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一只黑白两色花熊驼着一女一男悠悠的走到锥子山脚下。
泛黄的阳光照在两人脸上,照在女孩手里拿的野菊花上。男子仰头看了看眼前的锥子山,淡淡的说道:“这山,真他妈的高啊。”
一个半时辰后,端方拉着悠尘,喘着粗气登上最后一个台阶。已是入夜时分,山上一片漆黑,只有几个小屋亮着灯。
端方随便找了个亮灯的屋打听了一通,那人指了指最里面的一栋小房子,也亮着灯的,就是他们大王的住处。
来到门口,端方高喊:“白小玫在吗,快还钱!!”
开门的果然是白小玫,她看见是端方,说:“啊。。。哪有中午欠帐,晚上就上门要钱的!”
端方也不客气,领着悠尘就进了屋,屋子就像一个农家女儿的屋子。
没有装饰,没有摆设,没有家具,只有干干净净的一张床和门旁边的一张桌子。
放眼一看,全屋上下最值钱的,应该就数枕头下压着的这柄‘湘妃泪’了。
“完了,完了完了,你们家这么穷啊!”
“怕我还不起钱是吧,给你,剑还你!”白小玫抓起枕头下的‘湘妃泪’送到端方面前。
端方看了看白小玫手里的剑,歪着脑袋问道:“仙丹你怎么还?”
是啊,剑好还,仙丹怎么还,已经吃了,炼化了,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白小玫一愣:“那,那你说怎么还。。。。。。”
“我们先不说你怎么还,我们先说说仙丹值多少钱。”
“值多少钱?”
“就这种品像,这种功效的仙丹,你觉得值多少钱?”
“我不知道!”
“我算你便宜点,六千两!这柄‘湘妃泪’要你一千两亏不亏?”
“不亏!”仙丹白小玫不懂,但剑她知道,一把这很好的二品剑,要她一千两银子,真的一点都不亏,实诚的很。
“一共就是七千两银子。我不逼你,让你一百年还清,平均一年还本金七十两银子,我利息算你少点,一年按三十两银子。一年你连本带息还一百两银子,够可以的吧。”
白小玫心中盘算了一下,在不改变现状的情况,一年一百两银子,是无论如何也还不起的。
她寻思良久,实在拿不出钱来,又没办法把仙丹给吐出来,这种情况下,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把自己卖了。
于是软踏踏的坐在床边上,哭丧着脸说:“我还不起!神仙哥哥,你收我做个丫鬟吧,我把月钱省下来慢慢还你!”
“成交!”端方果断的答应下来。
“啊。。。”悠尘一脸惊讶:“哥,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端方冲着白小玫一笑:“我不欺负她,我让她做我二夫人!”
“啊!”白小玫悠尘同时喊了一声。
白小玫是激动,悠尘是惊讶。
“哥!你还没大夫人呢,怎么能有二夫人呢?”
“你就是大夫人啊!小玫,快来拜见姐姐。”
“小玫拜见姐姐。”白小玫起身就拜。
“妹妹,你别听他的,他是吓唬你呢,不至于。”悠尘赶紧扶起白小玫。
“谁说的,我是认真的!你不是说她喜欢我吗,我也挺喜欢她的。小玫你说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的?”
“是!”白小玫低头轻轻说了声。
“哥,你再这么欺负人,我就不理你了啊。”
“我没有欺负她,我就是想让她做我二夫人。悠尘,你看看她一个山大王,住的还没有洛阳老王家好。她喜欢我,我喜欢她,她嫁给我后一定会比现在过的好吧。”
“可是哥,我怎么觉得从头到尾,你都是在算计人家!人家一个老老实实的姑娘,你算计人家,就是欺负人家。”
端方一笑:“嘿嘿嘿!这么好的姑娘,我不算计她,她能自己跳进我的碗里来?是,我是算计她了,可是我没有辜负她啊!咱们做妖的,本就没有妻妾之分,进门的都是妻,身份我也没给低了她。让小玫自己说说,我可有欺负她?小玫,你放心,以后做了我的夫人,有我罩着,你行侠仗义只会更得心应手。”
“呵呵!”白小玫低着头红着脸,傻乐着听他俩吵架。
“再说了,七千两银子买个二夫人,不亏她,若是在洛阳城,七千两银子能买二百个。嘿嘿,小玫啊。。。快给夫君找间房,服侍我和姐姐就寝!”
“哥,正经点,别把姑娘吓到。”
“夫人此言差矣,以后关上门咱仨就是一家人了,有啥正经不正经的。”
“讨厌哥,小玫,你别怕,去找间房,让他一人睡,咱俩睡一个屋。”
白小玫抬起头看了看悠尘端方:“可是山上没空屋!”
“没空房?”
“只有一间柴房,要不我去柴房睡,哥哥姐姐,你们睡这里。”
“不行!”悠尘突然大义凛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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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朦朦亮,端方从柴房醒来,如勾的一弯银月还隐约可见,东方的太阳已经喷薄待出。
远处云海尽在脚下,云海时而翻滚,时而平静,随风势而动。
端方心想,这锥子山应该是方圆五百里内最高的山了吧,景色是真的好。
“嘿嘿嘿”端方乐了三声,吓到了要生火做饭的取柴人。
“呀,柴房咋会有个人!你是谁?”
“我是谁?是啊!我是谁?”端方愣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让取柴人明白。
那人听了,以为山上来了个神精病,赶忙跑到白小玫屋前报告。
小玫和悠尘也都醒了,还在屋中梳妆,听见有人报告柴房里有个陌生人,白小玫说:“你别管他,他是自己人。”
“姐姐,大哥他怎么称呼啊?”
“你都把自己卖给人家了还不知道人家叫啥,妹妹你的心也太大了。”
“我就觉得他人不坏,我又欠了他那么多银子,也是没办法。”
“他叫端方。”
“不会吧,他也叫端方。我听说妙烂山大王就叫端方。”
“他就是啊。”
“不是吧,他不是长这样吗?”小玫从桌子里拿出一张画。
“咦!这不是我给哥画的画像吗,怎么在你这。”
“啊,你画的是他?”
“不像吗?挺像的啊,你看这里。。。这里。。。我还着重体现了他这里。”悠尘一边指点,一边解释。
小玫听了悠尘指点,拿起画来又仔细看了看,还是不像呐。
端方进来看到这副画,问:“怎么样,悠尘给我画的,像不像?”
“。。。。。。”小玫实在没有说慌话的习惯。
端方指着画说:“你得乍一看,不能盯着看。其实所有的画都一样,越是仔细看就越是不像。”
“夫君说的是。”小玫红着脸说。
听到‘夫君’二字,端方为之一震,悠尘也是一震。端方看了眼悠尘,怯怯的说:“还是先不要叫‘夫君’吧,不习惯!”
“姐姐,以后我们都叫,叫多了就习惯了。好不好!”小玫晃了晃悠尘的肩膀。
“好,早晚得改口。”悠尘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