智德真心实意请教。
叶谋天枯瘦身躯上遍布皱纹的眼睛依然有神,陷入一种探寻真理的状态。
“世界上任何一位建功立业,开创新朝的国君必然雄才伟略,智谋不凡的天命之人。”
“能够打败一切敌人,克服所有困难,登上至尊宝座。”
“然而往往不过数代就开始慢慢国家混乱,呈现衰落之象,虽有中兴之主出现也难以改变灭亡的结果。”
“何也?”
自答:“这就是创造与继承的本质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