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佛坪县,只见该县地面整洁,房屋齐整。远远便听到一个老太婆在哭,拨开围着的人群走近一瞧,只见一个老婆婆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蓝裙子,正坐在地上哭诉。原来,她儿子上个月患了病,至今仍卧病在床,她那淘气的孙子前几天被人牙子拐了去,媳妇外出寻找孙子,也没了踪影。她托人写了状子呈到衙门,过了很久也没有音信。这县令和他们一家还是旧相识,早年间这县令没钱赶考,还是他们家资助了县令路费。之前两家还相互走动,县令本人亦对她以礼相待。谁知这一次那县令竟装作不认识她,对案情不闻不问,还让人将她从县衙赶了出来。衙役也只管打牌喝酒,并不积极寻人。她一个老太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怕时间过去愈久,小孙子和媳妇都回不来了。
老婆子正哭诉着,人群中又有人说,自己的弟弟被醉汉“韩老酒”纠缠,一刀毙命,状子交到了县衙,也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还有人说自己的妻子被恶霸当街抢走,县令也没有受理。小幺和留侠听闻,面面相觑,这县令竟如此怠政?这时,又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道:“原本县令老爷可不是这样啊。那一次,我家老母亲走丢,第二天就被衙役寻回来了,说是县令老爷的命令,让他们务必尽快找到。我一直记得县令老爷的恩情……”人群中有人附和,说县令在县里开了学堂,重视教育,是个好官。还有人说县令经常将自己的俸禄拿出来救济穷苦人,爱民如子。
小幺看了留侠一眼,二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到无人的地方,小幺道:“牛牛,你怎么看这件事?”留侠道:“这县令过去是个人人称赞的好官,如今却怠政且为人傲慢,不会是被什么妖物附了身吧?”小幺笑道:“你也越来越有经验了嘛。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这县令是被什么妖附了身。”二人议论完,便走回去听大家又说了些什么。只听一个大汉说道:“县令如今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咱们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管,现在连闹出人命的事都不管。还总嫌咱们县脏,让咱们勤打扫着。真是奇怪!”一个妇人跟着说道:“是啊,每天让人监督咱们打扫,累死人!不过县里干净了也有好处,以前家里总闹老鼠,最近竟没再闹了。”有好几个人跟着附和,说自己家现在也没老鼠了。大家东一句西一句地讲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想起来为什么大家会围在这里,当下便提议道,让老婆婆和那些有冤情的人去找县令讨说法。有人跟着附和,有人说找到县令也没用,有人上前去搀老婆婆站起来,也有人撸起袖子大步流星地往县衙走。小幺和留侠跟着他们走到了县衙,只见以老婆婆为首的几个人站在县衙门口大声喊冤,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对县衙指指点点,县令听闻外面围了一群人,不得不升堂,让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