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月光一直在新买的深蓝色双人沙發上玩得开心，白允笑着说：“等我工作到一个段落了，就来陪你一起玩！”

　　[[…………]]

　　[[嗐，大佬什么时候这样对我们说过话？有过吗？曾经？什么？听不见？喔，是完全没有过！我呸！]]

　　“好好好，你工作，我知道你要工作了，我不吵你，我把自己调静音。”月光在自己的头上转两下，乖乖在双人沙發上坐好。

　　白允止不住满脸的笑容。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笑最多的一个早晨。

　　[[(数位白眼点JPG)]]

　　“咳咳，今早，有一张股票会有大操作，我来下几个单子，看看今天能帮公司赚多少钱。”对月光眨了个眼，白允起身，走到下单萤幕前。

　　看看腕錶，四个报价萤幕上的数字不断更新，每十秒钟画面都不一样。

　　白允伸手在空中快速打字。

　　四个萤幕切换了几次，他很沉着地盯着萤幕，又看看腕錶。

　　接着，他闭上眼，在脑中计算。

　　当他再睁开眼时，便开始飞快打字、频按送出。

　　他回头，对溶进沙發目不转睛的月光说：“看好了，这张股票。”

　　白允将代号ALT12的报价表单独放大，现在的价格是一股6.07，白允下单买在一股6.08。

　　才几秒钟，ALT12价格来到7.33，白允用不同帐户，再下单买进。

　　一股8.25时，白允加大单量用不同帐户再买进。

　　价格来到9.56时，又买了一次。

　　10.01再买一单。

　　白允看着腕錶，屏息等待。

　　其实下单功能页面裡就有标准时间可看，但白允习惯低头。

　　低头时，他会在一处只有他进得去的内心空间裡冷静地思考、计算。

　　才过几分钟，ALT12价格开始冲上一股25.66，简直不可思议！

　　白允快手下单，从刚买进的第一单开始卖。先进先出。

　　第一单卖到一股25.75。

　　第二单卖到26.30。

　　第三单卖到27.02。

　　第四单卖29.67！！

　　第五单35.00！！！

　　成功追上后，ALT12价钱开始回档整理，一路掉到一股16.85，接着缓慢地爬坡。

　　“逢低买进，涨高卖出，你知道，刚刚总共赚了多少钱？”白允说完，回头望着月光。

　　“我地、地底，不知道。”

　　月光觉得如果自己有心跳，一定早就跳出胸膛掉到地上了！

　　“这个数字。”

　　白允将一串数字打在报价表萤幕上，三根手指一拉，数字飞出停在半空中。

　　月光眯起眼睛用手指数着数字。

　　＂这些，都是要用来开發实境技术的资金。＂白允说。

　　＂哇！你真是吓死鬼宝宝了！＂月光抬头望着白允。

　　＂开發虚拟实境需要很多测试，需要玩家的参与、支持，不管是俱乐部的软硬体开發，还是实境系统技术的推进，都需要经费，这些钱，才刚赚进来，其实就都已经预支出去了。＂

　　＂系统技术的推进？吉赛的系统也归你控管吗？＂月光问。

　　＂不，我只能进到实境的应用系统，所有应用系统的母系统，也就是中央系统，并不归我管，我也……管不到。＂白允耸耸肩，继续在工作视窗中整理下单买卖后的结算报表。

　　＂原来，你是实境的主人之一啊！那为什么那天，打坏了系统白头鹰还要你赔偿呢？＂

　　月光将双脚盘到双人沙發上，一手撑着白皙小巧的脸颊，望着白允。

　　＂咳咳，喔，一笔维修经费的支出、报销，也就是在财务管理上的註记要清楚，谁弄坏、谁支付，这样比较方便登录在年终财务报表上，没事，哼哼老萧那人，就是计较，实报实销嘛！＂

　　月光正想再说些什么，一通不能切断的视讯会议直接开在牆上，月光瞬间隐身入沙發。

　　“呦，还是老总厉害呀，买卖切入的时间点真对、真准呀！”

　　豹猫女的大捲长髮立刻填满了萤幕。

　　“妳也不赖，竟然能骇进我的视讯屏蔽。下次再这样，我就切断下单共享。”白允毫不客气。

　　“你—不—敢！”豹猫女没在怕。

　　“试试！”白允脱下手上的感应装置，放回小木桌。

　　“何事？”白允不看她。

　　豹猫女盯着从未出现过的深蓝色天鹅绒双人座，说：“没什么，就是感谢你，总是为公司带来巨大的收益，刚刚财务部跟进你的单，全都赚到了！總收益这个数，简讯给你了！你说，该怎么庆功？”

　　“有什么好庆功，我是希望这家公司成功得到资金进驻，愿意高价买股，代表有一群更有企图心的投资人，那些人、那些资金，会对这家开發病毒疫苗的公司，带来长远的助益。这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白允缓缓走回双人沙發坐下，他摸摸旁边的座位，不知道月光会躲去哪。

　　“知道知道，你厉害，就想跟你多学学嘛，不然你走了，这间投资业界的龙头，我哪撑得起来！”豹猫女竟然服软。

　　“等那张股票回档整理完，再分批买进，下大单进驻，长期投资那家公司。我觉得那家公司值得期待。投资分析报告在这，现在传给妳。嗯，好了，传过去了。”

　　“记得记得，长期投资，稳定获利是王道，我都同意的白总。我就觉得吧，你规划的投资配比都是很热门的数位科技或是生物科技产业，你又这么用功，随时保持研究更新，要跟你学的还很多，我只是不想你太快离开我们公司，危机感在作祟罢了。”

　　“常欣，妳有妳的风格，我知道妳很行。说过，会再合作一阵子，不会这么早就退下这一行。”

　　“白总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我真是感激不尽啊！如果能够再扩大旗盛对G.S.实境的投资，那就更好了！”

　　＂怎么，想用钱绑定？＂

　　＂投资你呗，你跟旗盛的关係越深，对我可是越有好处的。＂

　　＂妳家族内部的持股争议我不想掺和，我只想帮公司赚钱，不过，现在赚钱，不代表以后也会一直赚钱，要保持深入研究各个产业，不要被市场带着走，失了底盘。所以，妳的传统产业、食品改良方向还是很重要的，世界在经历粮食分配不均的问题，有能力解决这些争议的老牌公司，就是妳一直在跟的那几家，还是很有获利潜力的。＂

　　＂你这么会鼓励人，有时候我真以为你是想做旗盛的女婿……＂

　　＂没兴趣。＂

　　＂那就好，我就是想先弄清楚了，我可是一直巴望着有个小弟弟可以疼疼的！咱两是同年，多不好玩儿！＂

　　“田副总，想，就去找。是个女强人呢就少拿少女用的香水做掩饰，抬头挺胸做个女强人不好吗？＂

　　＂嗨你不懂，女强人给人家的压力太大了，你以为谁一天到晚想跟个随时准备在资金市场厮杀的人在一起，日子呢还是静静甜甜的好。勤劳低调的门面，才是最好的掩饰，懂不？＂

　　＂妳这样还算低调？＂

　　＂跟你这个动不动就九百多连胜的大神比，我是低调到土裡去了！＂

　　＂夸张！好了，我很忙，等会财务部的收益单彙总成报告给我。下星期还有两单要做，跟好了！”

　　＂行勒！不过，扩大投资G.S.的事我可是认真的，再考虑两下？＂

　　“再说吧！挂了。”

　　结束对话，白允透过腕錶手机把整个视讯电源切断。

　　当月光走向白允时，月光觉得，白允真是一个令他激动得鬼不像鬼的大神！

　　而大神，是比天界的神更神的人！！

　　月光挺直着背脊，微弯着手臂，温顺地在深蓝沙發上坐下，他忍不住一股脑冲口就说：“大神！让我拜你为师好嘛！”

　　＂…………＂

　　捱着白允，月光问：“这个……刚刚网上赚的，都是能花的钱对吧？”

　　白允微笑着点头。

　　“你……你累不累，我帮你捶捶？”月光飞绕在白允颈边、肩侧，一阵摩搓、推揉。

　　白允觉得好笑，说：“你堂堂一隻鬼，为什么这么卑微？”

　　“唔，真的想拜你为师！”

　　月光继续摩摩搓搓，好像很熟练。他力道很轻，手到之处一阵冰凉凉，深入筋骨之后，还挺舒服。

　　＂好不好嘛──＂月光又咕哝着。

　　“哦，有求于我。”白允微翘下唇，手撑着下巴。

　　月光赶快转到他面前，很诚恳地鞠了个恭，说：“有求有求！我想学赚钱！”

　　“为什么？你缺钱吗？我可以……嗯，烧给你？”白允说。

　　“别烧别烧！鬼也讲环保的。而且要靠别人给，不如自己会赚，你说是不是？”

　　“是。”

　　月光又对白允说：＂我看你玩游戏赚金币、玩实境赚鑽石、玩股票赚现金，这些我都好想学！”

　　“嗯，教你我可不敢，不过，可以一起玩玩。”

　　白允打开之前给月光的矿泉水，自己喝起来。他心想，我玩游戏，赚金币？在哪？城市狙击吗？唔，有趣！

　　“怎么你……不想当……师徒？我很勤快、很听话的！我是贴心生活小帮手哟！”月光说。

　　“师徒嘛限制还挺多，这种名份一定，就得各自遵守各自的本分。唉，要打破界线怎么说都是件辛苦的事。嗯，我觉得当室友就挺好的，你可以是你，我也还是我，这样，我们彼此都没有负担。”

　　白允觉得自己想得长远，就像在做投资分析一样。

　　况且，能在系统中奇招频出的月光，再怎麽说，也不该是个徒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