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双线鏖战(1)
时间回到失去法里奥的瓦希尔森林,在圣堂刺客拉娜娅的带领下,瓦希尔森林刚刚抵御住了奥斯塔里昂的猛烈进攻。当敌法师玛吉纳和风行者莱瑞蕾回到森林之后,他们要面对的是更加紧迫的局面。
白骨帝国和末日之巢的进攻一定会延续,而莱瑞蕾和鲁夫特伦即兴的失败刺杀很可能会招来德兹从西边的报复性攻击。
对于森林的未来,玛吉纳持悲观态度,但在鼓励之下,他否定了拉娜娅往南突围的建议,决心与瓦希尔森林共存亡。
当莱瑞蕾告诉了他法里奥是在听说了特雷尔布拉德的行踪后离开了森林,玛吉纳更加坚定了要死守森林等待父亲归来的决心。他认为父亲是个从容而睿智的人,他的做法一定有坚定的理由,他也一定会及时回来化解这场前所未有的危机,甚至带来转折。
三张摆在面前的地下水文图为玛吉纳的内心补充着源动力。
在法里奥归来之前,玛吉纳必须完成防守任务,否则一切皆空。
很快,卫兵们的消息成真,白骨帝国骷髅军团卷土重来,这一次奥斯塔里昂没有选择从白骨帝国与瓦希尔森林的边界直接发起进攻,而是从戮尽之地绕道哈扎达尔废墟,与路西法部队合并,作为先锋部队进攻,紧随其后的还有更加强大的末日之巢部队。
看样子,恶魔拒绝留给瓦希尔森林任何生机。
在倾尽所有的攻受战争之中,防御体系和战略战术已经显得苍白,可以依靠的只剩下了实力和勇气。
奥斯塔里昂舞动宝剑,寒光泛起,宣告战斗开始。
骷髅士兵和恶魔士兵一起涌向瓦希尔森林,本已焦黑的香樟树林再次被残忍践踏。
瓦希尔森林里的人们与树人兵团和树精卫士团紧密团结,全力拒敌。
吹过神木宫上空的风,泛起渐浓的血腥味,它如同唱响的悲歌,吹拂了树木和草地,凋落了鲜花和树叶,让日光变得暗淡,令弦月蒙上阴影。
杀声喧嚣的东北大陆,此时已不再是令人神往的瓦希尔森林,而是尸骨制造之所。
一波攻守下来,双方后退休整。
残破的森林中,玛吉纳望着疲惫的人们,看着忍受伤痛的士兵们,心里充满压抑。
他不免想起了曾经受到战争摧残的托拉克海湾、星隐寺、石堂城、预兆湾……多次的战斗经历没有让玛吉纳变得冷漠,反而让他更加伤感而痛心。
曾经所以为永恒的安宁与和平,在魔法的爆裂声中,早已灰飞烟灭。
瓦希尔森林里曾经最单纯的那个少年,变成了自己最难以预料的模样。
玛吉纳开始怀疑自己死守的决定是否正确。他仰望天空,无比想念父亲。如果他在森林里,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第二波战斗再次打响,双方以更加猛烈的攻势抢占上风。
在激烈的战斗中,当一位树人法师对一个骷髅士兵使用出致命魔法,当一个恶魔士兵将一名树精卫士团士兵砍倒在地,令人意外的景象发生了——随着死去的战士倒在地上,几枚金币产生。
战场上的每个角落都发生了剧变,黄金是死亡的衍生品。
这个变化足以改变所有人的心态,源于贪欲本性的杀意逐渐占据每个人心理上风,甚至超越了自身阵营的使命感。
战士们愿意付出更多力气来制造死亡;法师们不再吝啬魔能,疯狂使用各种魔法让更多的敌人化为黄金。每个人都感到兴奋,因为杀戮增添了更多收获的快感。
战场,已俨然变成了金矿。
双方的主帅,无论是玛吉纳和拉娜娅,还是奥斯塔里昂和巴拉那都感到极度不可思议,两个阵营里士兵们被黄金激发的狂暴状态令他们都感到害怕。
不明就里的双方主帅都赶紧命令部队停止战斗撤退。
“为什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玛吉纳发出疑问。
特蕾丝汀和莱瑞雷都迷惘地摇头,亲眼所见的变化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难道是恶魔施放的魔法?”玛吉纳疑惑道:“世上怎会有这样大范围的魔法?而且毫无指向性。”
“是这个世界的根本发生了改变……”光之守卫伊扎洛说道:“看起来,那些恶魔也对此感到意外,所以它不是某种魔法……而是某种力量让世界的本质规律产生了改变。”
“先生说得完全正确……是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先知法里奥的声音突然响起。
玛吉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过头看,父亲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但目光似乎不如从前锐利,仿佛刚刚经历了一次并不如意的旅程。
“这就是第四种元素……”法里奥说:“它改变了所有生命死亡的形态,这就是它的真相。”
“父亲,这难道就是你追踪特雷尔布拉德所知道的?”玛吉纳问。
法里奥轻轻点头:“正是……第四种元素其实只是远古第一的魔法师卡尔设计的一个布局。现在他已经重新来到世界上,邪恶的势力将会更强大。我也知道瓦希尔森林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攻击,敌人这次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原来您都知道了……”玛吉纳叹息,说道:“从敌人的攻势看,我们无法长久坚持。”
法里奥走到所有人的中间,将法杖立于地面,沉默。
“据士兵报告,西边德兹大军已经靠近瓦希尔森林。”伊扎洛说道。
这条消息增加了先知沉默的时间,神木宫大厅里变得格外安静。
“就让他来!正好为父亲报仇!”莱瑞蕾很坚决。
“依我们的力量,只能勉强应付白骨帝国和末日之巢。如果德兹再来,我们毫无胜算,失败只是迟早的事。”特蕾丝汀客观分析道。
“这难道就是害怕的理由?”莱瑞蕾反驳:“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石堂城了吗?你已经没有勇气为你的士兵们复仇了吗?”
特蕾丝汀并不回应,她克制情绪,保持理性。
“父亲,现在的局势,我们的确难以坚持……”玛吉纳说:“但是神王已经从南方进攻末日之巢,如果我们与他协作,可能会有一点胜算。”
玛吉纳继续说:“我们应该把重兵放在西面防御德兹,东面只要抵挡住路西法就够了,一旦神王攻破末日之巢,路西法肯定会返回营救他的老巢,瓦希尔森林就能解除威胁。”
法里奥结束了沉默,说道:“你想得太过简单。路西法倾巢出动,本意已经放弃了末日之巢。他的目标是占据瓦希尔森林,将这里作为他的新据点。所以,他绝不会和宙斯正面交锋,而是想一次性将我们铲除……”
“德兹恰好现在来进攻,想必他和路西法已经结成了协作。”法里奥说:“我们已到绝境……”
“绝境”二字第一次从法里奥口中说出,猛然刺透了玛吉纳的心。在他的记忆里,从未感到过如此心灰意冷的父亲,仿佛他变了一个人。
“难道……我们就不守了吗?”玛吉纳不甘地问道。
“守,不能不守……”法里奥再次远眺宫外夜幕:“只是不必死守……如果无法坚持,那就不再坚持……”
法里奥说出这句话,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以至于说到最后声音非常微弱。
玛吉纳感受到了彻底的绝望:“父亲你是真的想放弃瓦希尔森林吗?这可是我们的祖地!是树木之神维萝迪希娅的力量所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