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
阿彪抱拳弯身:“陛下!”
“你怎么了?阿彪?”女皇讶异的看着阿彪。
“陛下……”
“阴阳怪气!好好说话!”女皇拿着奏折就扔了过去。
“大姐!”
阿彪捡起奏折,走到桌前,递给女皇。
“嗯。”
女皇接过奏折,淡淡点了点头。
“什么事?”女皇继续批阅奏折。
阿彪挠了挠头:“大姐,您不能和何去结婚啊!”
“为什么?”女皇惊讶的看着阿彪。
“这……”阿彪支支吾吾。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女皇又想拿着奏折扔过去。
“这何去和尚是个阉人。”阿彪神秘兮兮说道,
女皇看了阿彪一眼:“我知道啊!”
“那你还……”阿彪有些不解。
女皇脸色严肃,认真说道:“我不在意。这位法师,为求佛道,心坚志诚,当为大丈夫。这样的人格魅力,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被吸引。我与他成婚有何不可?”
“可是……你们不能那个啊……”
“滚!”女皇脸色羞恼。
“大姐……”
女皇腾的站起身,指着阿彪的鼻子:“我告诉你,你少去那种地方!你看看你脑子里一天天装的是什么?一天天净是在想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咳……”阿彪有些尴尬。
“可是……”
阿彪还想着说些什么,就被女皇打断了:“没有什么可是!他这种情况正合我意,省的寻花问柳,到处留情。”
女皇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没有结婚就想着佳丽三千,那结婚了岂不是连我都拿捏不住他,到时候他把我给休了,然后自己坐上一国之君的位置……”
不得不说,东云女皇的脑洞真大。
“什么?他还想要佳丽三千?!他敢!”女皇的话被阿彪听到了,阿彪当即就跳了起来。
女皇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管了!你出去吧。”
阿彪心里窝火,把何去给恨上了,他奶奶的,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姐夫。这还没有结婚呢,大姐就开始向着那死人妖了,这要是结婚了,我的好日子不就到头了……
阿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女皇行宫的,晃晃悠悠,跌跌撞撞,像个醉酒的人一样。
阿彪跑到一片空地,仰天怒吼:“啊!何去太监!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做我姐夫的!”
东云十六国帝都。
东云十六国帝都,百姓自发的在家中贴上囍字,在街道拉上彩旗。普天同庆。
皇宫。
整个皇宫的墙上,窗户上,都贴上了囍字。
广场上摆放着幢幡伞盖,全部都是红色的。
皇宫广场上,站着满朝文武大臣。
中间站着两个身穿大红礼服的人影。
“一拜……”
两道身影缓缓弯身下拜。
“二拜……”
两道身影转过身下拜。
“三拜……”
两人面对面站立下拜。
“砰!”
两人的一不留神头撞到了一起。
红盖头下面的女皇,眼泪都快撞出来了,女皇不敢打扰这个庄重神圣美好的时刻,还要完成接下来的仪式。
女皇咬着牙小声和何去交头接耳:“莽莽撞撞!”
何去扶了扶头上的黑色官帽,小声回复:“第一次结婚!你理解一下!下次就不会了!”
“哼!”
女皇冷哼,不再搭理何去。
“礼~成~!”
……
大殿。
大殿也装饰的非常喜庆,燃架上点着红烛,桌子上放着花生核桃瓜子,大殿四周花灯结彩,窗户上贴着囍。
女皇身穿大红色霞衣,头戴凤冠,嘴唇艳红。眼眉脸颊,也涂抹了不同颜色的胭脂。
女皇端坐高座,面前有一张小桌子。
女皇看着下方穿着大红郎服的何去。
何去顶着一个大光头,左手拿着黑色官帽,右手正在别扭的,拉扯自己身上的红色郎服。
不过虽然画面有些违和,但是宰相大臣,包括女皇,没有一个人笑何去。有一个人除外。
“哼!”
阿彪心中冷哼,心里不屑:“乡巴佬!”
女皇端坐高座,低垂双目,双手相叠放在小腹。
女皇的睫毛轻轻抖动,凸显她心中的紧张。女皇在心里长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女皇看着下方的何去,保持镇定,不让自己出糗,眼眸深处有些羞意,脸颊有些红,不过,涂抹了胭脂,别人也看不出来。
唉,二十八年头一遭啊。
“咳。”
女皇轻轻咳嗽一声,熄灭自己的胡思乱想,又恢复了威武霸气的样子。因为,她要宣布一件事情!庄严郑重神圣的事情。
女皇穿着嫁衣,端坐高台,何去穿着郎服站在下方。
女皇看着下方的何去,威武霸气郑重说道:“你要永远记住朕的名字,朕叫做录美云!”
“咳!”
何去咳嗽一声,嘴角抽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名字实在是辣眼睛,土掉渣。他是真不知道,女皇这个人是怎么把这么土的名字,理直气壮的说出来的。
何去心里早就不爽了,撇了撇嘴,当下就挤兑道:“这么土的名字,你还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说出来?我真是佩服你。”
“佩服佩服!”何去拱手,连道佩服。
女皇顿时羞恼,无地自容,她算是看出来了,何去这个人就是一个大毒舌。啥也不是!就是一个大毒舌。
女皇气的脸色铁青,咬着牙,在心里自己开解自己。我好心好意告诉你朕的闺名,完成仪式。你竟然埋汰朕,挤兑朕……
女皇越想越气,决定也挤兑何去,不让何去顺心。
女皇咬着牙:“朕的名字,是父母所起,子承父业,祖祖辈辈香火传承不断!朕不敬天地,唯独尊敬父母,敬仰列祖列宗。倒是你,出家事佛,连名字都改了,你这就是对父母不孝,连自己姓字名谁都忘了,就是对祖宗不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残身体,就是不义。你这不忠不孝不义的死人妖,你有何颜面说朕的名字土?”
女皇的声音慷锵有力,震耳欲聋。
何去愣了一下,当下心中愤怒不已。自己堂堂正正一介大丈夫,竟然被说成死人妖。何去自觉自己做的事情无愧于心,自己虽然不能说挑起佛祖家业,但是也有情有义。到了女皇这里成了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实在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何去气急,当下展开国骂,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毒舌爆发:“自古只有男人登基,哪儿有女人登基,你篡改千古帝王家业,斩断历朝历代帝王传承,霍乱天下,你这个妖女!妖女!妖女妖女妖女!”
何去一连说了五个妖女。
女皇气的指尖发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朕自微末中崛起!十八岁那年,朕于清凉山自立门户,朕与九个弟弟,两个妹妹,我们十二人,一路南下,见官兵就杀,官兵前来围剿,朕数次死里逃生,并收拢有志之士。终于,十九岁那年,朕占据第一个诸侯国。随后,朕领兵伐将,大举铁血战旗,游斗诸国,二十岁一统七国,拥有百万雄狮!随后,朕改善民生,修养生息,民意沸腾,其余九国不攻自破。二十一岁,朕登基称帝,一统东云十六国。随后,朕参悟圣贤书,历时二年,朕一边大力弘扬圣贤清净法门,一边改善民生,如此,国民自强,乐善好施,守望相助。随后五年,开展贸易航海,农业科技,国富民强。到如今更是发明了黑火药,国力空前鼎盛。朕就问你一句,谁说女子不如男?”
好家伙,这女皇是个战斗狂人啊!真称的上是,千、古、一、帝。
何去虽然心中佩服,这样的奇女子值得敬重。但是嘴上不服输,撇了撇嘴:“说了这么多,你不还是个草寇吗?”
好家伙,这句话的杀伤力,简直是核弹级别的。
“你……”女皇委屈,眼喊泪花,指着何去:“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朕,但是,唯独你不行,因为,你即将是朕的丈夫!”
女皇拂袖而去。
何去语塞。抿了抿嘴,眼神闪烁。
站在旁边的太监,怀中抱着拂尘。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妙语连珠,昂首挺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其他人也纷纷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阿彪看着何去,眼神闪烁,心里憋屈,在那里咬牙切齿的小声自言自语:“妈的,你个死太监胆子挺大啊!”
仪式还要进行,录美云的妹妹,当朝郡主去她的行宫劝说,安慰,把录美云哄了出来。
录美云才算出来,和何去完成最后的仪式。
不过,何去并没有见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小姨子。听说这个小姨子神秘的狠。
女皇出来以后,闭口不谈刚才的事情。和宰相大臣,有说有笑,推盅换盏。一副潇洒自如的样子。
阿彪还想抓着何去,好好教育一下何去怎么做人。
何去老奸巨猾,一看情况不妙脚底抹油跑了。
实际上,就算是没有阿彪的威胁,何去也不打算停留。阿彪正好给了何去一个台阶。
何去穿着大红朗服,背负双手,走在皇宫,准备随便找个角落凑合一夜。
结果,被人利索套上麻袋,一顿拳打脚踢。
“我xxx,我是君主。”
“现在知道自己是君主了?”一个二米大汉,怀抱双臂,带着黑色面罩。
“阿彪!现身吧!我知道是你!”
“尼玛的,阿彪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这人对着何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嘟囔着:“这样也能认出来?没道理啊!说,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何去被二米大汉拳打脚踢以后,直接扔进了女皇的行宫。
“唉~”
何去叹息一声,盘膝坐在地上,开始打坐。
烛火飘摇,夜深人静。
“吱呀!”
东云女皇推门,走了进来。脸上有些醉红,看样子喝了不少。
女皇看何去穿着大红衣袍,坐在地上闭目打坐。没有理会何去。
女皇走到床边,也没有脱鞋子,躺在了床上。
女皇侧躺在床上,用右手撑着脑袋看着何去。
“地上寒气重,久坐滞血。夫君为什么不做到椅子上?”
何去结正定印,低垂双目:“冰寒正好。”
女皇有些无语,心里腹诽,你已经不是僧人了。搞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那要不你来床上坐吧……”女皇侧躺,左手拍了拍床铺。
何去直接不说话,不搭理她,晾着她。
“尼玛的……”
看着何去这个样子,女皇嘟囔了一句脏话。也学何去的样子,不搭理何去。
就这样两人都没有说话,打起了冷战。
女皇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思绪飘飞,想起了那句话:“除非时间逆转,河水倒流,人死复生……”
人死复生做到了,时间逆转,河水倒流究竟该如何做到呢?
女皇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结果半夜就被冻醒了,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穿的整整齐齐,连个被子都没有盖,鞋也没有脱:“他妈的,真不知道心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