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方说:“颖纱给的,当时那人拍下它后,送给了颖纱,那年我去妖王会,颖纱拿它在我跟前显摆,我说这是我家二夫人的,玩腻了才拍卖的。这回她来,就给我送回来了。我想着,就不给小玫了,直接入库得了。”
苏沐看了看端方,迟疑了一下:“你。。。对小玫真死心了?”
“我想明白了,是我害了小玫,但我又给了她一次新生,不算亏她了。让她自己再过一个和前世完全不一样的新生活,对她也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嗯,我是真的怕你一直放不下小玫。其实现在小玫过的比以前还好。好几个帅气小伙天天围着她转呢,看的我都嫉妒。”
“不说她了。我说这个链子,颖纱给还回来了,但总不能让她空着手回去吧。我的意思是要不你把这个链子入库,再从库里拿件什么出来,送给她。”端方说。
“于情于理都应该这样。要不我也不选了,让她进咱库里,看中哪件要哪件。”沐沐说。
“这不就露富了吗,沐沐,这不是你的风格!”
“得先让她见识一下豫北郡王的家底,省得以后住一起乱耍豫王千金脾气,好像豫王多么了不起似的。”沐沐想的长远。
端方觉得话是有道理,但就是哪里不对。
女人逛街,懂的都懂,一个小小极目山,逛了两个时辰。期间端方拉着沐沐去饮料摊找到小丁,小丁已经要了第四杯饮料,端方感慨果然是龙饮。
三人喝完饮料又到苏来财办公地,吃了一顿午饭。小丁回行宫休息,端方舔着肚子回到拍卖行,消了一段时间食,彩鸢和颖纱才回来。
两人进门,端方眼前一亮,颖纱像是换了个人。穿着简单又得体,显得富贵又不浮夸。一个圆形的镯子看上去很简单,却又与衣服袖子和颖纱白皙的手腕配的那么恰到好处。
“夫君,眼睛看直了!”沐沐提醒道。
“啊呀,失态失态。沐沐,那你就领着颖纱去吧。”
“嗯?去哪里?”颖纱不解。
“跟着三姐姐来就行了。”沐沐领着颖纱去了宝库。
颖纱跟着沐沐走后,只听彩鸢一声叹息。
“哎,老了老了。”彩鸢自从和颖纱逛街回来,一直闷着。
“彩鸢你这是怎么了?搞的这么一声叹息,怪吓人的。”
“跟颖纱在一起,自卑了。对于花钱,她是师傅。对于审美,她是大师。对于追求,她敢因为你一句玩笑话,只身一人走十来天的跑去妙烂找你。人还这么漂亮,家势还这么好。你说我怎么和人家争这五夫人的名头。”
“啊!彩鸢,你这是虚荣心在作祟!其实你和沐沐一样,都是工作狂,对男人就像对包一样,只要有,拎不拎都行。这样的老婆,我要一个沐沐就行了。你看我现在,说是三个夫人,悠尘在妙香洞,小玫等于没了,沐沐一年回几次家。我那府里,十几年没有女人归整过了。日子过的也是苦。你就别想做几太太了,找个好人嫁了吧。”
“不对啊,你不是还有四夫人呢吗?”
“别听他们瞎说,我和小丁只是工作关系。”端方说。
“哈哈哈!工作关系!”
“。。。。。。”
“好,好,你们是工作关系!我信了还不行吗!”
“。。。。。。”
“好吧,你们就是工作关系!”
“对了,彩鸢,我过段时间要去四水城,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的吗?”
“你去四水城干什么?”
“我去开家药铺。”
“你有病吧!放着大郡王不当,去当药铺掌柜。”
“是有病,闲病。”
“我没啥要办的,你如果需要人帮助,就去找四水城‘穷少爷’拍卖行的拍卖师尚蓝桥。他与咱们有业务来往,关系还不错。”
“行。你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我在四水城帮忙,直接给杨主事说就可以,他能找到我。”
“没问题。”
沐沐出来了,走到端方跟前,一拍手说:“搞定,看在这一库首饰的份上,这丫头也会对你一辈子死心踏地。放心吧。”
“嗳,颖纱人呢?”端方问
“在后面走呢,一步一回头不舍得离开。”沐沐笑着说。
过了一会,颖纱从后面走来,眼角挂着泪。端方问这是怎么了,还哭了?沐沐想了想说:“应该是被震撼到了。”
颖纱走到他们跟前,坐下发了一会呆,说:“夫君,咱们家有这么多好东西,今天见了我就觉得我上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别这么说,若是让你去龙宫宝库转一圈,你得死在里头。让我看看你选的是什么?”
颖纱把脖子上的只镶了一颗珍珠的项链提起来让端方看。端方说:“只是一件极普通的珍珠项链,可配不上你的‘龙涎养颜洗神链’啊,你亏了。”
“你不觉得很适合我这身衣服吗?”
“嗯。。。。。”端方不敢随便发表意见,看了看彩鸢和沐沐。
两个人看了也是频频点头。彩鸢说:“点缀的恰到好处,珍珠大小太合适你了。”
“你的意思是,以后你买一套衣服来选一件首饰?那可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的,以后拍卖的时候,就说这件首饰是豫王千金,端方郡王五夫人颖纱带过的,还能更值钱!”
“啊,还有这么一说?”端方看了看沐沐,沐沐点了点头。
“嘿,女人真是奇怪,二手的首饰竟然能卖的更贵。”
两人在极目住了四天,其间还看了一场彩鸢主持的拍卖会,一场拍卖会像一部戏一样跌宕起伏,又悬念不断,真是精彩。
第五天两人下山,颖纱要坐熊猫,端方没办法,让颖纱坐着熊猫,自己走路。
路过馒头岭,又在馒头岭住了一晚上。
晚上端方与馒头岭主事,何峥的岳父秦至诚对酒当歌,颖纱为两人助兴,吟了一首《诗经。国风。周南》篇中的《桃夭》,边吟边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秦至诚拍着手笑道:“五夫人人美、舞美、噪子美。真绝世佳人。老夫之妻,曾最爱《郑风》篇中的《子衿》,请五夫人吟来,解我思妻之苦。”
颖纱又起轻舞,悠然吟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吟完多时,秦至诚和端方两人双双沉默,秦至诚在思念亡妻,端方何尝不思念悠尘呢。
“夫君,你喜欢听那首,我吟与你听!”
端方想了想,说:“吟一篇《蜉蝣》吧。”
颖纱拉起端方,在月光之下,围绕着端方,边舞边吟: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吟完,颖纱轻轻的说:“夫君,我的人生归宿,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