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市某中学门口,放学铃声还未响起,在学校对面的一个商店门口,有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蹲在商店门口,磕着瓜子在他身边站着二十几个社会青年,旁边还停了十多辆自行车。
黄毛磕完手中的瓜子,站起身拍了拍手,伸了一下懒腰,看了眼左手的电子表,“一会你们都精神点,TMD特别是你,看见你说的那个人出来,第一时间指给我”一旁的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点头哈腰的“知道了大哥”,也只有他自己跟这些人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一声清脆的放学铃声响起,学校大门被退休的张老师推开后,陆陆续续有学生从校门往出走,有步行的,也有骑自行车的,但是自行车只能在推出了大门外以后才能开始骑。
我叫林涛,是这所中学一年级五班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这是我在这所学校的第二个学期了,一切都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新鲜,上学期还好好的,怎么这学期事情就这么多呢,前两天莫名其妙的跟别的班的学生打了一架,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听说好像这两天没上课。
正当我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我同村的同学嘉伟,“林涛快跑有人叫了社会上的混混今天要打你”啊!我心中猛然一震,此时我已经到了校门口,正好看到马路对面商店门口一大票人在往校门口这边看。
人群中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最为显眼,他旁边站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面孔,这不就是前两天被我打的那个人嘛!
此时他也看见了我,只见他用手指给那个黄毛指向我,虽然听不见说什么,但是不用想肯定是没好事。
学校的位置是坐东向西,北边是热闹的商业区,南边是一个很大的坡,而我家就在西南方向,每天上学我骑车只能骑到坡的中间的位置。就得推着自行车上坡,因为实在是骑不动了,放学下坡虽然很爽,但是车速不能太快。
原因有二,第一呢就是因为坡下有村庄,容易有行人出现,不安全,这第二呢,就是因为我这辆坡二八大卡不能骑太快,速度过于快自行车的链条容易掉。
此时形势不容我多想,我迅速骑上自行车向坡下极速行驶,与此同时对面那帮以黄毛为首的人,纷纷骑上自行车紧跟我身后,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了太多了,使劲的蹬着脚蹬,自行车后轮中间的小型齿轮在前边的大齿轮通过链条的拉动下,轮胎抓地摩擦所带动的推力使得自行车迅速前进。
在下坡的惯性加持下,自行车的速度,比以往在平路上的速度快很多,因为我最先发出动作,所以比他们的速度都快,回头一看他们已经被我甩在身后了,刚吁了一口气,突然脚蹬有种踏空的感觉,看来是链条掉了,我立刻刹车、撑好车子、上链条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五秒钟,当我再次骑车的时候。
他们冲在最前边的那个人距离我已经不足二十米了,我迅速上车拼命的等着脚蹬,在前边一个丁字路口我向右转了过去,这个时候可以从我的右侧,能够看到他们离我不远了。
右边往前有很多小村庄,这里我很熟,经常跟村里其他同学骑行这种不同的路线回家,经过我七拐八拐的终于摆脱了那帮人,但是我不能直接回家,我猜他们会在我回村的必经之路堵我。
算了,还是先去个地方避一避吧,反正明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可是去哪里呢,哎。有了去舅舅村里的百亩果园吧!
在河坝的北边有一个百亩果园,对园子不熟悉的人会在这里迷路,我却对这里异常的熟悉,
“张爷爷,我来看你了,”
“哦是小涛子啊“
“是我呀,张爷爷我来看看您帮您收拾一下园子里的落果,”
“好啊好啊,你这孩子真懂事,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来了,”
张爷爷问道,
“是啊,”
我跟张爷爷正说着话,一阵脚步声传来,但是小黑(张爷爷养的狗)没有叫,很显然是熟人来了,
“哎呦这是有客人呀,”
来人正是雨坊村的二狗,说着话顺手就来摸我的头,我赶紧躲开了,给了他一个白眼,
二狗是张爷爷的搭档,每次见了我都喜欢摸我的头,
所以我比较讨厌他,一上来就摸我的头,这是令我最反感的,
“怎么了大外甥,舅舅摸你头你还不愿意了,”
“谁是你大外甥啊,你不是我舅舅,又不亲”,
因为经常去舅舅家玩耍的时候,村子里大多数人都认识我,外公是退伍军人,
早年参加过抗美援朝,后来外公在去XZ执行任务的时候,路过四川就认识了我的外婆,
我外婆是地道的四川人,后来外公退伍后做了村里的村长,
外公很受村里人爱戴尊敬,而我作为外公的外甥,自然是很多人都认识我,
我妈是我外婆的大孩子,所以我也是我舅舅家的大外甥,村子里人见到我去村子,
自然而然的叫我大外甥,我都已经习惯了,二狗子一看我这样说,有些尴尬到,
“这孩子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听话。”
我不以为然,“我说我不跟你闹了我要帮张爷爷干活了,”
于是我自己提着篮子,向园子的深处走去,小黑子紧跟在我身后,
很多人都怕这狗,唯独我不怕,我跟它很亲,这个园子很大,被称为百亩果园,
到底有没有百亩无人考证,这里的果子,主要分为苹果、梨、桃子、杏。苹果又分为黄元帅、(表皮稍黄皮薄口感好,
但是始终就是这个颜色,属于苹果当中比价早熟的品种)还有红五星、红富士、嘎啦(嘎啦属于杂交品种,口感上佳但是种植面积少,)下来就梨了,
有普通的梨还有鸭梨、苹果梨(就是苹果和梨的杂交品种)桃子,有水蜜桃那可是我的最爱呀,还有普通的桃子,唯独没有油桃,杏嘛也就只有哪一种,
我的工作就是把落下来的水果捡到篮子里,然后集中在一起,
如果不捡的话,果子容易腐烂,不但可惜,还会招来一些虫子,
对于树上的果子也不好,正当我专心的捡着落果的时候,突然小黑叫了起来,
它是朝着北边的方向狂吼,这个果园是东西长南北窄,我知道小黑不会无怨无的叫,
应该是前边有什么活物,但是不应该呀,这边果园舅舅村子的人是不会从外围进来的,
除非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不管那么多了,我还是先过去看看吧,估计张爷爷一会也该过来了,
于是我朝着小黑叫的方向跑去,小黑跑在我的前边,我紧跟其后我是怕万一是人的话,
小黑要是上去把人咬了就麻烦了,我们跑出去差不多有300多米远的时候,
在果园的北边的篱笆护栏处有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好像是找什么东西。
小黑这个时候已经离得很近了,“啊”一声惨叫声出来,
我知道出事了,走近一看,一个大约摸十多岁的女孩子侧身坐倒在地上,小黑恶狠狠的咬住了女孩子的脚踝,
已经有鲜血流出,女孩子痛的额头已经有汗珠流出,我见状慌忙的赶上前,喊道,小黑松口,快松口,
在我一个巴掌打下的同时,小黑伴随着嗷嗷的叫声后,
终于松口,小黑回到了我的身边,但是女孩子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难能可贵的是她没有哭出来,我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说,“我是隔壁村子的,跟朋友来这边玩,”
但是她们看见了一只兔子,跑的很快,她们想捉回去饲养,但是兔子不好抓,跑的贼快,
从这个篱笆墙钻进来了,我说,“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但是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翻进来的呀”,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说的很自然。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还翻墙啊”
她斜着看了我一眼,“哼!这算什么啊,本姑娘翻墙爬树样样精通,这只是小事啊,”
我,顿感到无语,
“你要是疼的话,那你先忍忍,一会让张爷爷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一会张爷爷慌张的走了过来,问我咋了,我说小黑咬到人了,您快给看看吧,
张爷爷看到女孩子后,说道:“你谁谁家闺女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呀,”
女孩子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不是你们村子的,是隔壁村子的,
我是追兔子的,不小心跑到你们果园来,让狗狗给咬了,”
张大爷不语,“小黑过来,”
小黑听到主人的呼唤,低着狗头来到它主人的身边,活生生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张爷爷不慌不忙的从小黑身上,揪了一撮狗毛,
疼的小黑又嗷嗷的叫了起来,我在一旁乐着笑道,
“活该,谁让你乱咬人的,”
张爷爷给了我一个白眼,噗随着火柴头在火柴盒侧面划过,伴随着一缕青烟升腾,火柴头带着火花着了起来,
张爷爷把小黑的狗毛放在火上一烧,又是一缕青烟,带着难闻刺鼻的味道,
狗毛在遇到高温后急剧的萎缩,最后成了灰,张爷爷把那些灰,轻轻的按在女孩子受伤的脚踝上,
疼的女孩一咧嘴,我笑着道,
“这就疼了,翻墙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这里会有狗嘛”
女孩嘟着嘴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可爱极了,“我说好吧既然你是来抓兔子的,兔子抓到没有?“
“没有抓到,跑的太快了,”
好吧,我好人做到底,我帮你吧,她雀跃到“好呀好呀,”
可能是因为太高兴忘记了自己的伤口,疼的又眉头一皱,
“行了先别急着高兴,你得告诉我兔子朝那边跑了才行,”
她说那边,她用手指到,我顺着她指的方向跑去,小黑看我跑起来也紧跟其后,
(冬天果园里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我跟连个发小经常带着狗抓野兔,小黑已经跟我抓了三个冬天的野兔了,
而且狗抓兔子有个特点就是不会咬死,都是活的)
我往前跑了差不多二三十步的时候,
依稀看见草在动,我说小黑上,小黑听到我的指令,向一直离玄的箭一样射出,
不一会叼着兔子的脖颈上边把兔子送到我的跟前,
我提着兔子的后腿,小黑才松口,我把兔子给旁边的女孩子,“你拿着吧,小心它咬人,”
她高兴地从我的手中接过兔子,说了声谢谢,我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脑勺,
嗨!谢啥,举手之劳而已,
“那没什么事情的我就走了,”
我,看着她又是朝篱笆墙走去,
“喂,你不会还是打算翻墙吧,
“我朋友们在那边等我呢,我要是从别的地方走,怕找不到他们啊,”
“你可真笨,自己的脚是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没有数嘛,
你的朋友们你从这里喊他们一下,让从正门等着不就行了嘛”
来到正门口,我把兔子递给她,
她就要转身就走,我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
“喂!你等等,”
她转过头来,“你是在叫我吗?”
我给她了个白眼,“我不叫你还能叫谁啊,”
她说好吧,“说吧什么事情,”
我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我说你,你就这么走啦,”
“那不然呢?”
“我说最起码我得知道我帮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吧,”
“她不假思索到,我叫常玟闵”,
我在想着是那几个字,
她说,“常香玉的常,李玟的玟闵就是门里面一个文,”
“好的我记下啦,我叫林涛,很简单的名字,”
“林涛”!
她默默的念着,“我赶忙说林就是树林的林,涛就是波涛的涛”
她说好的,“再见林涛,”
“再见常玟闵。”
晚上回到家里,一个人躺倒床上傻笑,今天那个女孩子有意思啊,
怎么跟一个男孩子的性格一样呢,不像我们班上那些女孩子,一个个娇声娇气的,
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她,嗨想啥呢,
我怎么会想着在能见遇到她呢,毕竟就见过一面,好像是附近村子的,今天她是抓兔子,但是以后就不好说,
她不可能整天都抓兔子吧,“小涛,你怎么还不睡啊,”妈妈的声音传来,
可能是看到我房间的灯还亮着吧,“妈我看了会书,这就睡,”。“别太晚了,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记得早睡早起,”
“我知道了,妈。”
“哎老林你儿子今天很反常啊,怎么反常了?”老林自然是我老子了,(爸爸的意思)
“平常你见过他什么时候,晚上还看书的”,妈妈说道。
老林斜看了妈妈一眼,“兔崽子平时不看书的时候,你总是说他不用心学习,
现在他想好好学习了,你又说他反常,你们女人整天在想些什么啊,”。
“哎说我老林今天还反了你了,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老林嘿嘿一笑,“这不你问我嘛,我就照实说了啊,还有啊以后别一个兔崽子兔崽子的叫,多难听啊,”
我听到这里,顿时无语,这两口子总是这样,我爸还是怕我妈的,
有时候我问他你为什么怕我妈呀,老头说,不是怕是尊敬,这一点我很赞同,
“你们说话能不能小点声,影响我休息了,”。
“好我们小点声,”妈妈说道,我关灯后,翻来覆去今天的事情在脑海里有浮现了出来,哎,不想了睡觉,
学校离我们家,比较远,我们村在我们整个镇上是最靠近西边的,而学校在比较靠东北边,
每天早上跟几个要好的发小骑车去学校,差不多得半个小时左右,我们班在二楼,
但是比较靠近大门口,我这几个发小没有一个是跟我在一个班的,刚开始我还是比较觉得陌生的,
后来跟班里其他同学打成一片,也就不觉得什么了,对于昨天的事情我没有跟任何人讲,
这就是我心中的一个小秘密,包括我的发小在内,我的同桌是我们班的班花,但是在哪个年级对于漂不漂亮没有感念,
哪个年代的人还是较单纯的,不像现在的孩子都很早熟的,
我上学的时候在我们班上也算是大高个,不敢说是鹤立鸡群,
但是也算是比较醒目的哈哈哪个时候我就是想好好上学,
别的不想,但是有些人就是那么的讨厌,就是不想让你安安静静的,我在老师的眼中虽算不上什么乖孩子,
但是我绝对也不是惹事的主,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我不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惹我。
“老林,看你早上能按时到校,这身上也没有挂彩,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说话的这人是我的死党,不用问他肯定是听说昨天的事情了,
“哎呦,谢谢您还惦记着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我没好气的怼着他,不是怪他不帮忙,昨天那种情况十个他来了也未必能解决问题,我只是听不惯他的那种语气。
“林涛,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班主任叫我,
我硬着头皮去了办公室,我明白昨天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
“林涛,你有没有受伤,”
我刚要开口说想说,没事
没想到,班主任抢先开口道,“行了,你不用说了,看你样子没事,那就说说昨天放学什么情况,那么多人追你,你可是让老师开眼了”
我正想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班主任又开口了,
“你说说你,上学期都好好的,这学期怎么了,你看你现在膨胀成啥样了,前几天跟别的班级的同学打架,亏着你打赢了,也没算给咱办丢脸,可是你昨天又是什么情况,被几十号人追,要不是别的同学说,我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那场面还以为是学校组织的自行车比赛呢,结果说是你被社会人的追,你知道吗?老师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
听到这里,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我这班主任,嘴是碎了点,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林涛啊,为了你以后的安全,你还是把你家长叫来,你得转学,不然社会上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TMD前一秒,我还被他感动,下一秒就叫我喊家长过来,真是看错他了。
我家老林从办公室出来后,“走,回家。”