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廷释放,冯素珍和李兆廷两人重逢,结局皆大欢喜。
《女驸马》这部戏也成了口口相传,家喻户晓的故事。
春去秋来,何去来到遇佛寺已经三年。加上小青寺出家的一年,何去已经出家了四年。
算上从和白华结婚,再到东云关的半年路程。
时间过去三年以后,又过去了五年。
算上这些,何去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十一年。何去已经五十六岁了。
遇佛寺已经重新修整,大殿天王殿翻新,还有新盖的寮房。
何去每天研习佛经,一天都不曾落下。修行之人不能丢弃经典,要不然与人争论的时候没有依据。
研习经典,经典就成为了依据,不至于一开口就胡诌乱道。
这天,何去担任开示的任务。
何去给善信做一些简单的开示。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这时,一名书生打扮,长的瘦弱,问了一个高深的问题:“请教法师,因缘所生法,在遍计所执的情况下,就会常住不变。有条件合和,即有因缘。有因缘就有生灭。因缘际会就会生,因缘散灭就会灭。何来常住不变?请法师开示!”
何去笑了笑说道:“因缘所生法,本身非常非无常。你遍计所执,就会执着他是常住不灭。同样,你遍计所执,就会执着他是生灭无常。常与无常,完全在你,而不在他。”
“请教法师,原以为自己通过这么些时间的学习,见地长进了,今天看了师父开示很惭愧,反复反思,到底哪里出的错,冥冥中似乎感觉自己的认知还是没有离开我执,因为不管大我小我,舍身忘我,都还是有我,可是入世修练的居士要怎样才真正无我呢?我想不明白了。阿弥陀佛!”那瘦弱书生又问道。
何去答道:“不需要想明白,这些问题想是想不明白的。”
“阿弥陀佛!”
开示结束以后,那人又找到何去攀谈。
“法师,您的言辞犀利,直指人心,可是开悟了?”
何去笑骂道:“瞎说。”
“哈哈,英台你又起玩心了。”这时走来一人,同样是书生打扮。
身穿青衫,气宇轩昂。比那个叫英台的高了一个头。
何去听到英台这两个字,露出讶异的神情:“你刚说他叫什么?”
身材高挑的书生说道:“英台啊!法师有什么问题吗?”
何去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以后,心里更是震惊,最后试探道:“她可是姓祝?”
“学生正是姓祝!”祝英台也很惊讶,问道:“法师是怎么知道的?”
何去笑了笑说道:“我猜的。”
何去看向那名身材高挑的青衫书生说道:“那你就是梁山伯咯?”
“正是!”梁山伯抱了抱拳,笑道。
何去平静下来,说道:“很高兴认识两位。我请两位喝茶。”
“如此甚好!”梁山伯答道。
“恭敬不如从命!”祝英台答道。
何去带着两人来到会客室,率先走进。
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跟随。
三人坐下以后,何去泡了一壶红茶。
三人默默品茶,谈笑风生,三人就这样相识。
梁山伯与祝英台二人,在庙里吃过午斋。告辞离去。
路上两人交谈。
“梁兄,听闻遇佛寺有大神通者,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那位法师。”
梁山伯摇了摇头,说道:“即使有大神通者,我们相逢,也未必相识。”
祝英台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吞吞吐吐问道:“梁兄,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愿不愿配鸳鸯?”
“呵?”
梁山伯调笑道:“可惜英台不是。”
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祝英台与梁山伯回到永安城的永安学府。
永安城,地处长安城东方,这里接近边境,也就是和东云接壤。
中土大唐与东云接壤之间,还有很多的诸侯国。再加上,西方南方北方,可想而知,整个圣贤世界是多么的庞大。
“你们回来了?”
梁山伯与祝英台刚走进永安学府。就有一人前来迎接。
“文才,你要出去吗?”梁山伯问道。
“这个姓马的,看着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祝英台心里嘀咕。
“不,我是专门等你们的。”马文才说道:“我问了银心和四九,才知道你们去遇佛寺听开示去了。”
“你们怎么不叫上我呢?”马文才抱怨了一句。
马文才把目光放在祝英台身上,仿佛祝英台是个惊艳的女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一直盯着我看,看什么呢?”祝英台有些恼怒。
“英台!”梁山伯责备了一句:“大家都是同学!”
“就你是个老好人。”祝英台说罢,气冲冲拂袖离去。
“他怎么了?”梁山伯有些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马文才耸了耸肩膀,说道。
祝英台气冲冲回到房间,叫来了书童银心。
两个人在房间中悄悄密语。
“银心,你是不知道,我都那样暗示了,他竟然还是没有认出来我是一个女儿身,真是一个呆子。”原来,这个祝英台真的是个女儿身。
“小姐,明天永安城有灯会,不如我们在灯会上,我们这样……”银心为祝英台出谋划策
“好啊!如此甚好。”祝英台眼中一亮。
“我们再这样……这样……”
“嗯!”祝英台频频点头。
“咚咚咚!”
房间外传来敲门声。
“英台?你在吗?”门外传来梁山伯的声音。
祝英台示意银心去开门。
“吱呀!”
梁山伯走进房间,看到祝英台还是气冲冲的坐在那里。
“英台,你还在生气呢?”梁山伯陪笑道。
“哼!”
祝英台怒哼一声,扭过头去,一副不搭理梁山伯的样子。
“英台,你不要再生气了。大家都是同学。”梁山伯劝慰道。
“就你是个老好人。”祝英台死咬着这句话不放。
梁山伯有些无奈。
不知道该怎样劝慰。
最后,还是祝英台松口,放过了梁山伯。两人才算和解。
两人聊了一个下午。
“该吃晚饭了。”梁山伯说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跟个猪一样。”祝英台怼道。
梁山伯笑笑,任由祝英台埋汰自己。
两人一起去吃晚饭,正巧又遇见马文才。祝英台扭过头去,不去搭理马文才。因为,祝英台总感觉马文才不怀好意。
“祝兄,梁兄。”马文才抱拳。
祝英台径直走过马文才身旁,马文才抱拳的姿势僵硬在那里。
马文才还想继续上前攀谈,祝英台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样子。
“唉~”
马文才心里叹息,他不明白,为什么祝英台一见到自己,就做出这幅样子。
算了,不搭理自己,就不搭理自己吧。马文才心里想道。
晚上吃过晚饭。
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个人躺在床上。
祝英台打破沉默,说道:“明天晚上有灯会,你去吗?”
“呼呼!”
梁山伯呼呼大睡,像个死猪一样。
祝英台气的鼻子都歪了。
祝英台在梁山伯腰间掐了一下,愣是没有掐醒梁山伯:“睡吧睡吧,像个猪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
两人起床收拾一下东西,吃了早饭。向着遇佛寺赶去。因为,今天遇佛寺也有开示。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完全把昨天的不愉快忘了。
两人听完开示,又被何去邀请过去喝茶。在庙里吃过午饭,两个人就回到了永安学府。静静等待晚上的灯会。
晚上。
永安城灯火通明,四处挂着花灯。一道长长的大街,两旁扯满花灯,直通永安城的官河。
梁山伯与祝英台带着四九和银心,悠哉悠哉的逛着灯会。
四人来到河边。
祝英台突发奇想,指着河里的鸳鸯:“梁兄,你看那河里的鸳鸯,像不像我们两个?”
“嗤!”
梁山伯嗤笑,摇头说道:“英台,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鸳鸯怎么会像我们两个呢?我们两个是男,两个鸳鸯是一男一女啊!”
祝英台心里无语,这人还真是一个木头。
四人在河边放上了纸船花灯。
四人继续在灯会闲逛,来到一个说书先生的摊边。
四人驻足听书。
说书先生正在说唱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祝英台指着说书先生又说道:“梁兄,你看说书先生唱的爱情故事像不像我们俩?戏里的女主角像不像我?”
祝英台心里想,我都这样说了,你不会还不明白吧。
“哎呀~”
梁山伯失笑摇头:“英台,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把自己比喻成女子?”
祝英台心里无奈,都这样暗示了,他竟然还不懂。
“唉~”
祝英台叹息,说道:“梁兄,家中父母催促,明天我就要回家了。”
梁山伯收起了笑容:“怎么这么突然?”
“是很突然。”祝英台说道:“有件事我要告诉梁兄……”
梁山伯静静听着,等待下文。
“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英台是女儿身!”
梁山伯本来还想调笑,但是看到祝英台郑重的样子,梁山伯心里信了几分。
祝英台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梁山伯:“我走了以后,你再看!”
这一幕恰好被马文才看在眼里,马文才眼神闪烁,心里默默盘算。
这是三年来,梁山伯与祝英台第一次没有睡在一起。
梁山伯回忆祝英台平日种种异常行为,心里恍然大悟。
梁山伯打开信封,上面写道:“二八,三七,四六定。”
梁山伯想了想心里有了答案,二八,三七,四六。三个十天,加起来正好一个月。
这是要自己一个月后去提亲啊。
殊不知,祝英台的意思是十天后去下聘礼。
两人就这样阴差阳错,梁山伯就这样错过了时间。
等到梁山伯欢欢喜喜去下聘礼的时候,马文才已经抢先一步下了聘礼。
梁山伯回忆起和祝英台的点点滴滴,心中悲哀。
梁山伯思念成疾,大病如风一样疾速,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梁山伯给祝英台写了一封信,表达思念之情。祝英台回信说,今生无缘,只希望两人死后可以一起安葬在南山。
祝英台感觉自己走到了绝路,来到遇佛寺祈请何去,希望何去可以用大神通帮助自己。
何去淡淡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祝英台似懂非懂。
不久,梁山伯病逝。祝英台假意答应马文才提亲。
但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迎亲队伍要从梁山伯的坟墓经过,她要下去祭拜。
马文才同意了这个要求。
这天,迎亲队伍经过梁山伯的坟墓。祝英台落寞的坐在轿子里。
当祝英台下轿拜墓,一时之间风雨大作,阴风惨惨,梁山伯的坟墓竟然裂开。祝英台见状,奋不顾身地跳进去,坟墓马上又合起来。不久,从坟墓里飞出一对形影相随的蝴蝶。
何去远远看着这一幕,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