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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好友

  自从上次和曲飞飞逛街后,曲飞飞再也没联系颜薄言,不过颜薄言和程晓的联系逐渐多了起来,两人的关系在之前一起看电影后已经有所缓和,甚至逐渐加深,偶尔还会一起上班,但是程晓那边加班比较严重,不能一起下班。

  一天工作时间,颜薄言正在画图,突然收到了一个消息,打开一看,原来是大学时期同专业不同班的卢永成。

  说起来两人并没有很熟,连朋友都算不上,大学期间两个班有些课程会一起上,两人的宿舍又正好挨在一起,差不多借此相识了。

  不过奇怪的是,卢永成很喜欢来颜薄言的宿舍玩,而且对颜薄言异常热情,对颜薄言的其他室友就很一般了,具体原因也说不上来,卢永成也很喜欢向颜薄言借东西,在卢永成看来,颜薄言似乎是他大学时期好友之一,不过对颜薄言来说就不一样了。

  毕业后,两人再没联系过。

  如今突如其来的联系让颜薄言很奇怪,难不成他结婚了邀请自己?

  “好久不见啊,最近咋样?”卢永成的第一句话。

  “还行。”颜薄言回他,也没继续问他什么事。

  在颜薄言看来,如果问他“有事?”会觉得太冷淡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没事不能找你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是大学校友,关系不能弄得这么僵。

  当然,其实也可以换个问法,比如说“怎么了?”等于变相问他有什么事找自己,不过颜薄言懒得问了。

  “你在江城吗?”卢永成的第二句话。

  江城,北方一座重要城市,也是颜薄言毕业后选择的就业地方,江城虽然没有南方城市那么繁华,但却自有一番发展规律,舒适缓慢的生活节奏让颜薄言很喜欢,也许南方的忙碌拥挤并不适合颜薄言。

  “是的,你呢?”颜薄言倒也没奇怪为什么卢永成知道自己在江城。

  “我在金城,不过我想离开了。”

  金城就是颜薄言大学时所在的城市,原来卢永成大学毕业后就留在金城发展了。

  “为什么想离开?”颜薄言好奇。

  “发展不好呗,要不我去找你啊?”

  “找我?你确定?”颜薄言很费解,心想为什么来找自己,熟不熟的先不说,关键自己也没发展好啊。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咱俩不是好兄弟嘛,就这么说定了啊,今晚我就过去,记得来接我。”

  “好兄弟...”颜薄言咀嚼着这个词,说实话,两人最多算校友,颜薄言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大学期间卢永成虽然喜欢找颜薄言借东西,但基本上有借有还,甚至借钱也会按时还,至少人品这块是没问题的。

  但是颜薄言从没想过他会来找自己,更没想过和他产生任何交集,这次也不给拒绝的机会,颜薄言想了想,苦笑了一声。

  “叮”的一声,桌上的手机响了,程晓拿起手机,看到颜薄言发来消息:下班了吗?一起走啊。

  面对手上的工作,程晓叹了一口气,最近工作太多了,一直在加班,自己的私人时间也被占了,虽然这些事情放到明天也能做,但只会越积越多,想想还是先弄完再走吧,便发消息给颜薄言:有点忙,你先回去吧。

  看到程晓回的信息,颜薄言同样叹了口气,算是意料之中,不过如果真要一起回去,好像还不方便接卢永成。

  晚上六点左右,颜薄言准时来到高铁站,车停好后,便站在出口等卢永成。

  过了一会儿,一个黑胖小伙拉着行李箱、背着包从高铁站出来,看到颜薄言,眼前一亮,便向颜薄言挥了挥手,快速走过去。

  颜薄言看到有人向自己招手,定睛一看,正是卢永成。

  在颜薄言的印象中,卢永成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黑胖,中等个头,也许正因为没什么深刻的记忆,所以看不出变化来。

  “薄言你真是越来越帅了啊。”卢永成来到颜薄言面前的第一句话便是夸赞他。

  “哪里哪里,还是你帅。”颜薄言笑了笑,这家伙还是喜欢开玩笑,“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饭,我请你。”

  “刚来就让你请我吃饭,破费了啊,下次我请你。”卢永成也没客气。

  “没事,应该的。”

  上车后,卢永成对颜薄言赞不绝口:“薄言你牛逼啊,这车真不错。”

  “就是个代步车,你也可以买一辆。”颜薄言苦笑了一声,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二个人夸自己买车了,上一次还是薇姐。

  “唉~我就算了,毕业那么长时间,也没赚到什么钱。”卢永成叹了口气。

  “咋了?你在金城混得不好吗?”

  “是啊,你也知道金城人才济济,竞争很激烈,当初在大学天天混日子,进入职场后才后悔大学期间怎么没好好学习。”卢永成无奈得笑了笑。

  其实,颜薄言选择来江城发展也是因为金城竞争太激烈,作为全国行政中心,众多能人聚集在此,想要在金城闯出一番天地,没有特别的技能是非常困难的,更别提卢永成这样一个差生了,能坚持三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没关系,你别太气馁,换我也差不多。”颜薄言安慰道。

  “不不,我记得你在大学里可是班里的学霸,你在金城那就不一样了。”

  学霸?想想确实如此,颜薄言在大学期间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无所作为,或者整天吃喝玩乐,基本泡在了学习上,每天出入图书馆,简直是班里的模范学生,之前跟程晓说在学生会干过并不是吹牛,当初也差点做上学生会主席,后来因为各种原因退出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颜薄言太过专注于学习,导致连个恋爱也没谈过。

  “那可说不准。”颜薄言笑了笑,没再多言。

  卢永成也不想继续探讨这个话题,转头望向外面的车水马龙以及快速掠过的高楼大厦,感叹道:“江城真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还是第一次来呢。”

  “有机会你可要好好逛一逛,江城好玩的地方还是蛮多的。”说到玩,颜薄言心想总不能两个大老爷们一起游玩吧,随后便问:“谈女朋友了吗?”

  男人之间的话题无非是游戏和对象,游戏是其次,说到底还是关心对方有没有对象,这是男人之间一种很默契的攀比,似乎有没有对象成为一个男人是否成功的标准,虽然这个成功有时候是用“事业”衡量的。

  卢永成对颜薄言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措手不及,不过颜薄言向来心直口快,自己也是爽快的性格,想当初大学喜欢找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感觉两人的性格蛮契合的,所以没什么犹豫,便打趣回答道:“没有,哥哥我已经单身好多年。”

  “不应该啊,按理说卢哥这么帅气,女朋友不是手到擒来。”颜薄言半开玩笑说道。

  “那颜哥你同样帅气,有女朋友了吗?”卢永成回击。

  颜薄言咽住,自己也没女朋友啊。

  “看颜哥的表情就知道了,看来咱俩是同病相怜啊。”卢永成说完拍了拍颜薄言的肩膀。

  “去去去。”颜薄言嫌弃的推开卢永成。

  卢永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如果说之前刚见面两人还有点生疏的话,现在已经完全熟络了,也许大学校友就要变成真正的好友了。

  两人来到一家餐馆,颜薄言点的基本都是当地有名的菜系,第一次请卢永成吃饭本地特色菜最合适,卢永成想喝酒,颜薄言想了想便同意了,两人要了几瓶啤酒。

  通过卢永成的讲述,颜薄言才得知他在金城的境遇,当初毕业后也同样选择了专业对口的工作,找了一家小有名气的装修公司,不过老板得知他是应届生,并没有立刻安排做设计方面,而是让他先做个业务员。

  业务员,顾名思义就是客服,每天的任务是不停地拨打电话邀请客户来公司参观,如果成功签约,后期还会有提成。

  不过这个并不能提高专业能力,除了锻炼口才基本没什么用,客户来了之后也不是和业务员对接,而是设计师、项目经理。

  业务员每天也会有数量要求和指标,达不到走人,企业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位子。

  卢永成就这样坚持做了一年,最后也没能晋升成为设计师,反而因为做业务员耽误了不少时间,没有相关经验,对后期的跳槽也很不利。

  兜兜转转三年过去了,卢永成基本没什么成就,眼看着年龄越来越大,重新规划职业方向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颜薄言不免有些唏嘘,想当初他也差点做了业务员,不过幸好第一份工作的那家公司给了一个实习试用的机会,跟着经验丰富的设计师学习,充当下手,工资不高,但非常有价值,能学到很多东西。

  “后来有人告诉我你在江城,我也正好想换个城市发展,就来找你了。”卢永成干了一杯酒,语气平淡地说道。

  “谁告诉你的?”颜薄言非常好奇,知道他在江城的人并不多。

  “楚晓茜。”

  听到这个名字,颜薄言的记忆一下回到了大学时代,如果说班里的学霸是谁,毫无疑问是颜薄言,但是要说唯一,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女生当中还有一个隐藏学霸,那就是楚晓茜,学习成绩与颜薄言不相上下。

  颜薄言对楚晓茜印象不是很深,甚至她的样貌也很模糊,毕竟一心扑在学习上,不过对她知道自己在江城这个消息很纳闷。

  “她怎么知道的?你又怎么遇到她的?”颜薄言现在一肚子疑问。

  “说来也巧,我在金城待得最后一家公司,楚晓茜就在里面做设计师,她变化蛮大的,不过我知道她是你们班的学霸,她似乎也认识我,我俩无意中碰见后,我把自己的困惑跟她说了,她建议我来找你,并告诉我你在江城。”卢永成回忆道。

  “不过,她没告诉我她是怎么知道的,也许你可以亲自问她。”

  颜薄言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和她不熟,冒昧问这个问题太唐突,而且也没她联系方式,也许她也是从哪里听说的。

  颜薄言摇了摇头,说道:“你既然来江城了,想好做什么了吗?”

  卢永成顿时低下头,叹了口气,“没想好啊,也许还是做销售吧。”

  “销售压力大,最好换个职业。”颜薄言建议。

  “再说吧,你最近怎么样?”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还在实习阶段。”颜薄言打马虎眼。

  “真的假的?你扯淡吧?”卢永成睁大双眼看着颜薄言。

  “真的,我骗你干嘛。”颜薄言语气诚恳。

  “行了,你小子是换新公司吧,不过以你的能力还需要实习?”卢永成反应过来,但还是对“实习”充满疑惑。

  颜薄言笑了笑没说话,实习虽然听起来很扯,但转正后就可以带一个团队,颜薄言现在跟的师傅宁薇,就是设计总监,作为一名资深设计师,由她本人负责跟进的基本是大项目,比如曲飞飞的房子,小项目就交给下面的团队。

  接下来两人聊到了大学时代,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原来大学四年有那么多有趣的人和事,有沙雕室友,有唠叨的宿管阿姨,还有学校的食堂、商店,还提到了大学毕业旅行,两人诉说着满满的青春回忆...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九点多,卢永成已经喝得微醺,原本肥胖的脸颊变得黑红黑红,让人不忍直视,颜薄言酒量比较好,很少有喝醉的时候,倒没有像卢永成这么难堪。

  餐馆已经准备关门,不过两人似乎还未说尽,但也不得不走了,再不走老板就要赶人了,颜薄言看卢永成晃晃悠悠的样子,问他:“你还好吗?”

  “没事~”卢永成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颜薄言摇了摇头,走过去结账,并叫了代驾。

  “今晚要暂住你家了,明天我会去找房子。”回去的路上,卢永成躺在后座,冷不丁说道。

  “没事,你多住几天都行。”颜薄言看了卢永成一眼,肯定说道。

  到家后,颜薄言安排了书房给卢永成睡。

  收拾洗漱完上床,颜薄言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这时程晓发来消息。

  “你晚上不在家?”

  估计她来找过自己,颜薄言心想,便回给她。

  “是的,去接一个朋友,晚上一起吃了个饭。”颜薄言打完字便发出去了,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改天带你认识一下。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朋友?无聊。”程晓很快回过来。

  看到程晓的回复,颜薄言嘴角露出了笑容,自然不是要给她介绍对象,至于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睡了,晚安。”程晓再次发来信息。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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