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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何夕问脑中的声音。
“何西~”
何夕皱眉:“你还不是我,我也没问你我叫什么,我问你之前的肉身叫什么!”
这段绕口令说完,差点把他自己给绕迷糊。
“我就叫何西,我们家哥四个,分别叫东南西北,我是何西~”
得,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何夕撇了下嘴:“所以你是怎么死的?”
何西失笑:“说了你都不信,我做了一辈子生孩子没屁眼儿的事。
做的唯一一件好事,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何夕也是闲的无聊:“额~所以,你跳海救人了?还是把人从车底拽出来了?”
“为了躲一个突然窜出来的小孩,猛打方向盘,车头撞电线杆上,再然后我就到这了。”
何夕无语:“额~这也算做好事?”
“比起我以前做的事,当然算好事~”
“所以,你是混黑的?”
“算不上,小时候家里穷,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股子狠劲儿。
我们哥四个组成团,在当地闯出点名头。
不过我那三个兄弟都进去了,最后就剩下我,知道这条道走不长。
所以靠着之前攒的小钱开始做小买卖,从台球厅到KTV。
后来又包沙场、做土石方,到最后做房地产,在我们当地算是小有身家。”
何夕听到脑子里的声音有些意兴阑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嘀咕道:“你真厉害~”
“呵,其实你比我强多了,爹妈给你留下这么大一座牧场。”
“这里是米国,跟国内不一样,继承遗产是要上税的,拿不出钱来,这牧场就不姓何了。”
何西咒骂:“果然,资本主义都是吃人血馒头的。
当初还有人建议我到米国发展,幸亏老子没听,不然被坑死了。”
“两码事,各有利弊,对普通人来说都是活着,在哪都一样。”
“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看的还挺通透~”
“你很老?”
“我死的时候37~周岁。”
“那我得叫你声大哥?正好比我大一轮~”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
“这话听着耳熟~”
“废话,这是歌词,老子经常唱,不过你个假洋鬼子能知道也不容易~”
何夕重新躺下来,把牛仔帽盖在脸上:“你说话真粗俗,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跟你这个读书人没得比,但你没有老子身上的狠劲儿。
不过你刚才对洋鬼子说的几句话还算有气势,没给咱中国爷们丢脸。”
何夕叹口气:“我也是憋着一口气,看那个吉米好欺负才说的。
但凡换一个有钱有势的,我也不敢说出来。”
何西打趣:“合着你还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小人也好,伪君子也罢,终归是个没能耐的普通人,除了说几句狠话还能怎么办?”
“说到底还是个懦夫~”
“随你怎么说,现在,请安静,我再睡会儿~”
何西骂道:“你还真是个废物啊,活该被欺负。”
何夕的火腾的一下冒了出来:“是~我是废物,那也比你强,我遵纪守法,没干过一件昧良心的事,不会遭报应。”
何西不恼不怒,发再大的火又烧不到他身上:“所以呢?还不是被人赶出学校?现在又要被赶出家门?”
“我总不能杀了他们吧?”
“杀人肯定不行,但揍一顿还不行?
说到底还是你胆子不够,换做是我,我能把他们翔给打出来。”
何夕有气无力的说:“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但至少能让你心里舒服,而且打过一架,会让人看到你的强势,让他们以后看到你绕路走。”
顿了下,何西猥琐的笑了几声:“别看我没上过学,但我知道的道理可不比你少。
横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要是能给人留下心理阴影,还会再被欺负吗?
这特么是心理学,小zei,你且学着呢。”
何夕无力反驳,这话说的还真有道理。
不过眼下这事不是能靠拳头解决的,想到这,他再次萎靡起来。
“又怎么了?”
“发愁怎么弄钱,我总不能举着拳头去抢银行吧?”
“当然不行,但机会是找出来的,不是等来的,你在这躺着肯定等不来钱。”
何夕承认这话有理:“那你说,我去哪找机会?”
“不知道~”
何夕刚要变脸,就听他说:“但我知道,想赚钱就得先有消息,消息就代表着机会。
我没在米国待过,不了解,你可以想想去哪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任何消息都行。”
何夕终归不是蠢货,经人一点拨,立马有了主意:“看来我得去牛仔酒吧转转了~”
“牛仔酒吧?”
“对,附近牧场牛仔们唯一休闲放松的地方,他们喝了酒就会聊八卦。”
“嗯~那就去吧,记住,人要想出头,一定要狠!
就把自己当个神经病,别怕疼别怕伤,只要不死,爬起来继续干!”
何夕戴上牛仔帽,轻笑道:“你真是个流氓~”
“艹!老子倒是想当绅士,奈何没那个基因。”
“话说你真准备在我身上一直呆着?”
“不知道,先呆着呗,以第一视角观看别人的人生,还挺有意思的~”
“有够无聊~”
“那你把身体让给我?”
“f**k off~”
“说人话~”
“滚~”
。。。
傍晚,莫罗贝,这座一号公路旁的美丽小镇被夕阳染红,人们的欢笑声与海浪声交相辉映。
位于小镇东边的入口,主干道边一座木制平房外人声鼎沸。
来自各家牧场刚刚下工的牛仔们围成一团,拿着冰镇啤酒,彼此撞拳拥抱,不熟悉的也会相互握手致意。
粗犷的嗓音和豪迈的笑声,是属于牛仔们标志的符号。
所有人的打扮都差不多,头顶各色牛仔帽,牛仔靴牛仔裤格子衬衫,宽大的牛皮腰带上别着枪套,不过里面是空的。
加州不允许公开持枪,这些老牛仔们虽然都有持枪证,但在牧场外基本不会随身携带。
当然,个别胆子大的也会带,但也会包裹好,并且弹匣和枪支分离。
何夕家的牧场位于莫罗贝东南方,距离小镇和圣路易斯奥比斯波都不远,开车大概15分钟的样子。
从车库里开出一辆不知道换过几手的福特F150,饱经风霜的老皮卡,漆面早已斑驳不堪,一脚油门下去全身都在响。
代个步足够了,如果不嫌吵的话。
牛仔酒吧在整个莫罗贝属于底层的存在,生活在镇子上的人很少来这里消遣。
只有不拘小节的牛仔们,才对这里一美元一大杯的啤酒情有独钟。
‘吱嘎’一声,何夕跺下刹车,轮胎在沙土地上滑行几米才停下来,惯性差点把人晃吐。
推门下车,头也不回的钻进酒吧,这破车压根儿不会有人偷。
外面已经很吵了,里面更吵,昏暗的灯光下,几盏粉色激光灯直射酒吧中心的圆形舞台。
一根直通天敌的不锈钢管伫立台上,毫无疑问这是表演道具。
时间没到,等黑夜正式来临,会有曼妙女郎在此表演。
这也是牛仔酒吧受到欢迎的原因,每晚来表演的女郎都会在现场挑选心仪的男伴共度良宵。
当然,这是要花钱的,如果囊中羞涩,还是别往前凑了。
何夕没有在舞台边停留,目不斜视直奔里面的吧台,从兜里掏出几张乔治华盛顿拍在桌上:“上酒~”
吧台内只有一位胖老板在忙碌,没有服务生。
“新来的?”老板扫了眼纸币数量,伸手一划收入盒中。
何夕点点头:“算是吧~”
大胖子看上去足有300斤,走过时吧台都跟着颤。
“算是?这可不是牛仔该有的回答~”
老板转身将三杯酒放在台面上推给何夕:“你的酒,我是迈克布林,他们都叫我大迈克。”
何夕打量着他的身形,视线停留在他的络腮胡上,点了点头:“是很大~”
“哈~你很有趣小子,不过你不做自我介绍吗?这很不礼貌~”
大迈克年轻时一定是牛仔,他的嗓音证明了一切。
“叫我韦斯特,我姓何~”他的英文名倒是和脑袋里那位大哥一样。
大迈克转身的动作一顿,狐疑道:“姓何?等等,你是何的儿子?”
何夕发愣:“我是姓何,但我不知道你说的何是不是我父亲~”
大迈克惊喜道:“不会错的,整个莫罗贝,只有你父亲姓何,而你也姓何~”
没等说完,他兴奋的冲远处喊道:“嘿~快来,碧池们,何的儿子回来了。”
他这一嗓子跟加装扩音器的效果差不多,很快围堵在门口的几个老牛仔跑了过来。
一个胡子发白的黑人老头跑的最快,冲过来搂住何夕:“大迈克,你说的人是这小子?”
“不然呢?难道我面前还坐着第三个人?”
“该死,让我看看,孩子,你真的是何的儿子?”黑人老头将何夕的身体掰正,激动的问道。
何夕已经彻底蒙圈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父亲得罪了什么人?看样子又不像。
大迈克笑着指了指他们:“你再把他吓着,相信我,错不了。
何这个姓氏可不多见,也许洛杉矶有,但莫罗贝,有且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