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雪夜再访
才五百万?
陈风几乎要笑出声来,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真够抬举我,当不起。肖冬青,快送你闺蜜出去。我这儿太小,容不下她。”
云幽梦怒拍桌子,“不管我去哪儿,谁不是对我笑脸相迎,想尽办法来讨好我?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轰我走?知不知道我云家的权势、财富有多吓人?”
肖冬青瞥云露露一眼,“幽梦,之前的那些事的确是你做得很不厚道。作为朋友,奉劝你一句,对付其他人的法子对付不了他。冬天冷,尽早回去。”
语气很不客气。
云幽梦微微摇头,把文件夹收进貂裘大衣里,和云露露、保镖出去。
见他们走远了,陈风才好奇地问:“和云幽梦说话为什么总先瞅云露露一眼?”
“不告诉你。”肖冬青调皮一笑,抱着小白猿走开。
“据可靠消息说,昨天晚上写字楼的大火是该公司的几个职员所为。据调查,他们的家属朋友都得了荧光病,砸电脑放火都是为了报复云家。这是云家的公司……”
“今天上午九点左右,五百多人的队伍到云家去闹,幸好保镖得力,云家才没有人员伤亡。但前去闹事的人越来越多。难免要发生一场恶斗。”
“云家今年一直是热搜榜上的常客。目前为止,云家的各个公司都遭到内部员工的破坏,豪宅外又有近千人闹事,而且成愈演愈烈之势。”
……
至于那些攻克荧光病的科研团队,仍是每隔半月都要来一场“已稳操胜券”的狂欢。
一旦有人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大功告成。
他们都会说:“这是前所未有的难题,希望你们给予足够的耐心。”
陈风料定云幽梦会再来。
果不其然,到春节前几天,大雪纷飞,云幽梦一行人再次来了,冰白的宾利车停在了小木屋外。
陈风在屋里喝酒吃火锅。
云幽梦一行人只能在外面等着,冻得不停跺脚取暖。
过了好大一会儿,那个老人受不了了,“幽梦,要不咱们回车里暖和一下?”
“好,咱们回车里。”是云露露的声音。
然后是踏着积雪的跑步声,接着是刺啦一声车门大开的声音,最后咣的一声,显然是他们关上了车门。
大雪纷飞不止,整个山村都银装素裹。天寒地彻,冷得鸟雀走兽都无影无踪。
当火锅里只剩下汤汤水水、陈风醉醺醺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云幽梦他们的声音。
“老板,要不您再给闺蜜打个电话?为了取暖,车都没有动力了。再不进去暖和会儿,连我这个练家子都承受不住。”老人冻得声音都发颤,但中气很足,字字清晰,响亮如炮仗。
至于回答了什么,声音被风雪冲散,隐隐约约,几乎听不清楚。
“你俩去车里坐着。我去砍树点燃一堆火,咱们暖和一下。”是老人的声音。
陈风忍着笑猫着腰溜到窗户旁,拉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瞅,见老人从后备箱里取出铁铲。
老人手持铁铲,扯开大步到小木屋旁的一棵碗口粗的榕树旁,大喝一声,奋力朝这棵树砍去。
只听到一声鞭子脆响,一根紫藤只一下就打断了老人手中金属铸成的铁铲。
老人吓得如丢掉毒蛇般丢掉铁铲,连退几步。
云露露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老人急忙小跑到别处。
我猜他是去砍别处的树。以他的掌力应该能轻松打断小树。不能让他得逞。我这就打电话给二爷他们。
陈风掏出手机给陈济安打电话。
云露露和云幽梦进了车子。
风雪更加狂乱,几乎看不清十丈之外是什么。
大约一个小时后,老人空着手气呼呼地回来。
显然是车里也冷得没办法容身了。
云幽梦和云露露紧跟着出来,完全没有之前的傲慢,如学生在操场跑步般在小木屋前小跑。
“老板,我敢保证,姓陈的一定在屋里偷看咱们挨冻的狼狈相。刚才我去砍树被村民们拦住,我敢保证,一定是姓陈的在捣乱。老板,等我一脚踹开他的门,揪住他暴打一顿,看他还敢耍弄我们?”声音如炮声隆隆响。
“贾大爷,你别生气。别忘了我们的来意。为了家族,我们只能忍着。看他这意思是拒我们于门外,只要等接我们的车来。我们改日来拜访。”这是云露露的声音。
直到天色昏暗,才有几辆帕拉梅拉来,带来了汽油。
没过一会儿,车队在暴风雨中驶离小山村。
陈风这才打开门,望着车队消失在雪夜里,嘴角露出浅笑。
“幽梦让我问你,怎么才会把荀草果卖给她?”肖冬青不知何时站在墙角(头上堆着厚厚的积雪),神情忧伤地问。
“欠我的必须尽数偿还。”陈风略一思索,“我要见她的真心。记住这个‘真’字。”
“这就些?我还以为你要开天价呢。”肖冬青发消息告诉云幽梦。
消息发出去后没半个小时,就听到有人敲门。
陈风去开门,见是云露露来了。那几辆在暴风雪中远远地停着,云幽梦和姓贾的老人没跟过来。
陈风微笑,“你是替老板来传话?”
“甭装了,你应该猜出来了,我就是真正的云幽梦。那个是我找来应付外人的人。你说的‘真’,应该是要见真正的我。”云露露郑重其事地说。
她冻得瑟瑟发抖。毕竟在暴风雪中忍了一天,真正地冻透了,还没在车里暖和一会儿呢,就收到肖冬青的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陈风请她进来,“以后该怎么称呼你?”
“还叫我云露露。我好容易才瞒过了家人外的其他人,你千万别给我漏出去。”云露露拍掉身上的雪,快步进去,立即去找可取暖的电器。
陈风这里没有空调,可取暖的只有灯。
肖冬青想得很周到,熬了一大浴盆的荀草果让云露露去洗个热水澡。
冬季的夜色黑得尤其早尤其浓郁,天地间仿佛墨水泼了一样。小木屋只有肆虐的暴风雪刮的噔噔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