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天鹅肉这事儿，姚远和陈璐暂时没有定论。
但谁是狗的事儿，已经水落石出。
张志新比姚远更适合“狗”这个称号。
他不仅趁着姚远外出的一个上午，给姚远的那些老客户打了电话，还主动找到了姚远。
“老姚，这事儿你不能怨我，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姚远的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
这不是强笑，也不是干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觉得好笑。
他道：“老张，你看西游记一定很喜欢猪八戒吧？”
张志新一愣：“啥？”
“不然这倒打一耙的功夫，怎么就玩的这么明白呢？”
姚远虽然销售不一定比张志新强，但阴阳怪气起来，的确是没什么对手。
“呵呵，你真以为你和总公司那女人的事儿没人知道？嘴上口口声声装好人，实际却在暗度陈仓！不过你这招对我来说，没用！”
“这个二部经理我当定了，你的客户我也抢定了。”
张志新说完便转身离去，他在心里憋了好几天的气，终于算是撒了。
姚远开始思考。
张志新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傻逼的？
此时的他冤得要死……
从头到尾姚远自认都没做过什么影响别人的事儿。
可这些家伙，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也不愿意让自己安安静静的赚钱。
不争就挨欺负，就受排挤……
所谓的同事关系，在碰到了利益的时候，脆弱的程度甚至不如一张A4纸。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为了一个小小的经理职位，竟然让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
看来这趟浑水，不是自己不想趟就能不趟的。
干你娘！
姚远用一上午在李海那儿攒下来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烦躁的情绪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张志新不讲道理地抢客户，算是真碰了姚远底线。
钱，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比命还重要。
对策……
对策……
对策……
姚远挠了挠头，这特么对策是真的挺难找。
作为老实了28年的人，突然想要勾心斗角也是困难重重。
他现在有和任何人撕破脸皮的勇气，可有些东西真不是说会就会的……
虽然公司有明确的客户保护制度，但邹伟那边他也已经得罪了……
抢客户申诉流程，估计会被他把速度压到最慢……
干！
怎么现在一看，每条路都走不通呢？
姚远很是焦躁，甚至有点抓狂。
叮~
微信响起。
陈璐：野狗先生，要不要带你去兜兜风？
姚远：什么意思？
陈璐：陪我去见个客户，反正在那儿生闷气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姚远：不去，还有……我没生气。
陈璐：[惊讶]
陈璐：来吧，算我求你的。
姚远：那就勉为其难吧。
陈璐收起手机，瞥了眼姚远。
真能装！
明明已经气得七窍生烟，还偏偏要装的一点儿不在乎，病不得啊。
两人依旧很有默契的错开了下楼时间，在地下车库汇合。
这次是陈璐开车，姚远坐在副驾。
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和陈璐请教请教，至少她肯定比自己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又有问题？那我这次可要收学费了。”陈璐戴着墨镜，嘴角的弧度无比优美。
姚远没心情和她开玩笑：“我现在是被赶着鸭子上了架，不想当哑巴，黄连吃到嘴里还不能吭声儿……”
“那就喊出来呗，装哑巴不是有病？”陈璐笑容不减。
姚远颓然靠在了椅背上：“怎么喊，现在老邹的立场我看也不稳定，你就说的准他能全力以赴的帮你？”
听到这儿，陈璐终于收起了笑容：“帮我？人家已经把我卖了。”
“什么情况？”
“要不是我在总部有别的线，真没想到老邹会玩的这么绝。”
姚远觉得自己在听天书：“什么意思？”
“老黄才是他真正要捧的人，你、我、张志新，都被他耍了。”
“张志新傻乎乎的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觉得老邹低了头……蠢啊，太蠢了。”
“不过最蠢的还是非我莫属，比你和张志新都蠢，还以为邹伟会帮我。”
陈璐一口气说了一堆之后，车内陷入了安静。
人老奸马老滑。
一个四十来岁的邹伟加上一个五十来岁的老黄……
这两个老家伙，太能藏了。
“他没道理不帮你啊，你们之间……”姚远话说到一半儿没往下说。
陈璐哼了一声：“我不就是陪他睡过觉吗，有啥不敢说的？我陪你还睡过呢！”
姚远彻底佩服了陈璐的彪悍：“……”
“我现在也纳闷儿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所以这才带你出来见一个人，咱们俩和高人取取经。”
“高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
过了足足30分钟，两人总算是到了一个别墅区。
看来真是高人……
普通人肯定也住不起这样的房子。
京城的别墅，可不是几百万能买得到的，动辄就是几千万……
陈璐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栋别墅前：“到了。”
腾~
车后备箱被她打开。
“帮我拿一下……”陈璐从里面拎出了两盒高丽参递给了姚远，然后又掏出了两盒补品。
“叮咚~”
陈璐按响了门铃，不一会从门禁系统的对话器上传出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谁啊？”
“兰阿姨，是我啊，小璐，今天带我男朋友来看看您！”
“快进来，快进来……”
咔哒……门开了。
姚远跟着陈璐走进了这栋豪华别墅的院子，又走进了大门。
拎着高丽参的他，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看哪儿都觉得新鲜。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看起来得有七十来岁，但精气神很足。
“兰阿姨，这是我男朋友姚远。”
“姚远，这是兰阿姨。”
“兰阿姨您好。”
姚远也不知道陈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硬着头皮陪她演下去。
面容慈祥的兰阿姨上下打量一圈姚远，不住的点头道：“这孩子不错，看面相就是个心善的人。”
姚远赧颜的笑了笑。
兰阿姨道：“你们俩快别戳在这儿了，快坐吧坐吧。”
陈璐嘿嘿一笑：“阿姨，您先坐我们才敢坐，长辈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