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嚓!”幽暗的仓库中,戴面具的男人看着手中燃起火焰的打火机,当微弱的火焰落在洒满汽油的地面,仓库瞬间化为火海。
路西菲尔市有两大黑帮家族,以军火酒水交易谋生的纳萨力克家族,另一个则是以毒品赌博为生的贝加庞克家族。
政府权力则是一分为三,以市长为首的行政体系,以警察局局长为首的治安管理体系和以将军为首的军事体系。三者相辅相成,互相制约。
整整二十辆汽车,整整齐齐的并排在警察局门口。
警局的会议厅内,坐着局长彼得和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想必彼得局长应该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吧?”男人笑着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彼得。
“你要报案吗?”彼得一脸认真,表情严肃。
“你抓了我们的人,就在昨天晚上,在码头。”男人见彼得装傻充愣,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当街持枪行凶,多人当众扰乱治安制造恐慌,炸死警察三名,撞死路人无数,还有一个警察的脑袋都搬了家,我不抓他们抓谁?嗯?”彼得皮笑肉不笑的瞪着男人。
“不给我们贝加庞克家族面子喽?”男人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彼得。
“难道我们警察局就不要面子?我不要面子?”彼得一把将男人推开,然后猛地朝他腹部来了一拳。
男人捂着腹部倒在地上,“现在警察都这么横了吗?那你们就准备等死吧!”说完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砰!”的一声枪响,男人倒在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抱歉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警察就是这么横。”
“嗡!”警局的警报想起,全员进入战斗状态。
彼得手拿一把冲锋枪走在最前面,身后是近两百名全副武装的警员。
“临时紧急任务:把外面的黑帮分子清理干净,懂?”
“Yes,sir!”
五分钟激烈的交火,击杀黑帮分子35名,受伤警员13名,死亡警员1名。
“清理尸体,三分钟后全员会议厅集合,行动!”下达完命令,彼得点了一支雪茄烟,坐在台阶上陷入了思索。
贝加庞克家族的私人别墅内,老少十几个人正在召开家族会议。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一个穿着整齐表情严肃且带有威严之色的老年男人坐在主座,此人正是贝加庞克家族现任族长——艾伦·贝加庞克。
“米歇尔带着三个小弟去诺顿酒吧交易,结果撞见了纳萨力克家族的人……”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推了一下眼镜道。
“塞拉科,对吧?”族长已经猜到了眼镜男接下来的话。
“是的,塞拉科·纳萨力克。”眼镜男表情平淡,毫不吃惊。
“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遇到了杀害自己全家的仇人自然是无法视而不见的。”族长语气深长,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
“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警察局要人了。”一个表情很拽的年轻人突然站起来,语气略带得意。
“蠢货!是谁给你权力擅自行动的!”谁知族长大怒,拍桌而起。
“我去收尸。”眼镜男缓缓站起身来,正了正领带,随后便离开了会议席。
族长看了一眼离开的的眼镜男,又看了一眼站起来的年轻人,不觉怒火中烧,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扔了过去。
年轻人捂着流血的头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呻吟着,一个中年女人站起身来为年轻人打抱不平:“族长,史多夫还年轻,犯错误在所难免,再说警察局也不敢……”然而话还未说完,就听“砰!”的一声枪响。
“头发长见识短的蠢货!你们娘俩简直是一样蠢!给我滚出去!”谁知道族长直接对着天花板来了一枪。
那娘俩吓得直打哆嗦,相互搀扶跑了出去。
“真不知道我哥当年是看上了她哪点?就是单纯的喜欢那对肉球?唉!”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叹息道。
谁知坐在对面叼着香烟修剪指甲的纹身年轻女孩一下跳到了桌子上,对着山羊胡的下巴就是一脚。
“你这废物在说什么?嗯?罗布哥也是你这种废物杂碎能说三道四的?”揪起他的领子就是一拳,鼻梁当场就被干断了。
“行了罗莎!还不住手!”族长厉声制止了打人的纹身女。
“舞会时间到了,我先走一步了各位。”一个打扮儒雅上流的女人起身向大家礼貌告别,随后离开了会议席。
“情况已经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纳萨力克家族和警察一定会有所行动,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做好万全的准备。”族长平息了一下,眼神中透出让人无法反抗的威严。
“明白。”
“OK。”
“放心吧族长。”……
“最后我再提醒一句,贝加庞克家族向来都是靠实力说话,弱者根本不配坐在这里,更不配对别人说三道四,散会吧!”族长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山羊胡,转身离开了会议席。
残酷的夜已经过去,但这不意味着发生的事情未曾发生。
“喂,老板,今天我想休息一天。”
“我不用赚钱吗?这工作你到底想不想干了!嗯?我问你话呢!”
“我要处理一些事情,实在是抱歉,再聊。”帕克挂掉电话,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思索了很久。
卧室的门被打开,女孩穿着很不合身的男士睡袍走了出来。
“呦,早上好,昨晚睡的还好吗?”帕克察觉到了女孩,微笑着看着她。
“谢谢你,我睡的很好,感谢您救了我,十分感谢。”少女深深的朝帕克鞠了一躬。
“路过罢了,饿了吧?吃点东西吧!”帕克为少女拉出一把椅子,伸手示意她用餐。
女孩明显有些紧张,她看了一眼帕克,然后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有些犹豫。
“我精心准备的早餐,尝尝如何?”帕克为她倒了一杯牛奶。
女孩拘谨的坐在椅子上,接过帕克递过来的牛奶喝了一小口。
“你应该试一下这个三明治,它花费了我足足五分钟时间。”帕克喝了口咖啡。
“谢谢您的食物,如果打扰到您真是万分抱歉!”说着便站起身来朝帕克鞠了一躬。
“我又不是上帝,没必要的,坐下快吃吧!你父母该在家等急了。”
“我没有父母,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外祖母养大的。”女孩吃着三明治,用再正常不过的语气说着,没有悲伤和怨恨。
当一个人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自己那看起来悲惨无比的身世遭遇时,请大家收起那可怜的眼神,更不必表现出自己有多同情,因为他不是在告诉你自己有多惨,而是告诉你他是如何强大,强大到可以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这些。
“你叫什么名字?”帕克搅拌这杯子里的咖啡,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女孩,眼神中没有同情可怜,更像是在看一个倾诉的酒客。
“茜拉,茜拉·洛克希德,您叫我名字就好。”
“OK,茜拉,你有在上学吗?还是说在工作?”
“读完高中就没有再读,现在是一名邮差。”
“不错的职业!很少有女孩选择它。”帕克一副完全没有猜到的样子。
“谢谢,虽然工钱不多,但足以养活我和外祖母,最主要得是邮局提供三餐和住的地方,我很满足。”说到自己的工作,女孩露出了浅浅的笑。
“最近路西菲尔市可能会不太平,工作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路西菲尔的街道你是知道的,它看起来更像是战场或者监狱的放风广场。”帕克喝光杯子里的咖啡站起身来,打开了电视机。
“各位亲爱的观众大家早上好,欢迎收看《新闻早知道》。”
“今早为大家带来昨晚街头枪战的最新消息。”
“火拼的两伙黑帮分子有一方已经全员死亡,存活的一方也已经被警察抓获。”
“今早五点十分警察局遭到黑帮分子袭击,袭击者已经全部被击毙,警方13人受伤1人死亡。”
“昨夜凌晨时分曼哈顿街区一间仓库突发大火失火现场发现大量毒品残渣,失火原因目前待查明。”
“以上便是今早的最新消息,感谢大家收看,再见!”
新闻并没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无非就是枪杀失火,街头行凶之类的,但帕克却看的十分认真,明显是有东西吸引到了他。
“这绝对不是意外失火。”女孩吃着三明治,说了这么一句。
“哦,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帕克一脸好奇,面前的这个女孩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懂,确切说是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我去那家仓库送过信,收信人名叫罗欧·贝加庞克,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
“一个有趣的姓氏,估计给狗取这个名字也有人会害怕吧!”听完女孩的解释,帕克打趣道。
“您会吗?”女孩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盯着面前的帕克。
帕克思索了片刻随后笑道:“我大概会选择路过,如果它不咬我的话。”
女孩听后没说话,喝了口牛奶又问道:您的伤势如何?我可以帮您简单处理一下,我学过一点简单的伤口处理。”女孩起身走到帕克身旁望着他缠着纱布的手掌。
“如果你会简单的缝合那再好不过了。”帕克揭开纱布,一个三公分左右的伤口贯穿了整个手掌。
取来医药箱,里面工具和药品十分齐全,和普通的家用医药箱完全不同。
“真的不需要麻药吗?”女孩小心的缝合着。
“一点小伤没必要的。”帕克微笑着看着女孩。
“我该怎么称呼您?”女孩抬起头来问。
“帕克,帕克·雷蒙盖顿,在一家名叫BLISSFUL的酒吧做调酒师。”帕克认真回答着。
“是在曼哈顿街区的那家吗?”女孩歪头想了想,然后低下头继续缝合起来。
“没错,是在曼哈顿街区,那里的酒吧估计是路西菲尔市最多的街区了吧。”阿杜瘸着腿走过来伏在帕克脚边,帕克抚摸着它的脑袋。
“那竞争压力一定很大吧。”缝合结束,女孩仔细的收拾好。
“都是些老酒客,很少有新人来的,收入还算能对付一下。”帕克轻轻握了一下手,一阵痛感从伤口传来。
“我给你买了一身衣服,你换上吧,总不能穿着睡袍上班吧?”帕克看了一眼女孩身上的睡袍示意道。
“真是太感谢您了,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您的!”女孩再一次鞠躬表达谢意。
“我猜你外祖母一定不是本地人。”帕克微笑道。
“是的,外祖母来自东方岛国,一个非常重视礼仪的国家,所以我从小也被这样教育。”女孩说着边拿起衣服进了卧室。
“真巧,我有个冷冷的朋友也是来自那个国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帕克来到柜台倒了一杯威士忌,自言自语道。
女孩换好衣服走出卧室,乍一看还是非常漂亮的,主要是女孩的身材样貌的确不错,稍稍打扮一下就有种邻家小妹的样子,其次是帕克个挑衣品位,在这方面还是拿捏的死死的。
“这身衣服很漂亮,您一定花了不少钱吧?等我发了工钱一定会还您的!”女孩又要鞠躬却被帕克阻止了。
“好看的衣服属于穿着好看的人们,但美丽却永远不属于金钱,是它适合你,而不是金钱。”帕克打量着女孩,打心底里佩服自己的品味,此刻内心升起一股自豪感。
“好……好深奥……但我还是要谢谢您!”女孩脸颊泛红,明显有些害羞了。
“去上班吧!迟到可是要被老板骂的。”
“再见!帕克先生。”女孩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在街道上。
“路上小心,工作愉快!”
两人挥手告别,一场令人难忘的相遇在安静祥和的早上结束,也许对帕克来说只是罪孽深重的自己做了一件小小的善事,但对少女来说这已经改变了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