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端方让把药铺门关上,只放出小软出去打探情况。
又给颖纱介绍了蚩芸,让她开始调教这个重金聘请来的丫鬟。
但让端方没想到的是,梁州人原来这么吃苦耐劳脾气好,三天下来,颖纱不但没有和蚩芸红过脸,还对蚩芸的眼力劲赞口不绝。
“蚩芸,你过来!”端方喊道。
“掌柜的有什么吩咐?”蚩芸离开颖纱,走到端方跟前。
“你是不是给颖纱下了蛊?颖纱怎么会对你那么亲和?”端方说。
“蚩芸姐姐还会下蛊?你快来,给我下个我感受一下。”颖纱听了跑过来,拉着蚩芸又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端方气的一砸大腿:“这二两银子,白花了。”
连续两天,小软回来汇报都说情况不明。直到第三天,小软早早的回来,把端方拉到一边,轻轻的说:“狐家公子让一个军士告诉我,事儿办妥了。秋家二十三口,外加当年在秋家作事的大小主事管家,一共一百三十七人,会被斩杀,一个没留。”
“斩杀一百三十七人,怎么用了三天这么久?”
“其实这三天,一共斩杀了一千多人,只是这一百三十七人与老城主之事有关联,其他的,全是无辜之人。”
“下手这么狠吗?”
“掌柜的你想,一个人有事,牵连着一家人呢,哪家没有十来口人。”小软说。
端方点了点头,又问:“那狐若风有没有说下一步我应该怎么办?”
“没听军士说,估计现在这事还没完。”
“还没完?那我就在家再呆几天!”
又在家苟了七天,才有人来敲端方家的门。
小软打开门,见不认识,拦了下。那人说:“我是奉三六一大城主之命,来颁发任命书的,你退到一边,请端方来见。”
端方听了马上从屋里出来,拱手说:“在下端方,不知大城主有何差遣?”
“三六一大城主有令,免去端方中城副城主之职。免去端方右城副城主之职。”传令官看了看端方,顿了顿。
端方心想,右城副城主撸了也就算了,怎么中城副城主也给撸了?
“先别急着难受,三六一城主还有令,任命端方为右城城主,即刻上任。”传令官又看了看端方,笑了笑说:“端方右城主,刚才心里是不是咯噔了一下?哈哈!”
端方笑了笑说:“柳侍从你可真是坏啊,这个关节点上也要戏耍在下一番。外面的事都了了?”
“了了!哎,就是手段太烈了些。不过十年之后,谁会在乎呢?哈哈。”柳侍从说。
“了了就好,我也能安心过日子了。来人,拿个好山参来,送给柳侍从。”
刘乐赶忙进到库里拿出一颗老山参,交与柳侍从。柳侍从倒也不含糊,拿了就揣在怀里:“这次的任命很顺利,让大城主没想到的是,提名你这个右城主的,竟然是郝副城主。”
“感谢柳侍从相告,我回头得好好感谢郝副城主才行。”
“右城主,天气渐热,回头你弄点薄荷送我家去,别说我讹你,不给钱的哦。”
“没问题,一定是上好的厚叶薄荷。”端方笑了笑。
“走了,别送,回屋高兴去吧。”柳侍从说完出了门。
“小狐狸,听这意思,你又升官了?”
“可不,你现在是右城主夫人了,怎么样,高兴不?”
“不高兴,我是眼看着你要从小狐狸变成老狐狸了。”
“哪能。你看我这不是什么都没干嘛。运气好而已。”端方说。
颖纱白了端方一眼,说:“鬼才信!你这鬼话,跟四姐姐说去。”
“回头我告诉小丁,就说你说她是鬼!”
“少来,本小姐可不吃这一套。蚩芸,有没有治得意忘形的蛊,给他种上。”
“夫人,没有!”
“好了,你俩在家慢慢玩蛊吧,我要去右城上任唠。”端方笑着出了门。
端方到任右城城主第一件事,任命肖中为右城副城主。然后一撒手,所有事都交给了肖中,自己啥都不管,每天在四水城到处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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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之间,端方任右城主已经五年。
五年来,除了老泪笑浮尘在秋家事变之后强行停更了他的‘老城主去哪儿了’之外,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没事端方会和如烟品品茶,和颖纱斗斗嘴,打打架。和小丁一起去极目喝喝‘碧仙浆’。
老晋一直在为龙母养灵,用他的话说,因为有护魂丹的加持,不出十年,龙母就可达到出剑的要求。虽然龙母没有出剑的意愿,但永夜的品级已经无限接近皇品上级。
蚩芸还照样被当丫鬟养着,有一次蚩芸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对端方说:“我虽然是个丫鬟,但每天还有丫鬟伺候着,实在是过意不去,要不掌柜的,把月钱给我降降吧。”
端方是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一听蚩芸这么诚恳,立马说:“从这个月起,月钱给你涨到四两银子。”
吓的蚩芸从此再不敢提降月钱的事。
颖纱是个外松内紧的人,表面看上去嘻嘻哈哈,做起事来却认真到可怕。
段劲奎因为锻造上的几次失误,差点没被颖纱指挥下的老晋给弄死。从此被吓出了强迫症,但锻造技艺却一日千里。
两年前,为安抚段劲奎的情绪,也为了使他锻练体魄,冲开锻造技艺的瓶颈,端方给了他两颗仙丹。两年下来,段劲奎的锻打技艺更加精进。
就这样一吓一补,段劲奎已然是四州之内最好的锻打师傅。也带出了一批徒弟,风传其带徒手段也如锻打一样,出了错就打。竟然还带出了几个品行不错的徒弟,管小乙就是其中最拔萃的一个。
颖纱这段时间以来总是闷闷不乐,这天找到端方,缠着他出城散步。一口一个夫君,端方知道准有事。
两人出了城,面对着面坐上熊猫,任熊猫漫无目的的游荡。
“夫君,我最近好痛苦!”
“怎么了?又想做什么妖了?”
“夫君,我就觉得在我脑子里的有一架格子墙,每个格子里都是一些锻造的知识,每次我想用的时候,随手都可以拿的到。但是现在我经常遇到一些空格子,我明明知道这个格子里的东西能解决当下的问题,可是格子里却是空的。我的技艺很久没有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