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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使徒 混沌 奥兹玛 本纪

使徒本纪 半旧的锋刃 8241 2024-11-14 21:24

  ——错误就应该消失。

  一.神童

  阿拉德大陆东部,德洛斯帝国,大陆上领土面积最大的帝国。在这片广阔的领土上,每天都发生着太多太多的变化,然而,在帝国人的印象里,有一件事却从来没有变过。那就是在所有版本的帝国历史教课书中,第一百五十八页都有着同样的标题——暗黑圣战。这场战争中落败的一方是帝国人公认的恶魔奥兹玛,战斗在一片浑浑噩噩之中经历了一个世纪,战时的天空也一直没有光亮,故称暗黑圣战。然而,今天在后代人眼中恶贯满盈的奥兹玛,曾经是帝国史上一个无人能够替代的传奇人物。

  具体还要从德洛斯帝国的前身佩鲁斯帝国说起。佩鲁斯帝国第一任皇帝,也就是里昂.哈因里一世是一个拥有的军国主义思想,且极为好战的君主。他统治下的帝国迅速拥有了当时大陆上最强的军事实力,里昂.哈因里一世由此开始征战杀伐。十年之后,里昂.哈因里征服了帝国周边所有的小国。奥兹玛就出生在君临天下的佩鲁斯帝国中。那时的奥兹玛是妇儒皆知的神童,他长得很快,一直要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一大截。十岁时,他的身高就达到了一米六,心智也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人情世故,他似乎懂得很多,甚至不亚于成年人。更引人注目的是奥兹玛的魔法天赋,五岁时,他已经能熟练使用简单的火属性魔法,可以随手甩出一团火焰,去点燃他想点燃的东西。十二岁时,奥兹玛成为了佩鲁斯帝国最年轻的大魔法师,十五岁,他得到了行政高官亲赐的法杖,这代表着她已经进入了皇室选拔大魔法师的范围之中。奥兹玛在行省甚至全国之内名声鹊起,人们慕名而来,你能够结识奥兹玛为荣,奥兹玛也因此被捧得越来越高,加上他本来就很高的魔法造诣,他很快就被举荐给了皇帝。从此,奥兹玛过上了他荣耀与罪责并存的一生。

  二.成名

  奥兹玛进入皇室没多久,里昂.哈因里一世便与世长辞,戎马一生的铁血硬汉最终没能逃过岁月的追捕。继任的是他唯一的儿子里昂.哈因里二世。当时的奥兹玛意气风发,松散的长发披在身后,不断被微风挑动,等身的黑斗篷和手上的法杖都体现着他万人之上的地位。法杖顶端镶嵌的六边形蓝色宝石如他本人一样,神秘、圣洁、高深莫测,使人敬畏。除了地位,权利和财富之外,奥兹玛在皇室中同样收获了她的爱人丽兹和他一生的挚友卡赞。此刻的奥兹玛飞黄腾达,加官进爵之快可谓一日千里。里昂.哈因里二世继承了他父亲的血性,虽然他没有表现出十足的征服欲望,却也不断攻城掠底,扩大疆域。与其父不同的是,他对被攻陷一方的黎明百姓采取安抚政策,使得治下区域更加稳定。在征服的过程中,奥兹玛和挚友卡赞无数次的冲锋陷阵,与奥兹玛不同,卡赞生来就给人一种无法匹及的威严,他全身的肌肉会突出来,在他身上勾勒出恐怖的线条,交织成一张显示着力量的网。杀敌时,卡赞总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从来不穿甲胄,不着护具,一手执长刀,一手执巨斧,所到之处,敌人化为齑粉。皇帝与奥兹玛、卡赞三人既是君臣,亦是挚友。三人经常在帐内彻夜长谈,爽朗的笑声不时响起。每当皇帝的眼睛里闪着亮光,神激动地对二人谈起国家社稷,谈起理想的时候,奥兹玛和卡赞就会跪在皇帝面前,将右手握拳贴近胸口,对皇帝宣示自己永远的忠诚。郑达奥斯玛的师徒快马加鞭的上升时,一个契机的到来将他推上了顶峰,却也把他拉入了低谷。

  这个契机就是巴卡尔创造的三条巨龙,其中之一的狂龙赫斯就降临在帝国。一时间,佩鲁斯帝国的大地上燃起了连日不熄的大火,巨龙的咆哮声让整个帝国随之颤抖。哈因里父子历经心血打下来的江山付之一炬,帝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此时的里昂.哈因里二世已经青春不再,岁月的风霜点缀看浓密的黑发,也一并沾染了他的胡须。他的皮肤略显松弛,已经无力抵御那些深浅不一的沟痕。他和所有君主一样,老练、谨慎、多疑,城府极深。于是,帝国人的眼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奥兹玛和卡赞身上。甲胄全部上身,兵器全部在手,皇帝把手下的精锐之士一个不剩的配给奥兹玛和卡赞,这或许是中年的他对这两位挚友最好的信任,只不过,这样的信任与所有君主的信任一样。大军赶到时,毁灭的火焰已经引燃了佩鲁斯帝国的半壁江山。狂龙赫斯的身躯较之于巴卡尔虽然小了点,却依然是庞然大物。如它的名字一样,赫斯的气焰极度嚣张,不具备任何特殊能力和毒的赫斯把自己的恐怖之处全部体现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上,它的爪大概有一座城池那么大,森森发白的指甲上弥漫着强烈的杀气,龙鳞是赫斯最好的铠甲,帝国所谓的利刃在触及鳞片的那一刹那发出痛苦的呻吟,最终逃不过两种结果,卷刃或断裂。体型和力量的巨大差距,让一切的战术形同虚设。烈火和风暴之中,士兵的惨叫和哀嚎一声连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似断续的细线飘荡在昏暗的天空。卡赞与奥兹玛第一次有了迟疑和不安,虽然他们对恐怖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但握着法杖和刀斧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在远方,他们感受到气息在步步逼近。赫斯不会魔法,这或许是帝国军占有的唯一一点优势。当时奥兹玛的魔法造诣已经无人能及,卡赞的功夫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赫斯与卡赞,奥兹玛周旋了一阵,赫斯的耐心就被磨得一点都没有了。它仰起头,立起脖颈,收紧了双翼,两腿蹬直。它向上空跃起,巨大的黑色身躯如一柄黑色的钢锥一样刺向了天空,赫斯的速度奇快,使它周围的空气渐渐形成了一个与它身体一样的锥形,这些柔弱的空气,此刻可以划破所有的一切。赫斯从人群中迅速闪过,当时就有数十人被砍成两截,深红的鲜血和森森的断骨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恐怖。卡赞的身上已经沾满了血,成了一个血人,这些血有的是赫斯的,有的是他的士兵和同伴的,奥兹玛等身的黑斗篷遭受了利爪和风暴的撕扯,已经残破不堪,法杖上也沾满了混有血液和汗水的泥土。战火继续燃烧着妖媚的火苗不时蹿向天空,似乎要点燃它。天地一色,隐去了时间,当狂龙赫斯倒下的时候,奥兹玛与卡赞两人恍如隔世。天大的荣誉来到两人身上的时候,他们的反应是木然的,对于这场旷日之久的战争,两人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忆。两人的骨架不自觉地发出声响,如两架年久失修的木板床。疼痛感如一根根尖刺一样刺在两人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他们像人偶一样被人们带回去,看着那些俗气的金银制乐器吹出千篇一律的旋律。一切看起来那么麻木,这两位英雄此刻需要的,只不过是像常人一样的治疗和修养,可他们的身份和荣誉不允许他们这样,至少暂时不允许这样。

  此一役后,奥兹玛与卡赞两个名声大振,他们成为了整个大陆的人们都渴望成为的人,他们很快被人们神话,相较于卡赞,不具备极强战力的奥兹玛更是被人们推到了一个比神明更抽象更飘渺的地位。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就连作为皇帝的里昂.哈因里二世也不例外。奥兹玛的仕途生涯在这时达到了极点。

  三.暗算

  极点的另一种解释是,再也无法上升,只会下降。作为君王的里昂.哈因里二世在对二人的功绩大加赞赏的同时,也将一丝狡黠的笑容隐匿在了浩渺的天地之间。自狂龙赫斯被击杀之后,佩鲁斯帝国奇迹般的平静了三年。三年里,无论是皇帝还是奥兹玛和卡赞都在等待着一个机会。里昂.哈因里二世在三年后对西北部的小国虚祖发动了一场侵略。然而,现实让他明白这个边陲小国并不像想象中那么不堪一击,虚祖人用独有的念气和一流刀法国给予了帝国猛烈的回击。一时间,帝国被反击的无法进军,而虚祖自身小国寡民的劣势也使他们再无多余的进攻力量,双方势成骑虎,胜负一时难料。此时,帝国皇帝把卡赞派到了前线,同时,一个如意算盘也在他的心中悄然形成。半个月之后,前线的一名情报并回到宫中,走到里昂.哈因里二世的面前,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里昂的嘴角随之微微上扬,如两口枯井一样深陷下去的眼睛中闪出两道冰冷而无情的光,似乎可以穿透途径的一切。一句话里昂很满意地拍了拍那名情报兵的肩膀,士兵察觉到,皇帝表情正在由温和变的冰冷。“拖下去,斩!” 待士兵反应过来时,这几个字已经进入了他的耳中士兵被捂住了嘴,掐着脖子带吻下去,利刃切断血肉的声音很快便传入了宫中。次日,皇帝交给奥兹玛三千兵马,命他立刻开赴西北边境讨伐叛国者——卡赞。命令一出,奥兹玛哑口无言,他跪在皇帝面前,黑色的披风拖在地上,像是一根燃烧之后又凝固的蜡烛,牢牢地粘在地上,无法站起来。沉默了一阵后,奥兹玛叹了一口气,对君王的愚忠使他不敢,也无法怀疑皇帝的命令。留在奥兹玛心中的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皇帝形象使他愿意为之做任何事。于是,大军一路风尘赶到了西北边境。

  空阔的西北边境,战争最后的狼烟还在缭绕,风停雨住,烟火的跳动也更随意,更悠闲。毫无疑问,卡赞和手下们已经把和平还给了这片大地,卡赞见了奥兹玛,满面笑容的迎上去。“等一等,卡赞。”奥兹玛的声音像神一堵不透风的墙,死死地挡在卡在面前。卡赞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把手中的缰绳攥紧,用力向后拉,披着金甲的战马在缰绳的束缚下发出痛苦的嘶鸣。奥兹玛用法杖指着卡赞,卡赞怔怔地望着奥兹玛,时间定格。五分钟以后,卡赞凄凉而无奈的笑声打破了寂静,卡赞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象变成了一条被拧紧的毛巾,十分扭曲。这异样的笑声持续了几十秒钟。“哈哈哈……奥兹玛,我们都上当了,我们都是皇帝的牺牲品,哈哈哈……”卡赞举起手中的长刀,对着奥兹玛一阵狂笑。“卡赞,你背叛了帝国,背叛了皇帝陛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没有!”卡赞的咆哮声使周围的一切随之震动。“那么,你先撤军,然后和我一起回去,一定会和陛下说情的。”“唉,奥兹玛,我的挚友。”卡赞的眼神顿时变得灰暗,他不愿相信曾经十分睿智的朋友此刻变得如此糊涂。“我不会撤军的,和你回去,我只不过是能死的体面些。”卡赞低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用尽全部力量握紧手中的长刀和巨斧,他将杀戮的目光对准了奥兹玛。寂静不久的西北边境又响起了金鼓之声,暗黄色的尘土笼罩了这片区域。酣战之时,一对身披黑色金甲的人马突然杀了过来,对奥兹玛和卡赞的部队发起了不分敌我的猛攻。风沙根本掩盖不住他们显眼的铠甲,不管是奥兹玛还是卡赞都一眼认出了来者。他们并不是敌人,而是帝国皇帝的专属武装,黑色禁军。两败俱伤的奥兹玛和卡赞已经不是禁军的对手,两人被五花大绑押入囚车,伤势过重的两人在归途中昏迷不醒,待到醒来,他们面对的就只有冷冰冰的铁栏杆和阴暗的地牢。

  奥兹玛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他像一颗被吸干了水的植物,随意的一丝阴风都让他感到寒冷彻骨。奥兹玛的手松松地搭在牢门上,手垂在牢门外,像一把干柴。他的脑中像过电影一样,回想着自己的曾经,回想着自己怎样成为一个神童;怎样进入皇室;怎样建立那些丰功伟绩;怎样对皇帝宣示永远的忠诚;又是怎样与卡赞大战一场;怎样落到如今这般阶下囚的模样。奥兹玛无力的苦笑,他觉得自己的脸湿湿的,却不知道是泪水还是牢中潮湿的水汽。

  四.堕落

  奥兹玛回过头,望望依靠在墙角的卡赞1。卡赞,他的挚友,此刻和他一样面色苍白,满身血迹。更可怕的是,他发现卡赞的手臂正在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弯曲着,那种角度绝不是正常人的手臂可以形成的。卡赞翻了一下眼皮,他注意到了奥兹玛惊诧的神情。卡赞低下头,他黄色的发丝无一不被污血和泥土包裹,凝结成一股一股一股的细绳,在阴冷的半空中无魂地摆动。“他们挑断了我的手筋,为了防止我反抗。”卡赞有气无力的吐出这么几个字,便又回到了沉默之中,连一声叹息也没有。奥兹玛回过头去,无神地看着前方,心中却像是开了一个杂货铺。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咸的,一应俱全。他终于明白了卡赞的话,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毫无主见的忠诚是多么可笑。毕竟,站在权力这座高山的顶峰的人只能有一个。奥兹玛与卡赞过上了和所有犯人一样的生活。成就的闹钟发出的刺耳嘶号,成了每天必然听到,并且首先听到的声音,狱卒手上夺命的黑灰色皮鞭随意的抽打在他们身上,殷红的血液透过薄如纸张的囚衣,清晰可见。奥兹玛等身的黑色长袍被丢入烈火之中,从此消失。他的法杖与卡赞的长刀和巨斧一并被丢到荒野之中,任风吹日晒,任锈迹蔓延。到放饭的时候,狱卒将他们关入牢中,将那些略微发馊的饭菜甩到残破的铁碗里,他们于是蓬头垢面地吃,那情景像是在喂猪。在这不见天日的帝国牢狱中,他们不认识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如此非人般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奥兹玛只知道,监狱上方由高墙围成的四角天空从来没有放晴过,一如他们的生活从来没有出现过光亮。

  这天,奥兹玛和平常一样,与卡赞坐在阴暗而湿冷的牢中,两人互不交流。过了一会儿,奥兹玛感到了一丝倦意,便顺势倒下去,侧躺在寒冷彻骨的地面上。就在奥兹玛的意识即将被睡意夺去的时候,一个恐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愚蠢的人类啊,将你的灵魂交给我吧,我会让你重生。”这声音沉重而冰冷,如一块大石头沉沉地压下来,正好压在奥兹玛的身上。奥兹玛惊坐起来,环顾四周,并无一个人影,他低声抱怨一句,再次躺下睡了。奥兹玛没有想到,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就是属于他的世界崩塌的时候。在睡意还没有完全撤出来的时候,他模糊的视野中有两个尖嘴猴腮的狱卒在窃窃私语,还时不时加上一丝阴险而无赖的笑容。待她清醒过来,他听到了一个自己最为牵挂也最为担忧的名字——丽兹。“丽兹,我的丽兹怎么了?我的丽兹怎么了!”奥兹玛失声大叫,他把那只苍白的手奋力地伸出栏杆外面,胡乱的抓握着四周阴冷的空气。离他较近的狱卒瞟了他一眼,朝他吐了一口口水,鼻子里同时轻哼一声。狱卒走到奥兹玛面前,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阶下囚,奥兹玛浑身抽搐着,五根无力的手指在狱卒的衣服上留下杂乱章的痕迹,他的眼神由激动变为愤怒再变成软弱的渴望,像是犯了毒瘾一样。狱卒脸上是讽刺的笑,随后,狱卒把头高高地昂起,使视线处于低处的奥兹玛只能看到他的鼻孔。“哼,你的丽兹,你的丽兹已经不属于你了,她已经被陛下召进了宫,现在是丽兹皇后,是皇帝的女人了!”狱卒以讥讽的语气把残酷的真相告诉了奥兹玛,紧接着,两名狱卒发出的刺耳的狞笑充斥了空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奥兹玛半张着嘴伸,出去的那只手像一条干瘦的树枝,他僵在地上,身体不自觉地颤动,他眼睛里方才闪烁的一点光亮,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眼睛变得灰暗,像是大火烧过之后的残余。他颤抖着抬起头,狱卒狞笑的脸成了他生平见过的最恐怖的东西。

  奥兹玛世界崩塌了,曾经支撑他世界的那种无形而抽象的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随着丽兹的离去而消散,奥兹玛变成了一个活死人。此后的日子里,奥兹玛忘了吃,忘了睡,他的脑中只剩下一个问题:怎样才能使人类摈弃本性中的恶欲。在奥兹玛看来,自己和卡赞所有的遭遇都是人性中的恶欲在作怪, 于是,这个问题在他脑中不断盘旋,若隐若现。没有人知道奥兹玛是凭借着什么在不吃不喝中度过了一整个月。

  一个月后的某一个夜里,奥兹玛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冰冷而恐怖的声音。“我需要更多灵魂的契约,交予我灵魂,重生吧!”奥兹玛转过头去睁开眼,他身后站着一个幽灵一样的人,他没有四肢,空洞的灰褐色斗篷在空中飘动,两点幽蓝的鬼火是他的眼睛。他的声音也像它的形貌一样空洞而恐怖,像一口没有底的深井。“滚!”奥兹玛对幽灵的回答就只有这一个字,话说出口的同时也把手中的一团火焰抛向了幽灵。可是那团火焰却从灰褐色的身影中穿了过去,不留一点痕迹,只在身影后的墙壁上慢慢燃烧殆尽。身影消失了,没有一点声音。后来,卡赞和奥兹玛都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结局。卡赞被流放到了帝国北部的雪山里,他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指示着他走过的路。冷风和霜雪入侵着肌肤的时候,他才明白所谓功名只不过是驯化狂犬用的一块骨头。奥兹玛呢,押送她的狱卒一出狱门就走向了和卡赞完全相反的方向,在那个方向的尽头是一片雨天空一样蓝的海洋。狱卒们把奥兹玛丢入大海之中,转身离开,不再理会他。狱卒离开之后的那个傍晚,奥兹玛的身体已经被海水泡的发胀,凭借着残存的些许意识,奥兹玛惊奇地发现,那个灰色的幽灵一样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苦笑着,灰色的身影在他眼中留下两个模糊的的影象。过了一会儿,奥兹玛向灰色身影发问:“怎样才能让人类丢掉恶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只能把这个想不出答案的问题抛给别人。“只要让人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可以了。”幽灵答复到,他的声音依旧那么长远。不曾想,这句话竟然使奥兹玛心头一震。“对啊,对啊,哈哈哈哈哈哈……”一股神秘的力量支撑着奥兹玛完成了他这个原本不可能完成的呐喊。奥兹玛同意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幽灵,在幽灵答应让他重生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幽灵身后那一把巨大而锋利的镰刀。“你是……死神!”“答对了。”死神的身影逐渐淡化,奥兹玛的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被夺取。重生时,奥兹玛已经变成了混沌之鬼神,死神把十二分之一的贝亚娜灵魂给了他,如今的他俨然一副恶魔的样貌,头上也长出了与所有恶魔一样尖利而扭曲的的犄角。他掌控了混沌的力量,在他试验这股力量的时候,他脚下的那一片茫茫大海瞬间成为了修罗场。被这股力量影响的生物眼睛变成紫色,极其嗜杀。

  五.暗黑圣战

  重生的奥兹玛并没有马上展开他的复仇计划,而是首先去到了帝国北部的雪山,它来寻找他的挚友卡赞。他看到卡赞的时候,卡赞的皮肤已经与大地冻在一起,他的身体呈现了浅浅的蓝色,成了一个冰人。现在无论卡赞是死是活,奥兹玛都可以让他重生。奥兹玛的手臂轻轻抬起,与卡赞的身体粘连在一起的冰碎裂了。卡赞的身体随着奥兹玛的力量而浮在半空中,他的四肢没有力量,被强大的重力向下拽着。然而,让奥兹玛惊奇的是,卡赞的口中还残存着一丝气息。于是,奥兹玛拥有了他成为恶魔之后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敬佩,这份敬佩来自他的挚友。奥兹玛夺去了卡赞的残命,使他重生为毁灭之鬼神。当奥兹玛邀请卡赞与自己一道去复仇时,卡赞竟然出乎意料的拒绝了他,卡赞对奥兹玛的回复,只是简简单单的摆摆手和长久的凝视。奥兹玛尊重了卡赞的选择,他知道这位昔日渴望功名的挚友,此刻已经对厮杀失去了全部的兴趣。重生为鬼神的卡赞在大陆四处游荡,他的力量在不觉之中影响了很多人。特殊的是,这种力量首先会寄生在宿主的左手臂上,如果不加以控制,宿主在几秒之内就会变得狂暴,失去理智。世人把这样恐怖的力量称作卡赞瘟疫。尽管卡赞瘟疫在大陆上无人不知,却从来没有人看到过化身与鬼神的卡赞,渐渐的,卡赞的存在被一种抽象的精神和灵魂所替代。在重生了卡赞之后,佩鲁斯帝国史上属于奥兹玛的黑暗时代开启了。奥兹玛在数以亿计的人们身上播下了“血之诅咒”的种子,使善人和恶人一样变成了“伪装者”。伪装者在一般情况下与常人无异,可是一旦情绪激动,血之诅咒就会使他们暴露伪装者的本性,变成一个不顾一切的杀人机器。奥兹玛收获了他想要看到的场景。人们开始相互猜忌,相互诋毁,有些人甚至利用排除伪装者的名义清除异己,来为自己铺平那些根本不存在的道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狭隘的猜忌中荡然无存,人类处在了一个规则崩坏的世界之中,万物都混沌而无序。这种状态从帝国历一百五十八年,持续到帝国历一百九十八年。自一百九十八年之后,帝国内部兴起了一支名曰圣职者的庞大队伍,他们与从虚祖来的抗魔团充当了奥兹玛与伪装者大军的对手。

  讨伐的过程在一片黑暗之中持续了六十年,待到征讨大军中的青壮年一个个变成风烛残年的老人时,奥兹玛作为使徒的生命也终于走到了尽头。再一次面对死神时,奥兹玛表现的十分平静,他极力不让心中的冤屈支配自己。这个混沌的时代于帝国历二百五十八年落下帷幕,历史的风尘从这个时候开始在奥兹玛身上一点点积累。

  暗黑圣战之后的佩鲁斯帝国元气大伤,里昂.哈因里二世逝世之后,继任的里昂.哈因里三世推行了比自己的祖父更为严酷的残暴统治。重压之下的人们奋起反抗,一场革命发生在了大战之后。革命者取得了最终的胜利,矗立在中央行政广场的里昂.哈因里一世雕像被人们推倒,摔得粉碎,一个时代与这座雕像一起被埋葬到深厚的大地之中。骑虎难下的里昂.哈因里三世把皇位让给了赫伦.巴登,巴登在三女儿伊莎贝拉的辅佐下使残破的佩鲁斯帝国焕发了新的光芒,帝国也拥有了全新的名字——德洛斯。

  在新建的德洛斯帝国中,奥兹玛留下的只剩下了那个他无法改变的数字“158”和他带给帝国的一个世纪的灾难。而那些丰功伟绩早已随着历史风化成沙,无魂地流浪,飘荡,不被任何人记住。在今天的帝国人眼中,他是一个错误,错误就应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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