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地点仍是那间废弃厂房。
不同的是,这一次,张晓凡他们并不在地下室,而是在一个废旧车间内。
一个身材瘦弱,头发偏黄,一看就营养不良的青年,被阿牛阿虎带了过来。
青年十分惊恐的样子,不知道将他带来这里干什么。
该青年正是孔青山收养的义子孔一帆。
“孔家人没发现吧?”张晓凡问了一句。
阿牛阿虎汇报道:
“没有!”
“孔家人对他根本没当一回事,那仓库又小又破,跟狗窝似的,我们很轻松就进去了。”
孔一帆眼神惊恐,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
面对当年的受害者,张晓凡并没有使用暴力,而是走到他面前,示意他不用害怕。
旋即,用手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
“张开嘴,让我看看!”
孔一帆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违逆,只能慢慢张开嘴巴。
“手电筒拿来!”张晓凡伸手。
阿牛将一台狼眼手电递过去,张晓凡打开,往孔一帆喉咙照去。
检查了一番对方的情况,张晓凡松了口气:
“还好,舌头还在。”
在如今张晓凡的医术面前,只要不是舌头被割了,他就有办法让对方恢复说话能力。
“取银针过来!”张晓凡向阿虎吩咐道。
阿虎赶忙递上银针。
看到张晓凡抽出银针,孔一帆吓得大叫。
他还以为张晓凡这是要对他用刑。
可是他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字啊,他们为什么要抓自己,还要折磨自己?
“阿牛阿虎将他给我按住。”张晓凡没时间解释那么多。
当孔一帆被牢牢抓住。
张晓凡手中的银针落下,扎在了几个喉咙经脉上。
刚才一番检查,他已经看出,孔青山主要是将这几处经络毒坏了。
让喉咙根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收缩。
即便孔一帆懂得如何说话,但也根本无法控制音调。
随之银针落下。
残留其中的毒血被逼出。
一点一滴,沿着喉咙经脉流下。
张晓凡用纸巾擦拭掉那些毒血,紧接着就是用灵液为孔一帆重塑发声经络。
“啊……”孔一帆大叫着。
他觉得自己的命运已经够惨了。
还要被人如此折磨。
可当用针刺他的人,开始用不知名液体喂入他的口中之时,他感觉到了一丝清凉感。
以前,他每次吞咽口水都会传来灼烧一般的疼痛。
但随之这些液体留下,他的喉咙瞬间舒服了。
强硬的喉管也开始变得听话了。
可以跟随他的气息舒张。
“我,我的喉咙……不紧了?”孔一帆说出了第一句话。
这让他将自己吓了一跳。
他竟然说出话来了。
不再是一味的咿呀声。
虽然声音还有点怪,但已经能清楚意思。
当即,他二话不说就跪下来:
“多谢神医,治疗好我的喉咙。”
“您真是好人啊!”
这时候,阿牛阿虎都愣住了。
一个哑巴,真被他们的老大治好了。
张老大的医术,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怪不得孔青山那老匹夫会输给张老大。
“好人可谈不上!”张晓凡让他起来:“我治好你的喉咙,其实也是为了打听一件事。”
孔一帆再次发出奇怪的声音,问道:
“什么事?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保证告诉神医您。”
“那就是当年孔青山医治你孪生兄弟的事。”张晓凡这话一出。
孔一帆的脸色忽地一变。
对于当年的事,孔青山再三叮嘱过他,绝对不能向任何人提及。
后来不知道怎么,他就哑了,更不可能说出去。
“对不起,当年的事,恕我不能告诉你。”孔一帆道。
张晓凡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不过,他也不着急:
“对于当年的真相,我已经大致了解。”
“如今,也只想知道一些细枝末节而已。”
孔一帆似乎很抵触这个话题。
即便张晓凡治好了他的嗓子,对他有恩。
他也似乎没有要说的意思。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的双胞胎哥哥早在三岁就死了。”
孔一帆情绪有些激动:“我对那个哥哥自然没什么感情,反而是孔家收留了我,让我有了现在的生活。”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跟孔家作对。”
闻言,阿牛阿虎脸上怒意浮现。
在他俩看来,孔一帆就是只白眼狼。
他们张老大治疗好了他,他竟还不懂得感恩。
一颗心依旧向着无良的孔家。
“张老大,像这种人就不应该帮他治疗。”
“没错,活该他做一辈子哑巴。”
两人在气头上。
要不是张晓凡没有发话,他两早将孔一帆暴揍一顿了。
张晓凡伸手示意两人安静。
他双眼盯着孔一帆,问道: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你这喉咙就是孔青山毒哑的吧?”
“什么?”孔一帆大吃一惊:“这不可能!”
“孔爷爷对我如亲生儿子一般。”
“只是孔家其他人对我排挤而已。”
孔一帆的话,听得几人是连连摇头。
这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不对,这已经不是数钱那么简单了,而是认贼作父。
“你听听这个就知道了。”张晓凡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拿出了楚云曦录下的一段录音。
那是孔成润在地下室,受不了麻痒,亲口供出的证据。
对于孔成润的声音,孔一帆哪会听不出来。
他一边后退,一边摇头,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
“假的,你这录音绝对是假的。”孔一帆怎么都不肯相信。
张晓凡关了录音,郑重道:
“你被孔家人排挤,还住在狗窝一般的仓库里,难道孔青山会不知道?”
“而且,孔青山在孔家一言九鼎,谁又敢违逆他的意思。”
“你说,倘若不是他默许,谁又敢对你有一丝不敬?”
这一番话,彻底让孔一帆清醒。
他知道张晓凡说的才是真的。
他只是无法面对血淋漓的现实罢了。
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直都在认贼作父。
最终,他无力瘫坐在地上,脸上一片怅然:
“神医,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该知道的,我都基本知道了。”张晓凡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我现在想让你出面接受一个采访。”
孔一帆问道:
“能不露面吗?”
张晓凡知道他的顾虑,早就安排妥当:
“放心,孔家兴盛不了多久了。”
“这次采访后,将没人能威胁到你的安危。”
孔一帆点头,他看得出来,就张晓凡的本事,完全有那个能力扳倒孔家。
“好,我答应你。”孔一帆还说道:“我不喜欢欠人情,我再赠送一个礼物给您,就当是我报道您的治疗之恩。”
张晓凡诧异,问道:
“什么礼物?”
孔一帆露出久违的笑容,神秘表示: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久您自然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