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电显示，是标准的十一位个人号码，而且上面显示的地区还是苏阳城。
今天早上刚刚将号码给了莫光明，而他也说自己的女儿在苏阳城那边做水果生意的。
二者结合，对于这通来电，萧白已经猜出了十之八九。
于是，接通电话，他礼貌性地打起招呼：“喂！您好！”
“您好，我是千源水果商行的老板莫如曼，今天早上，你有将联系方式给过我父亲！”莫如曼简明扼要地说道。
“你就是…”
萧白下意识地将这三个字说出口。
毕竟早上汤程才在自己面前，将这位在苏阳城颇富名声的女老板，褒贬不一地介绍过。
当时萧白还真就想着会会这女的，殊不知竟通过那个黑车司机联系上了，有时候这世道的运转还真的是巧。
“没错，是我！”莫如曼语气肯定，虽然她也不知道萧白后面要说什么。
但她也没等到萧白说话，就又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我主动跟你打这通电话的原因，我想我父亲应该也跟你说过了吧！”
“我们千源水果商行在苏阳城这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水果销售企业，所以长三角区域的不少农户或者农业种植基地，都想要搭上关系。所以跟我们合作，必定会为你带来前所未有的利益…”
“我们约定个时间，就网纹瓜收购之事，见面签个合同吧！”
“……”
萧白站在农场门口，两眼呆滞地盯着空旷的远方看。
早些时候，汤程说这个女人傲慢自大，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眼下这短短几句话看来，萧白多少有点赞同他的观点。
现阶段，农场这边没有网纹瓜的存货不说，自己都没说合作，莫如曼就单方面提出见面签合同的事儿。
就这样做生意的态度，还能将自己的水果商行在苏阳城做大，实在有点想不通。
就在萧白思忖，该怎么回应她时，莫如曼急切催促的声音又从手机里响起：“跟你说事儿呢，你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
呵！
萧白原地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回复道：“看不出来吗？拒绝你的意思！”
“什么？”恍惚间，莫如曼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全了，就是拒绝跟你合作！”
萧白黑着脸说道，即便是没有今早汤程对她的那番评价，就是此刻她说话的态度，就绝无合作的可能。
“面都不见一下，你就拒绝合作？”莫如曼有点坐不住了，转瞬她就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压着声音问道：“是不是汤程的意思？”
“其实你更应该将原因归咎于自己说话的方式和态度上！”
萧白说完，便将电话给挂断。
……
另一边，看着手机屏幕通话状态跳回到主页面，莫如曼冷着脸：“不想合作就不合作，还扯什么说话方式跟态度！老娘一直都是如此，为什么别人就愿意合作？”
随意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撇，莫如曼便躺在沙发上，一脸愁容。
本来为了跟萧白见面，她中午特意从苏阳城赶回的临海镇老家，甚至还将自己精心捯饬了一番。
然而，一通电话后，这所有的准备工作，完全就成了泡影。
此时莫如曼的母亲朱红贞从厨房出来，将刚刚做完的这盘点心放在客厅的玻璃茶几上。
长长的绿色条状麻薯，散发出淡淡蜜瓜清甜的香味，属实有些勾人食欲。
嗅到这股味道后，此刻正心烦意乱的莫如曼，突然就有了精神，猛地从沙发上爬起：“妈，这是你…用那蜜瓜做的吗？”
前些天莫光明带到苏阳城的蜜瓜，莫如曼自己吃了一个，剩下一个没舍得吃。
结果因为其保质期短，愣是给放蔫了。
于是莫如曼就将这只蜜瓜带回来交给专门做点心的朱红贞。
这也是莫如曼想到的一个处理问题水果的方法，平日里苏阳城那边水果要是出现问题，她也都是运送回来，让朱红贞做成果酱或者点心，以另外的形式销售。
因此莫如曼的水果商行，相比于其他水果店，损失会更小些，这也是这些年她在苏阳城那边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原因之一。
不过近几天，朱红贞发现女儿运送回来的水果，要比往常多得多。
于是乎，她也不免担心起莫如曼再苏阳城的生意来：“你最近运回来的坏果越来越多，是不是生意…”
“还不是这网纹瓜闹得！其他店里都有这瓜卖，就我店里没有，客源都跑到别家店去了！”
莫如曼越说越气，要知道她商行里的生意素来很火，为了满足客户群体量每次都会采购大堆水果回来。可这些天店里的客源少了很多，供大于求，坏掉的水果自然比过去要多。
眼下好不容易联系到了萧白，结果人家还觉得自己态度有问题！
拿了条麻薯放进嘴里，软糯的糍粑随着她唇齿的蠕动，蕴藏其内里的蜜瓜香气顿时释放，这种芳醇的味道俨然将莫如曼身体的每处神经勾起。
“我去！这也太好吃了吧！”莫如曼提起精神，二话不说又从盘子里拿起来一个吃。
“那你也去联系那些种植网纹瓜的果农或者种植基地啊！”朱红贞建议道。
“我倒是联系了一个，可惜人家嫌弃我态度不好，直接就拒绝跟我合作！我也不知最近是不是犯太岁，过得太水逆了…”莫如曼越说心里就越不平衡，想当初自己的水果商行在苏阳城，那都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如今呢，却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前有跟汤程签合作协议，被拒绝加羞辱；后者好不容易联系上萧白，结果直接被拒绝。
“国内种植网纹瓜的果农或者基地多了去了，你何必拘泥于收购他一家的网纹瓜呢？”朱红贞不解地问道。
“其他人种得品质不行，即便是问他们采购，市场也不会好！”
“都是水果，品质能有多好？”朱红贞露出不屑的眼神。
“那您尝尝这用那蜜瓜做的麻薯看看…”
在莫如曼的强硬态度下，朱红贞不信邪地从盘中拿来一条麻薯放进嘴里。
仅仅是舌尖刚触及到这软如果冻的糍粑，她就彻底臣服在这网纹瓜特殊的香气之下。
怔了怔神，她那两只小眼睛，做贼般地看了眼卧室，在看到莫光明还在安心睡午觉后，便凑近到莫如曼的耳边，低声说道：“要不让你干爹去找那个种瓜的果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